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明志三十七年,宜贵妃之子屈晨在众多大臣高压支持下上位。皇后被排挤至冷宫。宜贵妃以帝母之身上位为皇太后,且以皇上年幼为由垂帘听政。改年号为顺治。至此,宜贵妃成为大楚史上最年轻的皇太后。
随后,皇太后下懿旨,以护国有功的名义封法家家主韩天人为国师兼太傅,辅佐幼帝。法家一时风头无二。且问天下六国各家,谁家之主能位列国师呢?
然而,各国由此也开始了暗动。
鲁国皇帝命斜风为帅,挂旗出征,目标直指楚地边境。
与此同时,燕国大将魏东平,领精兵十万,驻守边境,严密注视鲁军的一举一动。
六国之中,属大秦为最。且秦地处西北,抬眼望处,各国尽收眼底。此次兵动,当然逃不出秦国的视线。
“看来燕帝也是十分清楚,燕楚相邻,一旦烽烟起,大楚灭,则是唇亡齿寒。燕国虽弱,然若与楚军联手,纵使斜风带兵也是莫动分毫。”
“陛下明鉴。”
“无须奉承,卫斯,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是,陛下。”年轻臣子轻轻一拜。“依臣之见,鲁国此次必乃伪攻。这些年鲁国国力之增长相较于往年确实稍有长进,却也未必能强到敢轻启战争的地步。所以,攻打楚国肯定只是个噱头。他们的目的有可能是在试探。试探各国对于战事的态度。鲁国的地势并不如何有利,北临蛮国,东交魏界,且有我大秦一直在西边冷漠关注。听闻近些年鲁国与魏国相交甚好,联姻不断。对待蛮国也是礼数相加毫不怠慢。唯独对我大秦不冷不热。那么,臣以为,此次攻楚必是一个陷阱!”
“哦?说下去!”
“陛下您想,既然鲁国欲以和为贵,与各国相交甚好,唯独不屑我大秦,此为何故?一来,其知晓我大秦如今是一家独大,且知陛下您是有野心之人,知道再怎么相好也是无用,待我大秦有足够的实力之后,第一个践踏的必是他鲁国。所以,他鲁国背后的芒刺必是我大秦。如芒在背的感觉确实不会怎么好受。若我是鲁帝此刻也会想着怎么尽快拔掉这颗刺。就算只能打掉老虎的牙齿也是非常不错的。所以,鲁国此行必是让我大秦以为,鲁国精兵尽出前去攻打楚国,诱我大秦出兵。到时再联合蛮国与魏给我大秦当头一击。可惜,他鲁国愚昧之人能想到的法子,我大秦帝国会想不到,他还真不知大秦陛下是何许人物!”能够爬到卫斯这个位置的人,当是聪慧绝伦之辈,也确实因为秦帝天纵奇才,一般的谋士还真看不上眼。然而仅仅聪慧还是不够的,还要够圆。会说话,既要一针见血,也得说得陛下高兴。若让陛下觉得你骑到他头上去了,纵使你再聪明,也是自作聪明。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秦帝轻声一笑:“那你可有应对之法!”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真的不动么。”秦帝轻语,微微叹息。若是此刻,朕拿三十万铁骑,兵分三路,左前,左后,左前路伪攻蛮国,一碰即退,引蛮军回防,随后绕恒河,朝东北处伪攻鲁。再回撤与左后军围剿蛮国回防军。右军则直攻西处,只要速度稍慢,待到围杀蛮国回防军后,两军再联合绞杀入鲁,怕是鲁帝会被逼悬梁吧!
然则若是此时卫斯心中知道秦帝的想法,必会咋舌怒骂。战场之事岂能凭空指点,在对敌我双方军情未有丝毫了解之下而瞎下命令乃是兵中大忌。若是稍有差池,必会全军葬送。
各国暗涌流动之际,六岁的小爷还在楼兰黄药师处昏睡着。
骆非正一脸阴沉着看着黄药师在忙碌的配药。
“该死的娃。。”骆非已是不知多少次骂这句话。
黄药师看起来像个老男人,头发胡须花白,其实他才四十多岁。此刻被骆非叫的烦了顺手撒了一把黄粉。顿时骆非如轻烟一般溜了出去。黄粉带黄,催情,骆非曾经买药时不小心得罪了药师后被撒过一次,结果骆非被逼将自己反锁与暗室,在暗室里摩擦了半夜,摩擦了一地,没人亡也数运气好。至此骆非见着黄药师如见鬼一般,今天若不是小爷有伤让他愤怒的忘了他还真不敢进来。
黄粉眼见要散开,药师衣袖一挥,空气又恢复了清新。
“娃儿还挺有骨气的嘛。”药师嘿嘿笑着解开了小爷的胸襟,里面青紫一片。枯瘦的手掌在胸膛上轻轻一带便又收回。
“肋骨一根未断?”药师意外的又瞅了瞅。最后确定此为事实之后从边上柜子抽屉中摸出一瓶青色小瓶,倒了几滴,轻轻的抚在了娃儿的胸膛上便不再理会。
骆小爷梦到了许多东西,那些东西似乎都不应该是他五岁之身应该梦到的。早熟也不至于如此之早吧?春梦?小爷轻声嘀咕。却不知道是吸入了一丝散落的黄粉。
“我还活着么?”小爷睁开眼看着眼前有个满头银发又老又丑的人在那转来转去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硬朗着呢。”药师沙哑阴沉的声音让小爷吓了一跳。随后便认出了此人是药铺店的老药师。
胸口还有点小痛,却不妨碍小爷坐起身来。
“我叔呢?”
“吓跑了?”想到开始灰溜溜跑路的男人老药师又仄仄的笑出声来。
“你能吓跑他?”小爷对骆非似乎挺有信心。但若他知道眼前老药师的来历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那是连纵横家剑圣大弟子都吓跑过的人物,何况骆非这本来就只会跑路的无耻之徒。
老药师没有搭理,清理了药罐一些琐碎的东西后,便关上了木门,时已黄昏。
房内顿时黑暗,小孩子正要发泄自己的不满,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随后脑袋一偏趴在了床上。
说来,骆小爷这辈子昏迷的确实也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