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收回手负手而立,薄唇冷冷的吐出。
见状,一直沉默不语的雅忘走上前去拱手道:“主上,您的意思是让地修罗在明,玄修罗在暗?”
一向最深得他心意的却是雅忘,而她的心思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难道他将她送去那里真的错了吗?可是在宏图霸业上,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他要江山,就势必要毁了美人!自古,便有红颜祸水之称,所以他不会做项羽。他要做便做那称霸一方的刘邦!
思及此,他长叹一声,对属下吩咐道:“来人,拿圣水给她喝!”
即刻便见一个修罗门人端着一个玉瓶而来,那玉瓶是透明的,能很清楚的看到里边乘放的黑糊糊的汁液!
“地修罗,对不住了!”那人一把钳住芳菲挣扎的下颚举起瓶身就往她嘴里灌。
芳菲死命的抿着唇,不想喝下那药水,但还是挣扎不过那个人,被猛地灌进了几口下肚,那人满意的收回手回去复命。
“你给我喝了什么?”芳菲瘫软在地,心头冷寒。那恶心的黑水被灌进了肚子里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宝宝。
“这‘噬骨散’是给你背叛本座的惩罚!”圣主坐回座位上,回身俯视着一脸怒容的芳菲:“将她送回摄政王府吧!”
闻言有两名修罗门人走来按住她不断向后退的身子,芳菲只觉得眼前一晃,又是一阵晕厥传来,等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原来的床塌上。她知道她又再次回到了那个牢笼。
他们给她吃了什么?噬骨散?是一种毒药吗?原本她体内就有琉瑾裕那该死的寒蛊,现在居然又多了圣主的噬骨散,他们还真的是看得起她!她究竟穿越到了一个怎样复杂的身世上来!这样她肚子里的宝宝还保的住吗?
不过看来已经没有让她愁眉这些的时间了,一头怒火的瑾裕已经冲了进来。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子,胸口翻起滔天的怒火,闻讯而来的小环以及一众仆人都吓得杵在门外。
“刖芳菲,你既然畏罪潜逃了就不要再回来啊!还是怕本王将你亲自抓回来会更令你生不如死!”瑾裕眯着双眸,额际上的青筋隐暴,对他声声质问。
芳菲微微皱眉,为什么她刚来又要找她麻烦?难道她忽然离府被他知道了?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说她畏罪潜逃?她又无形中犯了什么错?
看着芳菲一脸迷惑不解的无辜样子,瑾裕再也忍不住心底攀升的怒气,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想听到她亲口承认:“刖芳菲,你回答本王,你究竟有没有毒害魅儿?”
什么?毒害魅儿?芳菲心中一颤,一股气焰自小腹内升起,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和,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从来,虽然无论自己做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有理由来指责她,但是毒害这种事情他也能随便捏造来陷害她吗?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毒害了魅儿姑娘?”
“剑人!”瑾裕恨恨的吼了出来,迎面甩来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她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背部磕在了桌角上,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她捂着脸,愤恨的瞪视着一脸怒容的瑾裕,眸中露出了一丝恨意:“你冤枉我,我没有毒害过魅儿姑娘!是谁跟你说我毒害她的?你亲眼看到还是有什么证据说我毒害了她?”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瑾裕眯起黑眸,大步走向书案,将上面的那个布娃娃捏在手中:“你就是用这个毒害魅儿肚子里的骨肉!”
闻言,芳菲恍然,魅儿果真是有心害她!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确定了魅儿的心思,原来她不做是不做,一做她便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再无翻身的可能!毒害她肚子的孩儿,这么大的罪名,一旦认定了她,又仗着琉瑾裕对她的宠爱,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我当然不会认,如果你非要逼着我认罪,那你这和屈打成招又有什么分别?只会让人认为你是个是非黑白颠倒不分的人!”芳菲强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仰头迎视着他的目光。
“单凭你的一己说辞你叫本王怎么信你,还有你为什么出府?”说到这,眼神忽然飘到那布娃娃上缝线的地方露出来了一根稻草,狭眸半眯,不悦的看了一眼芳菲,他迅速将那根稻草揪了出来。
芳菲忍不住皱眉,心里不由的疑惑,何时她缝制的布娃娃里放了稻草?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强压着这种不适,她凝神看着瑾裕将布娃娃身上包的布料扯开。
一瞬间,脑子轰然间炸开!
怎么会这样?
那个布娃娃里竟然是一个稻草人!而且,稻草上面用几枚银针扎着,因为针身几乎都扎进了稻草里,只有一个个顶端露出来所以不是很容易令人察觉。但是,那上面贴着的一行小字却瞬间将她打入地狱!不禁令她联想到古代的巫蛊之祸!
“该死!刖芳菲,我没想到你的心肠居然歹毒到这种地步,不仅下毒毒害魅儿肚子里的孩子,连巫蛊厌胜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你都用上了!”瑾裕一把将稻草人上的字条扯下来,将娃娃猛然扔在地上。
“不对,这个娃娃不是我之前做的那个!”芳菲惊呼到,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经过她一手做成的,这布娃娃里装的是棉絮,根本不是什么稻草!更何况稻草这种东西她现在又能从哪里找的到?一定是有人诚心栽赃给她!害怕一击不中,又补上一脚!
“来人!拿鞭子来!”瑾裕黑眸冷的骇人,浑身上下透着嗜血的愤怒,他伸出手冷声吩咐下人。
“琉瑾裕!你这个是非不分的混蛋!你想屈打成招吗?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个布娃娃根本不是我原来做的那个,一定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栽赃嫁祸!世界上也只有你这种没脑袋的蠢蛋才会相信这么低能拙劣的手段!”芳菲愤恨的大叫,眼中透着一股绝望的愤恨。
“刖芳菲,你好的恨!竟敢辱骂我!”瑾裕面色一沉,紧眯凌厉的黑眸,冷声叫道,从侍卫手中接过长鞭。
“琉瑾裕,你又要鞭打我?除了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之外你还会用什么?”面对他的步步逼近,她站在原地,不惊不惧,也不开口求饶,只是嘲讽地望着他。
“刖芳菲!我警告你,你少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毒害魅儿骨肉在先,强词狡辩在后!现在还胆敢辱骂本王!”瑾裕抑制着怒气,硬声道,手中拿的鞭子跃跃欲试。
“哼!琉瑾裕!你真是天下第一大蠢材!男人做到你这种地步也算是绝种了,你只会用这种残暴的惩罚要人屈服认罪,你根本是个食古未开化的野蛮人!”
“刖芳菲!你找死!”一阵暴跳如雷的怒吼响起,猛然间一道凌厉的鞭风朝她单薄的身子袭去。她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蜷缩着身子,一双美眸死死瞪住他。
瑾裕惊怒交加,那鞭子落在她身上时,心底深处竟是一阵阵抽搐,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下不了手,但一想起魅儿惨白着一张脸向他声声诉苦,她肚子里的骨肉差点就那样流掉了,他就无法不狠下心肠来对这个女人用刑,而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对魅儿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