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又是怎么能确定我们可以自由地进行选择呢?正如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在你早期发展的过程中,你能够形成一种人格倾向,并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根据你的个人目标,对自己的人格进行再塑造。同样,如果在你早期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你不满意的品质,如胆怯、害羞、悲观、迟钝、消极等,那么,你会意识到这些品质并不代表你的一生都是如此,你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塑造你自己,使自己成为你所满意的人。这就是自由的本质,自由的选择意味着要正视现存的环境,从有限的条件中作出选择,努力按未来的目标重新塑造现在。
然而,自由并不意味着无限的和没有限制的选择自由——这种自由观是一种幻想,是不切实际的一种观点。自由并不是存在于真空之中,它总是包括具体的选择自由和有限的可能性。
但无论如何,人并不完全是被决定和被限定的,人可以决定他自己,无论他是向环境屈服还是勇敢地面对它们。换言之,人最终是自我决定的。人不是简单地存在着,而总是决定他的存在是什么,以及以后他会成为什么。无论我们的生存环境是什么,我们总是保留了人的自由的最后仅存的东西——在既定的环境中选择个人态度的能力。
假使自由的力量能创造和改变人们的生活,由此你可能会合乎逻辑地认为,人们将会热情地拥抱这个力量进行自由的选择。不幸的是,人们常常并不是按照这个逻辑去行动。实际上,人们常常花费大量的时间,处心积虑地去设法否定和逃避他们的自由。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责任。当人们自由选择的结果取得了成功时,他们通常就很愿意承认他们的责任,但是,当结果是失败时,他们就会逃避责任。
这种对责任的恐惧和逃避明显地表现在生活的每个方面,在此你不妨想想你工作单位的情形。工作取得了成功,受赞扬和奖赏常常是上层的事,上层的大小官员们自己举杯庆贺,享受着成功的果实。虽然下层的人可能也值得分享荣誉、得到赞赏,但他们的作用常常被忽略,实际上被遗忘了。而在失败的情况下,情况则恰恰相反,谴责和处罚的对象是下层的员工,最终,最底层的人可能会成为替罪羊。
在我们的社会中,存在着一种愈益明显的倾向,即通过成为一位受害者而逃避责任。对许多人而言,成为这个“新的受害文化”的成员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这样一来能使他们在道德上处于无辜者的有利地位,并避免为他们的行为承担责任,还能通过法律制度获得经济上的赔偿。
所有这一切都源于人们日益增长的权利意识:人们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有所作为,经济上富足,事业上成功;如果他们不是这样,那么,他们就是受到了他人的伤害,他人就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他们确信他们不仅有“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实际上,他们认为他们有权逐渐地增加“权利”的范围——而不承担与这些权利相伴随的责任。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人们把权利和责任分割开来。人们注视着他们的权利,但是,责任感却日益萎缩,因此,如果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他们就认为一定是某人的错误。
从自身以外来解释自己不幸的原因,当然有一定的诱惑性,但是,这种态度最终不仅不会取得任何结果,而且还会导致个人的尊严、自尊和自由的丧失。相反,如果你能完全地承担个人的责任,那么,你就能通过你所作的选择,自由地塑造你的命运。
摆脱虚假的自我按语:
有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说“违心话”,以避免对他人不必要的冒犯;穿我们并不喜欢和欣赏的流行服装;承担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去做的工作。由于处于强大的从众压力的环境之中,我们在世人面前不得不创造一个“虚假的自我”,就如同一个演员扮演了一个与他的自然人格不一致的角色一样。马斯洛指出,此时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怎么才能远离虚假的自我而走向真实的自我?换言之,你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有安全感、乐观、有爱心、尊重他人、乐善好施、慷慨、移情、有创造性、成熟的人?
你的自我感要通过你一生的努力才能得到强化。要培养你的稳定和综合自我感,除了做到移情之外,形成个人的独立感也至关重要。要想做一个成熟的批判思考者,移情和独立这两种品质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儿童以及成人处于强大的从众压力的环境之中,这种压力有时隐蔽,有时明显,但却始终存在。如果一个人我行我素,不从众,他势必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如果一名儿童不从众,他就会面临被社会排斥、失去爱、非难、惩罚的危险;如果一个成人不从众,他就会与他人关系紧张,受到社会的谴责,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
但是,从众行为付出的代价不会比不从众少,特别是在从众意味着按照与你的“真实自我”相冲突的方式行动的时候,情况则更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你在世人面前不得不创造一个“虚假的自我”,就如同一个演员扮演一个与他自然人格不一致的角色一样。从某种程度而言,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出现这样情况,毋庸置疑,这是由于生活中不同的人要求你扮演不同的“角色”而造成的。有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说“违心话”,以避免对他人不必要的冒犯;穿我们并不喜欢和欣赏的流行服装;承担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去做的工作。在与此相类似的情况下,如果你内在的自我是软弱的,在外部要求与压力之下感到畏惧,那么,你就极有可能失去真正的自我;反之,如果你的内在的自我是强大的,你就会作出符合自己愿望和思想的真正选择,而不使你真实的自我受到伤害。
对个人而言,这种现象所引发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因为你总是从外部寻求怎样思考、怎样感觉以及怎样行动的提示,因此,渐渐地你就会变得没有安全感,没有正确的自我作行动的指导,你就会事事依赖他人,没有他人的指点和同意你就不知所措,感到内心很脆弱。在这种情况下,你展示给外界的是经过精心伪装的自我,而不是你真正的自我。没有真正的自我来指导你的选择,并把它建立在真正被爱的基础上,那么,你就不可能与他人在感情上建立成熟,能够互相移情的关系。建立在虚假自我基础上的关系,是虚假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只能流于表面,而且极不稳定。
当然,我们每个人在真实的自我和虚假的自我问题上,也并不是非此即彼。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处于两个极端——软弱的、没有安全感的、分裂的、完全“虚假的”自我和强大的、有活力的、有安全感的、“真实的”自我——之间的某一点。在特定的时间和场合,你可能发现你自己会处于这两个极端之间的不同地方。但是,无论你处在哪个地方,你面临的挑战都是一样的,即你怎么才能远离虚假的自我而走向真实的自我?换言之,你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有安全感、乐观、有爱心、尊重他人、乐善好施、慷慨、移情、有创造性、成熟的人?
增强自信的生存需要
按语:
关于自信,马斯洛指出,满足自尊需要能增强人的自信,使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价值、有能力和有力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用处,位置重要而必不可少。这一需要一旦受到挫折,就会产生自卑、弱小以及无能的感觉。这些感觉会使人丧失基本的信心,使人要求补偿或产生神经病的倾向。从对严重的创伤性神经病的研究,我们很容易明白基本自信的必要性,并且了解到,没有这种自信的人们会感到多么的无依无靠。
社会上所有的人,除少数病态的人之外,都需要一种对他们而言稳定牢固的高度评价,有一种对于自尊、自重和来自他人的尊重的需要。这种需要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对于实力、成就、适当、优势、胜任、面对世界的自信、独立和自由等的欲望。第二类,对于名誉或威信——来自他人对自己的尊敬或尊重——的欲望,对于地位、荣誉、声望、支配、公认、重要性、高贵和赞赏等的欲望。
满足自尊需要能增强人的自信,使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价值、有能力和有力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用处,位置重要而必不可少。这一需要一旦受到挫折,就会产生自卑、弱小以及无能的感觉。这些感觉会使人丧失基本的信心,使人要求补偿或产生神经病的倾向。从对严重的创伤性神经病的研究,我们很容易明白基本自信的必要性,并且了解到,没有这种自信的人们会感到多么地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