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生死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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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剥脸

你是一个死人,嘿嘿,你是一个死人,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哈哈哈……

连诀终于赶到了李家庄,这时候天色已晚,一个人突然蹿到了他面前,咧着大嘴,拍手冲着他大叫,听这人的意思,似乎连诀很快就要成为一具尸体。

还好这人是一个疯子,无论是他脏乱的衣衫,还是他夸张的不同于常人的举止,都表明这家伙是一个疯子,所以连诀没有理会。

按图索骥,找到了李沐天父母的住宅,眼前的破陋房屋,却是先让连诀诧异不已。

按理说,李沐天在初阳镇置办下那么大的宅子,应该算得上是有钱人,不,是绝对算得上是有钱人,可他父母住的地方,未免太寒酸了。

连诀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位老婆婆,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里面饭桌旁还坐着一位老爷子。

想必这两位就是李沐天的父母,他婉转地表明了来意。

对于二老听到李沐天一家的惨死情状后会怎样,他做了好几种假设。

但每一种假设,父母都少不了悲伤,可现实却是,老爷子听到他的话后,把碗一甩,冷冷地说:“哼!那种不孝子死了最好,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李沐天不孝顺?”为了能从二老口中问出一些东西,连诀最好先顺着他们的话说才是。

“何止是不孝,简直是没有人性!”

老爷子淬了口痰,接着说:“你在我们村四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李沐天没天良,自从三十年前离开了家,整整三十年,他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次。”

“有一回他娘生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那时老婆子嘴里念叨的,都是他李沐天,于是老头子我到初阳镇找他,结果连门都不让我进,我只好隔着墙喊,我来着不是找你要钱,只希望你回去见见你娘,你娘就快要死了,她想你想得不行,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那天,老头子我在墙外磕起了头,可最后还是无果。后来老婆子鬼使神差地挺了过来,而如今他李沐天却死了,这就是报应!”老爷子咬牙切齿。

相较于老爷子的义愤填膺,老婆婆倒是表现出合乎情理的悲伤,于是连诀决定从她这里下手,但肯定要等老爷子离开以后。

谁料老爷子刚走,老婆婆竟主动一把拉住了连诀,激动地说:“连捕快,你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的儿子,沐天他,有可能三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死的这个李沐天,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什么?”连诀大吃一惊,“老婆婆,您慢慢说。”

“我们家沐天很懂事,他打小就很懂事,真的,我不骗你,而就在他二十岁那一年,他突然跟我们说,他要发一笔大财,以后我们家会有花不完的钱,沐天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今后要让我们过无忧无虑的富庶生活,随后他和几个同龄人出去了几天,应该是发他所谓的大财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连诀忍不住问。

“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觉他变了一个人!我这么说你也许不信,但天底下做娘的对自己孩子是再熟悉不过,一丁点的不同,都别想瞒过我们做母亲的眼睛!”

“那天他喊了我一声娘,然后回他屋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时间很短,但我却从未有过的害怕,因为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老婆婆声音颤抖,停了会儿接着说:“后来我生了一场病,就是刚刚老头子说的那场重病,当时迷迷糊糊的我就听到沐天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喊,娘,我冷,我好冷!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前面不远,一个人光着身子蜷缩蹲在地上,一直说好冷,是我儿子沐天!”

“我连忙跑过去说,沐天,来,和娘抱抱,这样就不冷了,听到我的话,他抬起了头,然后我发现,我的儿子满脸是血,他没有了脸!我看见的是一堆肉!”

说到这里,老婆婆忍不住痛哭了一阵,说:“我儿子的脸被人剥去了,一定是有人把我儿子的脸剥去了!沐天死得好惨,连捕快,您一定要查个清楚,为我儿子报仇!”

虽然回忆使老婆婆经受许多悲痛,但把这些年不敢与人言的话都倾吐出来,显然舒缓了许多年的憋闷。

发大财?李沐天三十年前也说过发一笔大财?这让连诀想起了三合村的沈洛,于是问:“老婆婆,您认识一个叫沈洛的人吗?”

“认识,当然认识,他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但却是沐天的好朋友,那次一块出去的三个人中就有他。”

“三个人?除了您儿子沐天和沈洛,还有谁?”连诀问。

“就是我们村的那个疯子李顺,三十年前他可不疯,他是在经过那件事之后,才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不过他应该算三人中,结局最好的一个。”

“沐天的事,我刚刚已跟你说过,至于你刚才提起的沈洛,他应该是最惨的,连他所在的三合村,都被残忍地杀了个精光,现在三合村已是成了一片,令人闻风丧胆的荒地,已不止一个赶路的人死在了那里,也不知死前经历了什么。”老婆婆一叹。

也许昨晚寄宿在那里的连诀,强打起精神去开门,便能知道那些死在三合村的人经历了什么,但那样做的后果是他也会死,幸好他没做成,所以连诀现在还活着。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还能隐约看到两个小手印,沈凝紧紧抓着他时留下的小手印……

三十年前,这三个人都说要发一笔大财,难道他们发现了一个大宝藏?

还有,初阳镇的李沐天真是假的?真的李沐天就如老婆婆所说,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那沈洛呢?听救了他一名的小女孩沈凝所言,沈洛应该没有回三合村。

他沈洛如今是死是活?也许当时灭掉整个三合村,只是为了能万无一失地杀死沈洛,但他那时却不在,是这样吗?做这些的是什么人?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能从疯子李顺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尽管他已经是个疯子,但作为亲历者,他应该还残留着有关此事的一些记忆。

等连诀找到疯子李顺的时候,后者手里正托着一盒糕点,喜滋滋地大快朵颐,这么精致的糕点,也不知是谁送给他的,连诀拦下了他,为防止她受刺激,连诀一开始问得很委婉,但对此,疯子李顺总是用胡言乱语做回答,一番劳心费力后,连诀决定单刀直入。

“李顺!三十年前,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我告诉你,当初和你一块回来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李沐天已经死了!而且是全家被杀,你别以为自己成了疯子就可以逃掉,你逃不掉的!你早晚会和他们一样,会被杀死!”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连诀的话起了作用,李顺痛苦地抓着脑袋,脸上是狰狞的恐惧表情。

“那就把实情告诉我,把三十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样你就不会死了。”连诀循循善诱。

“把所有都告诉你,我就不会死了吗?”李顺哆哆嗦嗦地问。

“对。”连诀点了点头。

“好,那我这就告诉你,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但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你一定……不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