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五位长老次列而坐,山悦和涂山衡等着中荣氏在坐首坐下后,他们自己方才落座。
众位长老虽皆在,但却明显不是为山悦婚事而聚在一起,方才山悦坐下后,几位长老象征着询问嘱咐了山悦几句关于婚礼的事后,便各自禁声,品茶的品茶的,养神的养神,山悦心底浮起一丝奇怪后,却见中荣氏将一张书简经由侍女递给山悦,嘱咐道:“大婚那****需要学会的各类礼仪,都在这上面,之后会有专门的司仪嬷嬷给你做指导,仔细学会了,大婚那日可别闹出什么差子来。”
山悦接过,见上面细密罗列了各种当日需注意的事项,规矩,粗粗翻了翻,竟整整七页之多,山悦微微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对中荣氏道:“山悦知道了。”
中荣氏点点头,挥挥手道:“你也刚回来,去歇着吧,本家这边该准备的这几日就会准备齐全,剩下你若还需要些什么,及时吩咐给宅子里的下人,好让他们准备。”
山悦对着中荣氏微微颔首,道声知道了,便和涂山衡退了出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心里泛着嘀咕,她本见中荣氏来势汹汹,以为又有什么要紧的事,却没想这么容易就放她出来了,抬头看向涂山衡时,只见他也是一脸的困惑,山悦又仔细想想后,依然没什么头绪,回身阖上门后的刹那,却听见里面中荣氏明显压低的声音,道:“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竟是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庒鶴长老,只这一点,就立即让山悦觉得蹊跷,脚上不由一顿时,里面便说道:“她体内封印并无变化,故而老身察觉不出封印内究竟是封印了什么,但来自那个地方的气息却很浓烈,只是这气息虽浓烈,却也在逐渐的消散中,由此可看出这股气息并不是由她自身散出……”
山悦心底一沉,正欲再听下去时,里面却忽然鸦雀无声,她心底暗道了声不好后,急忙拽着涂山衡,压了他二人气息,转身离去。
直至转过回廊,山悦才微松了口气,心底回味起方才庒鶴长老那一番话时,眉间又是一紧,这话里的“她”,山悦分明感觉就是自己,但后面她所说的一切,山悦竟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的,她抬头向涂山衡问道:“方才的话,你可听到?”
涂山衡神色间也满是严肃,对着山悦点点头,山悦继续又问道:“我体内除了你之前给我设下的封印,难道还有其他的的么?”
涂山衡摇头后,拧着眉毛低头思索了一会,抬头时便伸手过来,并了两指搭在山悦眉心,一股幽光自涂山衡指尖溢出,随后没入山悦眉心内,那一股幽光沿身体的四筋八脉分散成若干,将她体内每一个地方都游走探查过一遍,直至半个时辰后,方才重新汇聚在眉心处,涂山衡将手收回,那一股幽光随他收回的指尖隐没,山悦急切问:“如何?”
涂山衡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地方设下封印……”山悦听后,心里越发奇怪,她深知涂山衡的究查之术有多厉害,在微小的不同之处也可以探查出来,而如今涂山衡说没有,那便除非是自己体内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封印。
难道她和涂山衡都理解错了?庒鶴长老所说的“她”,并不是指自己?山悦低头思考时,涂山衡却又开口,带着明显的疑惑,道:“山悦你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山悦抬头,奇道:“没有啊?”
涂山衡严重疑惑更盛,他抬手捏诀,指尖立即凝出一副幻想,一颗璀璨的明珠浮于半空,它的一面缺了四分之一,看起来分外突兀。
山悦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丹田内,灵识所凝成的灵识珠,那缺了的四分之一山悦早些已经知道,只是尚未知道原因,但现在,在那四分之一的断面上,竟然又出现里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山悦大惊,忙凝息感觉自身,却并没有发现身体哪里不适,涂山衡见山悦一脸惊疑,道:“之前你说你的灵识珠缺了四分之一时,我便觉得奇怪,你的身体似乎并未因此而受什么影响,只是灵力不如从前了,如今又是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山悦现在也搞不清楚,只隐隐察觉到,那庒鶴长老所说的什么封印,似和自己现在灵识珠上出现的那一道裂纹有什么关系,可他现在除了涂山衡,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去问,思索良久后,仍是一点答案都没有。
涂山衡低头沉吟良久道:“过些日子我有事需去一趟西陵,西陵的莫忘长老经历诸多,我问问他看看知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山悦无法,现下只能点点头,顿了顿后,问道:“话说回来,不到半月后,我便要嫁人了,赤水如今应该已经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了,这样大的事,为什么父亲依然一点影讯也没有呢?当初父亲离开时没有和你说以后要去哪里找他么?”
涂山衡微微叹气,道:“当初父亲只说他有可能要去北冥,其他的再没有说什么,若他此时真是在北冥,那么,听闻不到你的婚讯也属正常。前去北冥路途遥远,且北冥作为灵界圣地除各世家族长而不得入内,我想要去寻也是力不从心,而这些年,也一直没有父亲的消息。”
山悦闻言,神色黯了下来,涂山衡见此后,不住的安慰着她,半晌后,山悦才摆手道“没事”。
两人并肩走回厢房时,房门旁已经有司礼处的人等着了,见着他们后,将厚厚的一沓红笺呈上,解说道这是本家所备嫁妆的明细,以及当日新娘所用一切物品的明细,请山悦过目。
山悦又是一个白眼,心道结个婚真能累死个人,但终究是不能敷衍,便只吩咐让搁在桌上,打算过后慢慢看。
那司礼处的人小心搁下后,做了个揖折身退了下去,山悦和涂山衡在屋子里又闲聊了一阵后,前院便来人道说是吃饭的时间到了,问山悦在哪里吃,山悦想着韩轸那边还是个大问题,便吩咐说将饭菜送到百草园去,她和韩轸一道吃。
小丫鬟应一声折身下去,山悦和涂山衡也起身,准备往百草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