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问你的,是这个问题?”等老头讲完,连诀反问一句。
老头不耐烦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事才过去一个多月,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这人记性不好,对了,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能不能再给我说一遍?”
连诀不打算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假意央求一声。
老头喝了一口酒,道:“你那时问我,皇宫之中,有没有觉得奇怪之处,我一开始没想起来,直到你出声,让一旁聒噪的年轻人安静一点时,我猛然醒悟,意识到了其中的古怪。”
“我当初偷偷溜进皇宫,在里面偷东西时,皇宫里面太安静了!”
“我早早就溜进了皇宫之中,在那支攻进皇宫的士卒,还在制定占领皇宫的计划时,我就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可以这么说,我是第一个,进入辰月国皇宫的古岚帝国兵卒。”
“可是我进入皇宫之后,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遇到,皇宫里面死一般寂静。”
“当年我只顾得偷东西,没注意其他的,现在想想,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算辰月国皇帝再丧尽天良,也不可能,没一个人忠心于他,难道在这关键时刻,所有人都逃走了?可景元大帝手下的禁卫军,总该忠心于他,留守在皇宫之中啊。”
“然而我在皇宫里面,没有见到一个人,四周异常的安静。”
“更加奇怪的是,皇宫里不仅很安静,而且十分整洁,像珍贵的瓷瓶、皇家收藏的名人字画,以及其他能卖钱的珠宝,还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皇宫之中,也没有乱丢的行李。”
“如果说,皇宫中之所以那样安静,是因为太监、宫女什么的,都逃之夭夭了。”
“那皇宫中如此整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些逃命的人,难道就不知道带走点名人字画,金银珠宝之类的珍贵物品?”
“就傻乎乎的,啥都不带走,赤裸裸地一个人逃走了?”
老头摇了摇头:“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连诀道:“照你这么说,皇宫中的太监、宫女,以及嫔妃等人,都没有逃走,而你进入皇宫之中,又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这样的话,那些人去哪了?”
老头喝了不少的酒,已微现醉意:“我哪知道。”
连诀思索片刻,又道:“你之前说,知道你曾进入过辰月国皇宫的,只有那支攻进皇宫之中的士卒,可他们在事后都被处死了,那么,我,又是怎么知道,你曾进入过皇宫?转而向你打听辰月国皇宫中的事。”
老头醉醺醺道:“四十七年前,是只有那些被处死的士卒知道,可我这人爱说话,这些年我没忍住,将我曾偷偷溜进过辰月国皇宫的事,讲给了许多人听,你兴许也是听众之一,别的人只当我是在开玩笑,但是你当真了。”
“你这老头,何止是爱说话,还爱喝酒。”
连诀看着在凳子上摇摇晃晃,不知要倒向哪一边的老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沉思片刻后,连诀结账,准备去往沐雨镇。
一个多月前,师父解尘,跟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去过沐雨镇。
自己没准能在那里,找到有关师父的线索。
连诀骑马上路,结果没奔出多远,唐舞和修泽也跟了上来。
“你们,是在跟踪我?”连诀试探着问道。
唐舞娇蛮道:“喂,什么叫跟踪你!你在地宫里面,跟我说了一通人脸之类的古怪之事,说一个多月前,来找我父亲的那个人不是你,是另一个人,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你是在坑骗我呢!现如今,我父亲死了,我必须将这件事查个明明白白,不能让他老人家白死。”
连诀不置可否。
唐舞虽然蛮横不讲理,但一直跟着她的修泽,可是武功高强。
这一趟沐雨镇之行,连诀觉得,只怕也不轻松,估计也会遇到许多危险。
有修泽在,也是多一分安全保障。
不过修泽,真的仅仅是因为拿了唐舞的钱,在为唐舞办事?
不,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修泽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唐舞的目的,应该也没有她所说的那样单纯。
什么要为她父亲报仇,不能让她父亲死的不明不白,连诀就见她因为父亲的死,哭过一次,其他时候,脸上连一丝失去亲人的哀伤都没有,这哪里像是一个痴心为父亲报仇的孝女?
唐舞和修泽,都各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唯独他连诀,现在是知道的少,不知道的多,而他所知道的,也都已讲给唐舞和修泽听了。
官道之上,三个人骑着三匹骏马,急速朝沐雨镇赶去。
沐雨镇比较靠南,距离较远,要赶好几天的路,才能赶到。
傍晚时若遇到客栈,就在客栈之中歇息,若没有,则在荒郊野外凑合一晚。
这一晚,他们三人住进了一间客栈。
连诀早早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白天一直是在赶路,基本没有停歇,实在是太累了。
砰砰砰。
可是,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敲击声。
有人在敲他的窗户。
连诀首先想到的,是在地宫之中时,那神秘人所制造出的敲击声。
连诀迅速翻身,打开了窗户,想着这次若还是那神秘人在搞鬼,一定要把对方抓住。
结果打开窗户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手里抱着一个木盒。
“哥哥,这是一个叔叔让我交给你的,说是让你看着里面的东西,好好琢磨一下。”
小男孩将木盒递给连诀。
在地宫之中时,连诀见过那神秘人,虽然对方当时蒙着面,但那是一个成年人,所以连诀不曾怀疑,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是那个神秘人,而是急声问道:“给你木盒的那位叔叔,现在在哪里?”
“在……”
小男孩转身,想给连诀指出给他木盒的人,可一回头,却愣在了那里。
连诀明白,对方已离开了。
“好,没事了,你不用给我指那位叔叔在哪了。”
小男孩离开后,连诀将木盒放在桌子上,先没有打开,反而呆呆地盯着它看了半天。
这木盒是谁送来的?难道真的是那地宫之中的神秘人?亦或是其他人?
木盒里装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