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生死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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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诡事

你有没有见过红色的雪?

是雪,不是血,连诀见过,那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一天夜里,他被外面的细碎声音吵醒,好奇的他打开窗户向外张望。

白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而晚上又是明亮的圆月,所以虽然是夜里,但外面特别亮,于是连诀看到了一切,只见外面的雪地上,有一队黑衣人在艰难地前进,为什么说艰难呢,因为他们每八个人抬着一个大家伙,他们抬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或者说,他们只是路过?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可能是在从连诀自己村里抬走什么,因为他所在的小村很穷,连围墙都没钱盖,所以连诀才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幕,小孩对事情总是充满了好奇,这时往往会忽略其他事情,比如此刻他的父母,正蒙着头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们害怕的样子,就像见到了鬼!

连诀还在好奇这队黑衣人抬的是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终于看清了。

是棺材!

那些人抬的居然是棺材!

而且正有着什么东西,从棺材里不时地滴出,离得近了,连诀发现那是血,从棺材里滴出来的是血!血从棺材里滴出,把地上的雪染红,连诀开始害怕了,这时候他额头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上面,他伸手一摸,是血!

与此同时,头顶上传来咯吱吱的声音,连诀抬头一看,就瞥见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正在冲自己微笑,那脑袋嘴里正嚼着一只手掌,对,一只手掌。

连诀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就晕厥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把这件事说给父母听,可他们都说连诀是在做梦,连诀想用事实向父母证明那是真的,可跑到外面时,发现积雪竟已被清扫干净,连诀找了一路,再没有发现被血染红的雪。

过了十多天,连诀便把这件事给忘了,毕竟是小孩子嘛,好玩的事情实在太多。

掏鸟蛋,捕麻雀,还有偷看隔壁的一位叫周旭的美女姐姐洗澡,连诀和与他同龄的孩子玩得乐此不疲,不过偷看周旭洗澡这件事,连诀后来便不敢再做了。

因为有一次他单独行动的时候,看到了很恐怖的一幕。

那天周旭照例宽衣解带,优雅地进了浴桶,连诀在外面偷看,他这个年纪,自然是什么都不懂,也还不明白周旭胸前的两团雪白,和自己吃的馒头有什么不同,除了看之外,他脑子里是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

就在他觉得索然无味时,周旭整个人潜进了水里,然后,然后很久都没有出来,连诀听到里面发出咯吱的声音,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吃手掌的脑袋。

屋里发生了什么?难道浴桶里藏着妖怪,正把周旭一口口地吃掉?

也许,也许浴桶里真的有吃人的妖怪,因为连诀发现洗澡水正在慢慢变红,连诀快要惊叫出声时,周旭又从洗澡水里出现了,可连诀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因为周旭浑身是血,虽然颜色很淡,但连诀万分肯定那就是血。

自己后来看到的周旭,还真的是一个活人吗?会不会已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连诀听母亲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永远是从前俩字。

说从前有一个家庭中的母亲出去买菜,结果很晚才回来,在三个儿子和丈夫的抱怨中,这位母亲做了一桌美味佳肴,三个儿子和丈夫狼吞虎咽,可她却一点不吃,说自己不饿,当天夜里,最小的儿子被一阵咯嘣嘣的声音吵醒,声音是从母亲那里传来的。

三儿子就好奇地问,娘,你在做什么?

娘肚子饿了,吃几根胡萝卜,三儿子听到母亲这样回答,第二天起来时,爹不见了,他母亲说他爹早早出去打猎了,但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这一天夜里,他又听到母亲那里传来咯嘣嘣的声音,他母亲依旧是说自己是在吃胡萝卜,结果第二天,他大哥不见了,他母亲说大哥出去找父亲了,晚上的时候,大哥也没有回来。

三儿子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这天夜里,当他再次听到这古怪的声音时,他猛地掀开了母亲的被子,只见一头狐狸正咬着他二哥的脑袋,发出咯嘣嘣的声音,狐狸脚下,是褪下的他母亲的皮……

这个故事让连诀好几次睡觉时被吓醒,他娘为此洋洋得意,可后来发现儿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与自己做各种亲昵动作,这时才意识到,故事里吃人的狐狸母亲,对自己这个做娘的产生了一些坏影响,于是就准备把故事里的母亲改为奶奶,这又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一些婆媳矛盾,一个吵含沙射影,一个吵虚伪做作,家长里短,不再多谈。

连诀不知道娘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反正他以后是不敢再去偷看周旭洗澡。

幸好还有其他许多娱乐活动,大多都是淘气的举止,因此少不了挨揍,有次他去偷蜂蜜,结果脑袋上被蛰了一个大包,他娘给他抹了些药草汁后,拿起扫帚就要打他,恰巧这时过来一个算卦的,说连诀头角峥嵘,日后必能干一番大事。

得,连诀这被蜜蜂蛰了一下,还成了什么头角峥嵘,但不管怎么说,他娘听到这句话后很高兴,连诀因此逃过一劫。

至于算卦人所说的干一番大事,用连诀他爹的话说就是,扯蛋,纯属扯蛋!还干一番大事,你把那臭算卦的叫来,让他先把咱儿子尿床的毛病改了再说。

事实确实是扯蛋,连诀后来上私塾,读了十几年书,没有谋得一官半职,最后拜了爹的一位好友为师,去当了捕快。

他爹的这位好友,也就是连诀的师父,名字叫解尘,是景德县的捕头,连诀就是在他手下做捕快,算是一件十足的美差。

这是父母千辛万苦给他买来的,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连诀会拼死拦着父母,不让他们那样做,不,自己是拦不住的,因为这是他从出生开始,父母便已经为他选好的路,很多年以后,连诀知道父母那样做,是为了让他远离某些事情,可事与愿违,他连诀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也许这就是命,命里注定的,谁都无法逃脱。

县衙每晚都会有人轮流看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的,一般都是刚刚入职的捕快,连诀作为这一批的新人,每个月被轮到三天去看守衙门,这种活在别人看来枯燥无聊,连诀却很喜欢,安静的晚上,清风吹拂,静谧中不失恬淡。

可就在第一晚,他听见外面传来击鼓鸣冤声,连诀觉得很奇怪,因为现在不是击鼓鸣冤的时辰,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在衙门看门的人防备的便是这种情况,于是连诀赶紧出去,可是外面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人击鼓鸣冤。

是自己听错了吧,连诀抱怨了一声后回去了,但是第二天晚上,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外面又想起了击鼓声,连诀自然又是匆忙到外面,结果还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连诀觉得是有人在耍自己,想用此吓唬他,于是第三天晚上,他就躲在门缝那盯着外面,势要找到戏弄自己的真凶,但随着时间的临近,他居然开始犯困。

朦朦胧胧之中,强撑着的他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见一个一身喜服的新娘来到鸣冤鼓前,敲了几下后,在衙门口跪了下来,哭着说,大人,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

哭着哭着,有泪从眼眶里流出,血泪!

这新娘的皮肤开始裂开一个个口子,血肉不停地掉下,最后成了一摊肉泥,连诀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一呕吐,倒是让他清醒不少,再定睛一看,衙门外什么都没有,连诀觉得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但当他第二天把梦里出现的新娘,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师父解尘听的时候,连诀发现,师父的脸色变了。

变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