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好莱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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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亚历山大归来

晚餐炒了五个菜,油淋青菜,青椒里脊肉,辣子鸡丁,鱼香茄子,红烧鲤鱼,都是普通家常菜。

在美国人的家里作中餐,简直就是放毒气。由于美国人的食物不需要用热锅放油炒,所以他们的厨房只有排气扇,没有油烟机,很多房子甚至是开放式厨房。要是在这种厨房里炒菜,油热后菜一下锅,油烟顿时满屋跑,会把人给呛死,因此有些白人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华人留学生。幸好这间房子的厨房是单独的,要不然他根本不敢这么干。厨房有扇门可通车库,李莫干脆把这扇门和车库门都打开,多个油烟消散的通道。

汤姆在外面用过晚餐,李莫还是邀请他尝尝中国菜。老美在饮食上习惯很多,李莫不太清楚他们的个人喜好,只好请拉维尼代劳分餐。鲤鱼他们不吃,李莫一人独享。

三人正准备坐下来开吃,突听外面咚咚响起来,声音从远到近,好象是装在车上的音响。那音响开得,震得人耳鼓都发麻,盘子里的汤匙也在跟着跳动。拉维尼一听到这音乐,说道:“是亚历山大回来了。”看她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己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李莫搬来时,亚历山大在新墨西哥州参加一个音乐节,所以一直没见到他本人。他心道,难道亚历山大是老墨?和这样一位爷住在一起,可有得受了。

老墨喜欢唱歌跳舞,尤其是迪斯科。他们有个习惯,不管车子多破,一定要有音响,而且尽可能配最好的。还有更厉害的人,直接在后座上安两个重低音炮,音量开到最大。当他们的车子开过来,好家伙,就像坦克压过来一样,轰隆轰隆的,简直是地动山摇。要是心脏病人,一不留神还会被轰得病发。

音响声一路响到家门口才停下来,透过窗户,看见车子进了车库。

车里音响刚关,一个人又唱了起来。还没见到人,歌声己经传了屋里。

“Come-on‘-I-want-your-**(我要你的性)

That‘s-right‘-all-night

Oh‘-I–want-your-**

这是乔治.迈克尔1987年发行的专辑《Faith》里的一首歌,叫“I-want-your–**”。他的歌在美国很流行,把少男少女们一个个唱得神魂颠倒,神经错位。

李莫曾听拉维尼多次提到亚历山大是流浪歌手,他心想,难道现在唱歌的人是他的?如果这种嗓音能成为歌手,那真是美国音乐史上最富浪漫主义色彩的一出喜剧。

李莫被激起了好奇心,他斜睨着门口,想看看这位一身浪漫气息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门口人影闪现,一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边走边手舞足蹈。他穿着一身发白的牛仔衣,一脸的风尘之色,背上背着个吉它盒。身高5英尺11英寸左右(180CM),头发披到肩头,留着短短的胡须,不是老墨,反而是个白人,打扮也远远没有李莫想象中的那么叛逆和邋遢。

汤姆这时候去厨房为亚历山大再拿一套餐具,只有李莫和拉维尼两人坐着。那人看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用餐,双眼登时睁圆:“哦,非常抱歉,打扰你们的烛光晚餐了。”那人挤眉弄眼的,神情没有一点要道歉的意思,反而带点兴奋和八卦。

“亚历山大,我们不是在约会,这是我们新搬来的朋友,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和你说了。”拉维尼道,她还轻轻地拍着桌子提醒他。

“难道你让他住詹妮弗的房间?詹妮弗要是知道了,会从纽约赶回来杀了他。”亚历山大说话的样子很着急,快要跳起来了。

“不,他住电脑房。等詹妮弗回来了,我想他应该找到新工作搬出去了。”拉维尼摇头解释道。

“噢,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好吧,我没意见,反正我也是被你捡回来的。”亚历山大道,他转头对着李莫问道:“你有洁癖吗?伙计,这是可不是好习惯;你是素食主义者吗?噢,那你住这里会很惨的……”

“亚历山大,你这趟新墨西哥州之行,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吗?”拉维尼有意无意的在给李莫解围。

“高兴的事?那当然很多,我想想,我想想,对了,有一个家伙挑战我,说比我唱歌好听,于是我约他去比赛。”

“比赛唱歌吗?你最后一定赢了他,对吗?”

“很可惜,你没猜对,我输了。我们比得不是唱歌,我怎么会唱得过他呢?我早就知道了。于是我提出要和他比谁的手表更耐摔,我的宝玑和他的劳力士,谁扔得越远,捡回越完好就算赢了。可惜他实在太想赢我,结果太用力扔到江里去了,再也没捞起来。噢,真可怜,也许是哪只鱼正好在求婚就顺手借走了,他总算作了件好事。所以,我只好认输,因为我扔得没他远。拉维尼,你别伤心,我知道你关心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知道,这只宝玑还是小时候从我父亲那偷来的,但愿他的劳力士不是……”

这家伙是真憨还是装傻,闭着眼睛在那里唠唠叨叨个没完,看起来实在有趣,李莫会心地笑了。如果他能注意到了拉维尼脸上的表情,那就更有趣了。

“好吧,拉维尼,说件高兴的事,我昨天遇到一个大明星,奥斯卡级别的,你们猜猜是谁?”亚历山大看到拉维尼被他调戏得快翻白眼了,赶紧结束,“答案揭晓,是朱迪-福斯特,是的,就是她。她戴着墨镜,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很想抽烟,也许她是烟瘾犯了,也许是想耍耍酷,谁知道呢?但又没带火机,怎么办?她很有眼光,找我借火,可惜我不抽烟,反而趁机要了一个签名。”亚历山大绘声绘色得讲着。

这时候汤姆从厨房里出来,他见到汤姆,急忙跑去拥抱一翻,道:“汤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都听到了,亚历山大,这事没得商量,十个朱迪-福斯特也不换。”汤姆道,他手里还拿着一份餐具,亚历山大回来了,肯定没用餐,所以再分他一份。

“后天晚上,对了,就是后天晚上,朱迪将有可能再一次捧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小金人,她也将成为双料影后。”亚历山大不死心,给汤姆描绘着朱迪的美好前景。

“奥斯卡影后年年有,迈克尔-杰克逊却只有一个。”汤姆不买账。

“再加一张红辣椒乐队的签名唱片。”

“就是那个头上套丝袜和短裤演出的神经病乐队?-No!”

“只套了丝袜,没套短裤,还有他们不是神经病。我还有一盘琳达-拉芙蕾丝的录影带,加州是禁片,我从别的州带过来的。”

(琳达-拉芙蕾丝是美国影史第一位以色/情片走红的超级巨星,甚至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色/情片女星,她的名字变成了一种通用的俗语,出现在各种书本和歌曲中,代表作是电影《深喉》,以超过一亿美元的暴利,吸引了无数的色/情电影后来者前仆后继地投身于这个行业,但至今它在美国很多州还是禁片。)

“No!”

“再加一盘brigitte-lahaie的录影带,原版,是跑船的水手从欧洲带回来的。”

(brigitte-lahaie,欧洲著名艳/星,她妖娆的美貌和大尺度影片,象光芒一样,照耀八方,把无数YY男勾得欲生欲死。)

“No!”

“你等会,我还有好东西和你换。”他急匆匆地跑回房。没一会,又急匆匆地出现,不过手中多了一堆录影带。他把录影带放桌上,朝汤姆面前一推,道:“只要你肯换,随便挑。”

录影带包装纸上大多印着火辣、性感、祼/露的金发女郎,都是些《肮脏的交易》、《夜间旅行》、《危险的女人》之类的名字,全是成/人录影带。亚历山大那样子,就象一个小孩,看中了大人手里的东西,于是把自己心爱的石头啊、卡片什么的全拿出来,然后睁着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渴求地望着大人,希望会同意交换。

汤姆尴尬地把那堆录影带推开,道:“收起你的宝贝,迈克尔的那张签名我打算自己珍藏,永远不会换。”他在外面己经用过餐,于是把盘子里没碰过的食物分了一半给亚历山大。

“汤姆,你不能这样,你再挑一挑,说不定里面有一盘能够帮你追到希娜。”他没皮没脸的缠着。

“No!”

电话响了,汤姆为了摆脱他的纠缠,赶紧跑去接电话。

只说了两三分钟,汤姆向拉维尼道:“是詹妮弗从纽约打来的,她说有可能要到洛杉矶演出,但没确定时间,到时候送我们几张门票,还说珍妮-杰克逊推荐她去NBC的电视剧里作伴舞演出。”

亚历山大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抱枕,很不甘心道:“有胸就有机会,有臀就有事业,有沟就会成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说到后来,他痛心疾首地在沙发上拍打着。

拉维尼白了他一眼,道:“上帝早就说了,嫉妒是人类的七大原罪之一,小心别被利维坦抓走了。”利维坦是圣经中代表嫉妒的怪兽。

亚历山大把他自己的T恤领口扯开,伸头朝衣服里望去,嘴里反复念着“83-62-86,83-62-86。”

李莫正好离他很近,听得清清楚楚,笑道:“你的三围?”

亚历山大撇嘴道:“是詹妮弗的三围才对,很火辣,不是吗?”他拿起手上的抱枕一阵蹂躏,想制造出胸围83的效果,可怎么都不满意,抬头看到拉维尼,这下可找到了参照,用手虚对着她的身体老远比划着“83的胸,这么大,很棒吧?86的臀,应该这么大——”。

拉维尼正好起身去接电话,看到他的小动作后拿起手中的抱枕怒视着砸了过来。

李莫强忍着笑,对这个未露面的女孩很是好奇,问道:“詹妮弗很漂亮吗?”他搬进来的这几天,经常听到拉维尼提起亚历山大和詹妮弗这两人,可惜一个到现在才露面,一个还是只闻其名。

“‘她的性感是一张草稿,你要一行一行的读;她的热情是一杯鸡尾酒,你要一口一口的品;那是一堆混和着南美神秘香草味的-嗲声嗲气的-乱人耳目的-撩人心肠的-音符。’嘿,别这样看着我,这么令人作呕的话不是我说得,是她的娘娘腔经纪人说得。”亚历山大捏着嗓子装腔作势道,他这副恶搞的样子,快把李莫笑喷了。

拉维尼接电话聊了一会挂了,她也把盘子里的食物分出一份给亚历山大,道:“亚历山大,一起来用餐吧。”被亚历山大这么一闹,大伙都忘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