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推下去喂鲨鱼!”甲板上的男人低笑着。
“可是四爷他们一向是把这些人抓回岛里做奴隶!”
“你们是听那四位老骨头的,还是听我的!”男人怒吼。
“当然是头了!”有人呐呐的回答。
暗格中,流景感到琉瑾裕的呼吸渐渐变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手略探,手心下的额头却已经湿了一大片!他浑身紧绷着,许是空间太小的缘故,许是因为黑暗,透过手心的汗水,流景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困难。
此时,流景的手轻触他的额头,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流景皱眉。手往下,紧紧的捉住他冰凉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心里却满是汗水。难道是他的毒素发作了?可是现在还没到服用九曼沙华的时间!
“流景……”他连说了三声流景,便开始撕扯胸前的衣服。
外头又响起硬底长靴的声音。接着一群人拿着火把进来。
“真他妈的!这么大的船居然连一个小妞都没有!来人!给我放火烧船!”
男人粗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妈的!要不是老头子临终前要他们四人给我辅政,老子早就把他们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琉瑾裕看着眼前女装扮相的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只是当暗格的门被人突然撞开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清冽。
“哈哈!原来是金屋藏娇啊!头!这里有两个美人!”
阿桑墨德听闻后马上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蓦的一变,薄薄的纱裙在来人高大的身材下竟然那般的美!
如此的绝色美人啊!这世界上能有几人?云鬓初理,狭长凤眸,略略上挑的柳叶眉,眉心点了心型朱砂,樱桃口,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当真是迷死人!
一时之间,竟然呆住。反观流景娇小的身材带着江南女子的水乡味道,在琉瑾裕面前竟不起眼起来。
“头!”一名水手在阿桑墨德眼前晃了几下。
“去!”狠狠的推开来人,阿桑墨德看着眼前的高挺美人,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搓着手心走到琉瑾裕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宠溺与惊喜:“小美人,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琉瑾裕冰冷的眸子回过去,却不说一句话,更加让阿桑墨德发狂,心道好一个冰美人,侧头看到干干瘦瘦的流景,忽然眼前一亮,心上来了一计。
“带他们回岛!”
被他们带出了船舱,走在两船之间的隔板上,那些海寇便拿起手中的火把朝船上一扔,熊熊烈焰,在碧蓝的海水之中,竟是显得那般娇艳美丽。
流景微微的皱眉,面色苍白,琉瑾裕故意娇弱的走到她身后,在她耳旁轻言:“等到了岛上你应该知道怎样脱身吧?”
等流景反映过来时,他已经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流景厌恶的皱眉,琉瑾裕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大船朝着目的地稳稳的行驶,临近旁晚终于靠了岸。
大家依次下船,岛上的码头立着密密的人群,眯眼细看,竟全是些女人孩子。见到男人们回来,都张开双臂,欢迎他们打了胜仗。
一名身穿红衫的女子从人群里姗姗而来,只见她两颊抹满了腮红,一双眼睛满含着爱意径直朝阿桑墨德这边走来。
“胭脂,你怎么出来了?”阿桑墨德见了她明显不悦。
“妾身恭迎大王回岛!”胭脂娇羞的说,目光却在看到流景和琉瑾裕时眼光一沉,一改刚刚的羞怯,一副悍妇的表情指着两人:“大王!这是怎么回事?”
“本王要娶妾!”阿桑墨德不以为然的说。
“一定是你们要谋害大王!”胭脂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去扯琉瑾裕的衣服,相对与流景,这个人对她的威胁太大了,凭着对阿桑墨德的了解,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留在了岛上,那么日后岂还会有她的位置。
琉瑾裕双眸如剑,冷冷的立在原地不做反抗,有那么一瞬间让胭脂感觉浑身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但是为了扞卫她的地位,她还是疯狂的厮打着他。
“这是什么?你想谋害大王?”手上拿着从他袖子里掏出来的包裹,胭脂一阵得意。
“胡说!”阿桑墨德气恼的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打胭脂。
“大王!我可是先王亲自许配给你的!你打我就是不尊重先王!更何况妾身只是为了要保护大王你!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上又带着这种东西,难保不是来岛上的奸细,说不定想在岛上下毒!”胭脂笃定的看着他。
“姑娘!这个不是毒药,是家妹医治旧疾的草药!”流景心下一紧,赶紧走上前去解释。
“哼!你说是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大王!这两个人绝不能股息!”胭脂拽着阿桑墨德愤愤的说。
阿桑墨德不假思索的从胭脂手里夺过包裹:“这个东西就暂时放在本王这里,等查明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再还给你!”
说着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琉瑾裕居然伸手将流景搂在怀中。流景身子一僵,暗暗握拳。
“去通知四老,今晚本王要娶妾!”
“大王!”胭脂不甘的拽住他的袖子。
“胭脂!你不要太放肆!小心把老子惹急了,把你赏给岛里的兄弟!”显然他对她没有一丝的情面。
“四老一回来就闭关了,还带了一个小孩子,一直没有出来!想必今晚大王的婚礼他们也不会出来了!”胭脂没好气的说。
小孩子!流景和琉瑾裕两人同时心里漏掉了一拍。
“哼!老家伙!算了,有他们在更扫兴!”
对于流景来说,她清楚的知道第九夜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禁深吸口气,看阿桑墨德对琉瑾裕的态度,但是他估错了一点,就是琉瑾裕根本不是女人!
只是如今九曼沙华在阿桑墨德手里,等同于琉瑾裕的命也捏在他的手里。他们以后虽然不会再有交集,但是她实在忍不下心去不救他,就让她最后再为他做一件事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吧。
想得出神,不知不觉门被人推开,阿桑墨德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抗起流景放到了虎皮榻上。
流景赶忙挡住就要吻到她的嘴说:“大王,把灯熄了吧。”
现在距离五时还有一段时间,她必须和时间赛跑,以毒攻毒,最怕的就是被毒素反噬。
“女人,真是麻烦!”虽然不及‘美人’,但是男人生来就是兽性动物,虽不情愿,好事多磨嘛,起身吹灭了灯。
熄灯的瞬间,流景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握在手上,流景找准朝脊椎穴上一刺,阿桑墨德便在不知不觉中晕睡了过去。
推开这个庞然大物,解开他的衣衫,将榻上的褥子被单扰得零乱。
等一切弄完之后,流景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襟,在肌肤上掐出青紫的印记。只是她却不知道窗外却有一双眼前待看到她背后的印记时彻底惊呆了……
收回手这才走向正在床塌上熟睡的阿桑墨德。这期间是最安全的,他不会这么快醒,只是他把那东西放在哪了?
流景寻思着,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居然在他身上搜到了九曼沙华。
拧紧的眉心渐渐的舒展开来,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了,下一步就是怎样出去把药让他服下。
却偏偏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少有的拧眉、心慌,在不知不觉中站在窗前呆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差点忘记她背后的那一朵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