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在那里抚着头,教育着狐扬没有注意到这边,也没什么吓人的东西,我奇怪的转回身来想要看看李氏怎么了。
我转回来的时候,想起那李氏今天看到两次自己的正常的样子,怎么能不害怕,早就以为是见鬼了。想象原本出生就傻乎乎的继女,如今还坏笑着看自己,那疑惑的眼神,明亮的眼神,哪里还有傻子的样子,我想李氏这会儿是真吓坏了。
古人多信一些鬼神的东西,事出反常一定会往那方面想的。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倒没那么信世上有鬼神的,现如今想想自己死后穿越附在小唯身上,曾经也是鬼,也算是本色出演啦,反正别人的注意力都在狐扬那宝贝少爷那边,也就只有这李氏见到了我正常的样子,便有心吓一吓她,好教训李氏之前的欺侮。
“李秋菊!我嫁入狐家以来侍奉婆婆,敬爱夫君,俭以持家,贤而育子。你却在我即将临盆之际,魅以我夫君,下毒置我于死地。如今又苛待我儿,你如此恶毒,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我咬着牙,眯着眼恶狠狠的朝李氏说道。
那李氏刚要缓过神儿来,一听这话两腿软的不行,更是要晕了过去,身子直往后倒去。厨娘王婶正端着另一个托盘和一个小丫头走过来,忙上前扶住了李氏。我看演的差不多了,马上装回傻傻的样子。
那李氏魔怔了一般,挣扎着不让小丫头扶,大声叫嚷着:“毒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下的,是云海,是云海下在了你的生子汤里的。那日也是他拉着我来找你的,我没有想跟你抢云海。不是我,你找云海吧,对,找云海……。”小丫头小胳膊小腿的,本就扶不住,李氏一挣扎,连着她一起倒在地上,被李氏压得起不来。
这里‘兵荒马乱’的,引得老太太也不骂了,和小静一同把目光都转向了这边,只留得狐扬还在地上撒泼哭闹。
看这混乱的场面控制不住,老太太强撑着不晕过去,颤声喝道:“都翻天了,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老太太可能是气急了,声音很大,惊飞了一群树上的鸟儿。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狐扬第一次看奶奶这么凶,吓得停止了哭闹怔怔的看着,呼吸都忘了。小静则在一旁帮老太太顺着气,李氏总算是被喊得恢复了一点神智,身子保持着挣扎时的动作,可怜的小丫头被李氏压得动都动不了,估计再压一会儿就窒息而死啦。
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把戏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我亲亲妹妹的了。所以继续在地上挑拣这没有被弄脏的糕点,无奈几乎被李氏都踩得化作春泥更护花了,只能拿手拨拉几下,在不时的露一个傻傻的笑。
这时琪琪跑了上来,急切的把我扶起来。我朝她挤了挤眼,琪琪似是受到鼓舞一般,把我护在身后,红着眼睛弱弱的朝老太太喊了一声:“老太太,我姐姐不是故意的,她是饿极了所以……。”说着幽怨的低下头,琪琪那受气小媳妇的样,演绎的惟妙惟肖。
老太太看琪琪那样,也是有些不忍,想到她说的话,想一个傻子能饿到什么地步,才能像刚才那般饥不择食,还捡地上的脏糕点吃,心中疑惑:“怎么回事,这小唯怎么会饿成这样。”我在心里肺腑,还真难为这老太太没有忘了我这孙女的名字。
一旁李氏好不容易在王嫂的帮助下起身,一听老太太这么问,一想这下要坏事了,难得的想清楚一件事,虽然这老太太平时对着两姐妹不闻不问的,但毕竟是她的孙女,看到她们现在的状况,知道自己平时苛待他们二人后,一定会责罚自己的,忙要开口想要制止。
琪琪忙哭了起来:“老太太,请你不要责罚娘,我知道我跟姐姐都是赔钱货,天天吃干饭。娘那么做都是应该的,要不是当年娘的爹接济我们家,也不会有今天。更不能跟老太太似的,天天吃这个要那个。我跟姐姐吃的不多,只求一天能吃上一顿饱饭,好让我有力气上山采草捡树枝。”
李氏一听,上去就要打琪琪:“你个小贱种,赔钱货,你给我闭嘴。”那小丫鬟颤巍巍的刚要站起来,又被李氏的大动作给绊倒在地上,放弃了挣扎。
老太太一听,这不对啊。琪琪这么小,不会知道当年自己一家落魄,逃到李家村,被李富贵收留的事情,再说当时也就住了不到五日,便被那势力的李富贵赶了出来。要说接济,实在是谈不上,顶多是收留。老太太已经脑补出了许多画面,都是李氏借着这名义在外到处乱说,哗众取宠的样子,气的直咬牙。再说自己天天吃这个要那个,那还不是这宝贝孙子,天天要求,那些东西都进了这胖小子的肚子里了。
“李氏,你的嘴是不是该管一管了,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出说,果然是出自商门的粗鄙女人,没有教养。来啊,给我上家法,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的媳妇。”老太太早就忍李氏很久了,只因李氏给生了狐家的孙子,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大的事忍忍就过去了。没想李氏竟在背后这么说自己,老太太出自侯门,向来自诩出身高贵,怎能让人议论自己受商人接济,李氏这会是碰到了老太太的逆鳞了。
“老太太,媳妇没有说过啊,这是……这是这小丫头乱说的,看我不打死这臭丫头。”李氏一听要上家法,也吓得不知所措起来,作势要打琪琪。
要说接济,李氏一家还真没怎么接济过,也就收留了几天,见狐云海勾搭自家姑娘,就借口把他们赶出来了。
让狐家过上现在好日子的,其实是晴兰一家。从初到柳家村,出钱修房子,到免费把女儿嫁给狐家,狐家真没花多少钱,现在狐家经济来源还是晴兰的嫁妆两间铺子加二十亩良田。老太太觉得这就是应该的,外人却看的明白,都在唾弃这李家人,狐家人却像没事人似的坐享其成。
李富贵看当时落魄的狐家如今过得不错,顺水推舟的就把自家女儿嫁过来了,还自诩曾经帮助过他们,总想沾点什么好处。
原本我看着老太太出家法,教训一下李氏就行了,可是李氏狗急跳墙的拉起琪琪就要打,眯了眯眼睛,悄悄地抓了一下琪琪的手。这是我们的暗号,继续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啊,娘我错了,我一定不偷懒,天不亮就上山打野草回来,你让我吃猪食我也会吃的,我跟姐姐一天就吃一顿饭就够了。娘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乱说话了,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打我了,呜呜……。”琪琪收到信号马上按我们的计划说着,还变魔术似得拿出一碗泔水来,正是之前在厨房的那碗,作势就要往嘴里塞。
琪琪说的也是事实,话说狐家上下也没几口人,几个丫鬟婆子整日也没多少事干,饲养鸡畜的事也应该让他们干的,可是李氏就是看不顺眼这两姐妹,上山打草的事估计除了老太太,家中上下没人不知道。
“你这毒妇,还给我孙女吃猪食,小琪快不要吃了,快把碗扔了。”知道家里人都不待见这两姐妹,没想到竟然欺负他们到了吃泔水的地步了。只因小唯是个傻得,老太太觉得狐家出了傻子,所以不喜,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亲孙女,更何况琪琪也不是傻子,还把琪琪当下人看待,让三岁小孩上山打草喂养家畜,老太太已经气的要厥过去了。
“李氏你乱嚼舌根,虐待子嗣,毫无妇德妇言,云海回来后定要让他休了你这恶妇。”想到李氏把孙子养得如今这般,老太太有心想要养到身边,借此休掉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