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一群千感谢万感谢的同学,湘琴丢掉用来应景的手帕
与江妈挽着手走进屋子。
“湘琴,你觉不觉得自从你来了我们家阿直就变了好多?”
江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活力
。
湘琴心想自己又不是那个热情得过分痴情得过火的袁湘琴,怎么
江直树还是改变了吗?
“是吗?”
“是呀,湘琴。”江妈紧扣着湘琴的手,笑眯眯的说,“自从你
来了我们家,不仅热闹多了,连阿直都变得爱搭理人了,以前他啊
,酷得要命。”
“人长大了自然就会变的呀。”
湘琴怎么也不希望揽下这份子功劳,似是而非的说道。
“是吗?可是,湘琴,哥哥他以前从来也不带同学回家,裕树出
生前这个家都好冷清哦,可是你来了之后,他不仅没有反对而且还
帮助你的同学哎。”
他反对了,只是没对你说而已,他的帮助也是有代价的。
被反威胁的某女在心中默默内牛。
“呵呵,其实我觉得和我真没什么关系啦,是阿姨你一直在照顾
直树啊,我觉得阿姨真的是一个好妈妈。”
“湘琴,你真这样觉得?”
单纯的江妈没有意识到湘琴已经岔开话题了,顺着她的话接了下
去。
湘琴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狡黠,“当然啦,阿姨那么会煮菜,会
做蛋糕,家务全能,想必直树和裕树都是非常庆幸成为阿姨的儿子
的。”
“真的?”
江妈被湘琴说得两眼发亮,但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变得黯淡无光
。
“可是他们都没对我说过,有时候也不爱听我的话。”
湘琴不由得暗叹,虽然江妈的确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两兄弟,可是
毕竟是男孩子,别扭、不好意思那是很正常的说,而且,有时候阿
姨的行为是有点匪夷所思啦。
“男孩子嘛,别扭什么的很正常啊!而且有很多话他们都选择藏
在心里面的。”
湘琴不无真诚的回到。
“湘琴,我觉得你住进来了真好,你叔叔太忙了,以前找个人聊
天都没有,不像现在烦心了和你说一说话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感
觉就真的和多了一个女儿一样。”
江妈抓住湘琴的手,眼里含着一丝深意,并且越来越浓厚,看得
湘琴一阵发毛,但也只能微笑应对。
“湘琴啊,你觉得哥哥怎么样啊?”
江妈试探着。
果然,媳妇养成控什么的还没彻底消灭掉。
湘琴如是想,但只见她眼珠一转,便道:“阿姨,快开饭了,我
去看一下直树他吧,最近实在太辛苦他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累着
睡过去了,饿着可不好。”
江妈想了一下觉得事情还不急,况且湘琴主动接近直树也是件好
事,小两口什么的好好交流一下或许就能擦出期待已久的粉红色的
火花了,于是便没有继续拉着湘琴问下去而是挥了挥手让湘琴上楼
的时候小心一点,注意台阶。
湘琴松了一口气,转身上楼时仍能感觉到江妈在身后的饱含鼓励
的炽热的目光,大热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经过江直树房门时,发现房门只是轻轻掩上了,并没有关牢,轻
“咦”了一声。
他不会累得连房门都忘了关紧就睡着了吧。
湘琴心里划过一丝疑惑,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本来说要看下他只不过是推搪阿姨的借口,可现在看这个情形,
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啦。
湘琴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看一下,当想起这段时间虽然他表面是老
大不情愿,但到底耐着十二万分的性子为F班的每一个同学解答疑
难时,脚就不由自主地踏了进去。
“吱呀”
推门声没有引起屋内人的任何动作,昏暗的房里只亮着一盏光线
微弱的小台灯,幽冷的灯光使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冷寂。
湘琴蹙了蹙眉,细心地不发出任何声响走到安然在椅子上睡着的
人。
只见他背靠柔软的座椅,头轻轻向后仰着,似乎是累极了。此时
,那双华丽却清冷的丹凤眼微微阖上,镌刻出一条细长的优雅的弧
线,如峰的眉头不知什么原因垄起了丝丝沟壑,看来睡得并不安稳
。
湘琴的手在那上方比划了一下,暗道,睡着了,却还在想事情吗
?
目光落在那道狭长的眼睑底下那片深深的青影,知道那是两个多
月没有休息好落下的,心中一动。
——直树啊,以前每天晚上都是十点钟就上床睡觉了的,害我都
没有机会煮宵夜给他。
脑海里浮现出阿姨笑眯眯地向自己抱怨自家儿子的“不孝顺”的
情景,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要轻触那如破月般的青影。
还没碰上,那双丹凤眼却突然睁开了,里面的精亮摄人心魂,恍
如暗夜中妖娆魅惑的燕尾蝶。
湘琴猝不及防,手竟忘了撤回来,呆呆地悬在半空中。
江直树的目光落在那只白嫩嫩的小手上,然后转向傻愣愣的呆站
着的湘琴,嘴角一勾,调侃道:“你要偷袭我哦?”
“才、才没有。”
湘琴反应过来,收回手,藏到了身后。
“那你进来干什么?”
江直树站起来,挡住了本来就不甚充足的光线,无形之中给人一
种压迫感。
“见你门没关好,我只是进来看一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已。
”
见他仍用那种玩味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湘琴也不藏了,索性大
大方方地让他瞧个够。
“那么关心我啊?”
“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湘琴无视隐隐的压力,嘲讽道。
江直树瞅了湘琴半晌,装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亏我还特地装睡
让你‘偷袭’呢!想不到你那么狠心。”
“你胡说什么?”
闻言,湘琴不满地嘟囔道,脸颊迅速闪过两朵红云。
这家伙越来越奇怪了。
“刚才你是在装睡?”
湘琴想起了江直树睡觉时不自然的眉头。
“嗯。”
“哼,还晓得装睡,看起来你还精神得很,根本不需要我关心你
是不是累得在某个角落大喊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咯?”
湘琴感到被捉弄了,语气不由得刻薄起来。
“那是自然,否则你以为他们真的能影响到我?”
江直树挑了挑眉,言语中充满不屑与倨傲,一只手开始自顾自地
翻出书本和笔。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闷在房间里了,阿姨让我上来叫你下去吃
晚饭呢!”
“嗯,知道了。”
得到特属于某人淡淡的回应,湘琴也没有继续与他谈话欲望,抬
脚便走。
在顺手带上门习惯性的回眸时,却看到了那台灯下的人单手撑额
,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眉头拧紧、红唇紧抿,一脸疲倦,纤瘦的身
影此刻孱弱寂寥得堪似一个中年大叔。
湘琴幽幽的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嘴里吐出一句:这个矛盾的家
伙!
江直树一副心思都纠结在额头阵阵刺痛,正是最难忍受之时,却
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按在了头顶,那双手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每
每揉捏的地方,疼痛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舒适与放松
,连带着积聚了两个多月的疲劳也一一得到了纾解,如清泉淌过,
留下说不尽的沁凉与平静。
“我以前经常帮外婆按摩头部的,我想应该对你会有帮助,即使
你不累,好好睡上一觉也没坏处。”
湘琴的手灵巧而熟稔地按压着各处穴位,表情认真而虔诚,没有
说破了他刚才不堪劳累的窘状。
江直树怔了怔,随后放松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似有一丝温暖渗出
。
“还有,谢谢你,辛苦了。”
湘琴轻声道谢。
“嗯。”
此刻,昏暗的房里再无之前的冷寂、空虚,反而是满室温馨、和
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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