书城传记帝王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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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传梃面励军气

非常道军队的士气关系着整个战争的成败,所以人们都非常重视激励士气。不同的领袖对不同的军队激励士气的方法并不相同,完颜阿骨打激励士气的方式更是与众不同。

从12世纪初开始,腐朽的辽王朝就对东北地区女真人实行残酷的统治压迫,辽的地方官横征暴敛,勒索财物,污辱妇女,无所不为,激起了女真人的怨恨和强烈的不满。

辽天庆三年,女真族完颜部首领阿骨打决心率众起兵反辽。阿骨打懂兵法,精战策,能征惯战,意志坚毅,深谋远虑,善于在战前激励将士,他在辽金战争中曾传梃激将面励士卒而大败辽军,在兵家史苑中广为传颂。

天庆三年,阿骨打厉兵秣马准备起兵反辽。辽天祚帝闻女真将叛,命令驻浑河以北的辽军作好对女真发动攻剿的准备。阿骨打得知,赶忙召集部属商量对策。他说:“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之,无为人所制。”大家一致同意阿骨打的看法,于是决定集中兵力,提前行动,起兵反辽。

辽天庆四年九月,阿骨打集诸路兵马二千五百人会合于来流水(今吉林拉林河)河畔。这些第一次由女真各部集合起来的士兵,自备武器、马匹和粮草,没有统一的服装,号令不一,军纪松弛,况且初次与力量较强的辽军作战。

阿骨打自己知道,战前如不作好充分的准备,难以取得战争的胜利,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各部女真将士必须统一思想,同仇敌忾,全军上下团结一致,誓与辽军血战到底。为达此目的,阿骨打召集全军将士进行战前训话,也以此来激励士气。

阿骨打对大家说:“女真人‘世事辽国,恪修职贡’。可是辽国君臣却对女真人‘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横征暴敛,欺压民众。”阿骨打又一一列举辽国统治种种残暴罪行,激发大家仇辽情绪。

接着,阿骨打激昂地说:“今为生存,女真各部将士举兵起事,我们在这里郑重地申告天地:‘将问罪于辽,天地其鉴佑之。’”

长年深受辽国统治者欺压的女真将士听了这番话后,群情激昂,人声鼎沸,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欲与辽兵血战。

阿骨打这时回身取出一杆木梃,遂命诸将传梃而誓。由阿骨打领先发誓:“汝等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民,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苟违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

而后诸将依次相传,面对木梃严肃发誓。宣誓完毕,全军将士整齐队伍,统一听从阿骨打指挥。随着阿骨打一声令下,女真战士一齐上马,向辽国重镇江宁州(今吉林扶余东南)疾驰而去,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女真人揭竿而起与辽军的第一仗打得格外激烈。阿骨打“免胄战,众从之,勇气百倍,敌大奔,相蹂践死者十七八”。辽军惨败而溃,阿骨打乘胜追击一举占领了江宁州重镇。阿骨打传梃誓师,激将励气,取得了初战大捷,走上了创国立业的道路。

阿骨打另外一次激将励气的典型事例是在环境极端不利,全军面临覆没危险时,他利用女真部落传统仪式,调动军心士气,鼓舞斗志。

辽天庆五年,阿骨打称帝,创建金国,然后领兵进攻黄龙府(今吉林农安),一举攻克了这个东北军事重镇。辽主天祚帝国闻讯后既惊恐又恼怒,下诏:“女真作过,大军翦除。”遂令举国兵力与金决战,企图一举打败阿骨打,命诸将分道进军。天祚帝御驾亲征,率蕃、汉兵十余万出长春路,命萧奉先等以精兵二万为先锋,余分五部,北出骆驼口。辽军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号称兵力七十万,直向金军扑来。

阿骨打当时起兵不久,兵少将寡,立足未稳,强敌压境,形势颇为险恶。面对敌强我弱的劣势,阿骨打不畏强敌,表现出大将的风度。他搬出女真民族古老的诀别传统仪式,聚合将士,“掩面恸哭以激众怒”。阿骨打手握锋利的快刀,以刀刃划破自己的面额,鲜血从脸上涌流而下。阿骨打对部众仰天大哭,说:“始与汝等起兵,盖苦契丹残忍,欲自立国。今主上亲征奈何?非人人死战莫能当也。不如杀我一族,汝等迎降,转祸为福。”

阿骨打这种方法果然产生了巨大的效力,全军将士见主帅血流满面,言辞真诚都被深深地感化了,他们对辽主欲灭金国怒不可遏,对辽国大军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勇气,诸将士们齐声高喊道:“事已至此,惟命是从!”

自此以后,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誓与辽兵血战到底。阿骨打见兵心已固,士气已高,便决心以寡敌众,遂以二万金兵与十余万辽军在护步答冈进行了一场决战。金军士兵抱定誓死必胜的信念冲击敌军中坚主阵,辽军阵脚被打乱,金兵纵横驰骋,往复冲杀,辽军大败,“死者相属百余里,获舆辇一百四十五幄兵械军资,其他宝物马牛不可胜计。”辽兵仓皇而去,阿骨打取得了巨大胜利。

12世纪初期的女真族正处于从氏族制度向文明社会转化阶段,他们的武器装备是极其落后的,而阿骨打起兵反辽却屡战屡胜,所向披靡。辽人自己也承认“女真兵满万则不可敌”。阿骨打所统金兵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能充分调动将士的作战热情,使之视死如归,以一当十,史书盛赞金军“将勇而志一,兵精而力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