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的目的竟然只是让我回到鬼蜮,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缘起为了让我回来,牺牲了那么多人,这是让我震惊的……或许,我始终是不了解这个姐姐的,她比我更多的接受了一些牺牲的目的的教育,但至少现在我不认为她是对的,难道只有一个国家的权利是值得人们关注的么?个人的权利就一定要盲目地服从么?谁才是对的呢?难道是我的思想过于自私么?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了……坐在冰冷的王座上,我宣布重新选拔参加敖卡罗其的高级法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话在大殿上空传开时,竟是那么的空洞……
十天了,鬼蜮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我想起与花灵们的约定。我和纳路把他们带到一片安静的树林,随便的在某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希望能够听到历史中那些最古老而真实的章节……“可以告诉我们一切么?”我看着他们,他们却低下头去,每一个都坚持着沉默……是泉打破了这场寂静,“您可以保证不论听到什么都能保持平静,即使愤怒,也不会把惩罚施加到我们的族人身上么?”我点头,“可以,需要我起誓么?”泉点头,“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是为了我的族人们,我希望您能这样做。”“那好的,我起誓。”
我们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就诞生了,那时侯,这里是海一望无际的海。为了更好的生存,我们制造了两块在落潮时可以相连的陆地,并在那里创造自己的族群。我们相互扶助,在贫瘠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我们不需要太多的资源,只要有阳光和土地,我们就能生存……那时侯,我们自由而快乐,我们在阳光下跳舞和唱歌,我们种植不同的花,然后在花长成后呼唤出我们自己的孩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很久,有一天,一个长着鸟的双脚和蛇的身子的人来到这里,交给我们两个婴儿,让我们代为照管,但是,他一去不返。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涩古达,一个叫安畸,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祖先。我们用树的果子和山泉把他们喂养长大,并教给他们我们的魔法,一百年后,他们的力量比一般的花灵还要强大,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族群,并把他们归为不同的类属……很快,他们就在已经开发完全的小岛的各处分布。他们种植奇怪的草,并吃掉草的果实……他们驯养几种动物,并把他们当成坐骑……他们霸占所有的水源,并让我们的族人用他们所期望的东西去交换……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百年。
他们索要的东西越来越难以实现,但是我们不能没有水源……我们的族人开始反抗,毁坏他们所谓的城墙和农田,捣毁他们为之荣耀的文明……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我们的族人在战争中死去大半,连我们还弱小的孩子们也在他们坐骑的践踏下夭折,我们的聚居地一度退缩到海的边缘……但是,没有人放弃,因为放弃就只有死亡……终于,我们在战争中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只需要阳光和水的我们不必像他们那样运输大量的食物,我们开始进行反攻,沿着我们退缩的路一步步回到故都……在我们即将赢得胜利的前夕,那个送他们来的人再一次降临,他说,他是创造一切的先神,那两个婴儿,是对我们是在考验我们是否忠心,但是,我们没有怀着一颗宽大和包容而分给他们资源和土地,这就是背叛了神……每一个背叛神的人都应该受到神的惩罚,而我们要受的惩罚,就是被封印。直到有一天,我们的罪过在我们的恭顺中被慢慢洗清,就会有一位仁慈的君主来为我们打开封印。
几百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我们也在封印的世界里延续着沉睡,终于,那个叫安畸的女孩提出,要为我们解开封印,但是,叫涩古达的男孩拒绝了,他们的矛盾越来越深重,坚持着各自不同观点的人们跟随着涩古达或安畸建立了花谷和鬼蜮……从那一天开始,那个装载着花魂的盒子就被放在两国的边界上……两个国家相互制约和平衡,势均力敌使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地发动战争,我们幼稚地认为,平静的生活终于可以降临了,即使只是作为他们的臣子或仆从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可是,幸福并没有如我们预期的那样到来,涩古达以和解的名义要求访问鬼蜮,安畸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但是没想到,涩古达在进入花谷的那一天晚上,制作了一个假身后,独自逃回花谷,并带走了放置在两国边境的花魂。战争再一次开始,蓄谋已久的花谷迅速地占领了鬼蜮的大片土地……后来的事情,就如你们所看到的历史一致了……后来,安畸和涩古达都在留下秘密之前死去,我们就这样被被封印着一直至今。
您一定在猜想花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我不妨告诉您,花魂是封印着我们力量的容器,每一个被它的光芒照射过的人,都会忽然间拥有自身所不应该具有的奇异的能力……花灵所说的一切让我想到了扬,或许在被光芒照到的那一刻,扬具有的力量是我都不能设想,但是,他仍然逃不出死亡,那么我呢?我记得母亲使他的每一个孩子都拥有平等,但是我想象不出,我在失去了撒喀罗孜和扬之后得到了什么……王位和权利么?我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再想下去我一定会疯掉……我不知道先神是因为一种什么原因而把我的先人们放在这样一个已经有主人的岛屿上,难道花灵就不应该有他们的平等和自由么?谁才是背叛着呢?是花灵还是他们?如果一定要说是花灵们背叛了上帝,他们不是也背叛了花灵么?他们背叛了花灵的善良,遏制了他们的温顺,把养育我们的恩人赶出了他们的土地,还把这当成是一种荣耀……而我们这些无知的后人,还自以为是地炫耀着自己曾赋予他们生命,这,难道不是一种罪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