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投资打败大盘:价值投资法则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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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价值投资的数学应用(1)

价值投资与数学的关系,远远超过其与资产负债表和损益表的关系。每当不思索股票市场的问题时,年轻的巴菲特喜欢沉浸于一些数学难题中。他曾经思索圣歌作曲者的寿命是否会比其他人长,进而领悟到长寿的概率与音乐天赋无关。如今围绕在巴菲特脑海中的数字,不仅是股票价格和指数,还包括伯克希尔公司投资的保险生意,这也是最大的数学挑战,因为这些生意都与概率和统计息息相关。当巴菲特这一切问题都不思考时,就常常沉迷于他最喜爱的娱乐之中,那就是桥牌。

自从大学起巴菲特就迷上了桥牌这项运动,每星期都要花几个小时打桥牌。后来,他因为没有时间亲自打牌时,也会抽出时间来在网上虚拟世界与全球各地热爱桥牌的网友们在线开打。“桥牌比鸡尾酒会更有趣。”他常常这样说。

巴菲特开玩笑说,有一次他问他的一位牌友,怎样才能做到在打桥牌时捣鬼,那人告诉他说:“用一个假名。”“我经常说,如果一个监狱的狱舍里有3个会打桥牌的人,我不介意去坐牢。”巴菲特说。他的牌友很多,从彼得·林奇到乔治·伯恩斯,都是他的铁杆牌友。

在1993年~1995年间,以巴菲特为队长的公司桥牌队,连续3年打败了美国国会的桥牌代表队。

巴菲特喜欢和旧金山的莎伦·奥斯伯格打桥牌。她曾是两次入围世界女子桥牌冠军队的队员,是1996年在希腊举行的桥牌比赛中,世界混合队的银质奖章获得者。奥斯伯格女士在2000年早期辞职前,曾担任在线金融服务富国银行的行政副总裁。她说:“大约3年前,我在名人桥牌锦标赛上,通过卡罗尔·卢米丝认识巴菲特。”后来奥斯伯格女士温和、耐心地劝说巴菲特上互联网,在电脑上打桥牌。最后,巴菲特同意了。

“我们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家具城里买了一台电脑,并安装在他的房间内。我们一周之内要玩几个晚上,他确实喜欢打桥牌。”奥斯伯格女士说。“T型骨头”是巴菲特在电脑上打桥牌时的名字,比尔·盖茨的网名是“蔡伦格尔”,而奥斯伯格女士的网名是“利萨奥”,他们通常在OK桥牌网站上一起打桥牌。

奥斯伯格女士说,从那以后,巴菲特对电脑非常喜欢,甚至到了着迷的地步。他现在经常到互联网上去冲浪。此外,他还通过电脑发送、接收电子邮件,查看公司报表等。他现在的电脑水平很高,并从亚马逊书店购买了很多有关电脑方面的书。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巴菲特打电话给奥斯伯格女士,邀请她一起打桥牌。“T型骨头”、“利萨奥”在电脑上寻找伙伴时,遇到了几位来自以色列声称认识“利萨奥”的人。他们解释说,他们是以色列国家桥牌队的队员,为参加世界锦标赛在网上练习。“T型骨头”和“利萨奥”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我们输了,但是,我们坚持了下来。”奥斯伯格女士说。她和巴菲特还结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众多牌友。

奥斯伯格女士是巴菲特的桥牌老师,她说巴菲特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级选手的水平。“最近,我们报名参加世界桥牌冠军赛。但是,比赛的最后关头,我们不得不放弃,因为巴菲特有紧急的商务需要处理,可我们还是成功地闯进了决赛。他正朝着世界级的水平发展,并会保持在这一水平上。他能和任何一个人打桥牌,因为他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能够做到全身心的投入。”奥斯伯格女士通过她和巴菲特的友谊,还和比尔·盖茨、凯瑟琳·格雷厄姆、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桑德拉·奥卡纳尔一起打过桥牌。

“我玩过的最激烈的游戏,是和比尔·盖茨合作,长达6个小时的比赛。我们的对手是巴菲特和芒格,我们输了28美元。”奥斯伯格女士补充说。那场在盖茨家举行的比赛,大约是在中午开始的,一直打到晚上。巴菲特曾提醒说,参加晚宴的客人就要来敲门了,但是,盖茨还想继续玩下去。

巴菲特谈到桥牌时说:“这是锻炼大脑的最好方式。因为每隔10分钟,你就要重新审视一下局势……在股票市场上的决策不是基于市场上的形势,而是基于你认为合理的事情……桥牌就好像是在权衡赢利或损失的比率。你每时每刻都在做着这种计算……”

可能在伟大的桥牌运动员和伟大的证券分析师身上都存在着敏锐的判断能力,因为他们都是在计算着胜算的概率,他们信任自己基于一些无形的、难以捉摸的因素所做出的决定。

巴菲特发现打桥牌与投资股票市场有许多类似的地方,因为两者都是“有各种不同推论的游戏”。他解释道:“从决定要继续跟的牌和决定不再跟下去的牌中,我们通常可以产生许多对结果的推论,从推论中估算各种结果的发生概率,所以这是最好的智慧联系。每隔十分种就有一个新局面发生,桥牌的确是一种衡量输赢概率的游戏。你必须随时计算各种可能性的出现。”

任何一个与巴菲特往来过的人都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他有速算天分。伯克希尔公司的长期股东、同时也是来自于纽约的基金经理人克里斯·斯塔夫诺(Chris Stavrou)回忆起他第一次与巴菲特见面时的情形时说:“我问他是否曾使用过电子计算机。”

巴菲特回答道:“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台电子计算机,就算有,我可能也不知如何使用。”

“可是你又是如何处理较为复杂的计算问题呢?”史塔夫诺紧追着又问:“速算是你的天生本能吗?”

巴菲特说:“不,我不是什么速算奇才,我只是因为长期从事与数字有关的工作,才培养出了对数学的特殊感觉。”

“可以试试你的速算能力吗?比如99乘99是多少?”

巴菲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9801。”

就这么干脆!斯塔夫诺问巴菲特是如何算出答案来的,巴菲特说这一切都是靠读费曼自传的结果。

诺贝尔物理奖得主理查德·范曼(Richard Feynman)曾经是美国原子弹计划小组的成员。

在他的自传《别闹了!范曼先生》(Surely you"re Joking,Mr.Faynman)一书中,他详尽描述了如何在脑中做复杂数学计算的技巧。对于巴菲特的速算能力,我们大概可以有以下两种推论,一是巴菲特可能对他所读过的东西能够过目不忘,二是他的心算速度真的很快。斯塔夫诺接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来考巴菲特:“如果一幅画的价格在一百年内从250元买入,涨到5千万美金,则它的年报酬率是多少?”

巴菲特几乎没有等题目说完就脱口而出答案:“13%。”

斯塔夫诺非常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巴菲特指出在任何复利表上都能查得到这个答案(或许我们可以推论巴菲特本身就是一张活的复利表)。巴菲特说,另一种解出这个数学问题的方法是以“倍数相乘几次就可以算出结果来(250美元大约乘上17.6次就可以得到5千万,大约一年的报酬率为13%)”,他自如的神态也似乎在说:“这个题目太简单了。”

尽管巴菲特谦称自己并非数学奇才,但是毋庸置疑,他在数学方面确实有过人的天赋。许多对他的成功心存怀疑的人认为巴菲特的投资之所以能取得成功,都是靠着他那过人的计算能力,如果没有这种能力,是不可能单纯靠他的投资策略而获得成功的。

但巴菲特和蒙哥都认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因为运用巴菲特的投资策略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高深的数学知识。蒙哥曾在南加州大学的演讲中解释道:“基本的代数运算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把它变成每天的生活习惯。费曼和帕斯卡尔(Pascal)所发明的运算系统其实和宇宙的运行紧密契合,在数理上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每位投资人必须具备数学的基本技巧。”

探寻投资概率理论之源

如果我们说股票市场是一个不确定的世界,这种说法其实并不算夸大其辞。在这个世界里成千上万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才产生出了各种股票价格,这些力量随时处于变动状态,任何一股力量对股票价格都会产生影响,而没有任何一股力量是可以被准确地预测出来的。投资人的工作就是在不确定中排除最不可知的部分,着重比较可知的事物。而这就是关于概率的训练。

当我们在较不确定的情况下表达思想或意见时,我们常常会说一些诸如“大概”、“可能”或“不太可能”等等的词,而当我们尝试进一步量化这些词所代表的不确定程度时,便是概率问题,也称几率问题,所以,概率是表达不确定性程度的数学语言。

猫生小鸟的概率有多大?回答肯定是零。明天太阳再升起的概率有多少?这种百分之百能确定的事,其概率是1。所有不是可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其概率就是介于0和1之间。

判断不确定的程度是概率理论的要旨。在这方面,范曼和帕斯卡尔在1654年间彼此来往的书信讨论则是今日概率理论的源头。帕斯卡尔在孩提时就展现出在数学和哲学方面惊人的才华。他曾经接受当时一位哲学家同时也是一个赌徒雪法利亚·梅荷(Chevalier de Mere)的挑战,试图揭开一个困扰许多数学家的难题。梅荷想知道两位牌友如何在牌局完全结束离场前将彼此应得的筹码分清楚。为了破解这个难题,帕斯卡尔请教了另一位数学奇才范曼,希望共同迎接梅荷的挑战。

伯恩斯坦在他的另一本有关风险的书《与天为敌》(Against the Gods)中表示,范曼和帕斯卡尔在1654年针对此难题的书信讨论成为了数学与概率理论发展过程中划时代的大事。虽然他们对这个难题的切入方式各不相同,其中范曼用的是代数,而帕斯卡尔用的是几何学,但他们都从不同侧面建构出了一个决定数个可能结果的概率系统来。事实上,我们已经可以用巴斯卡的三角几何学解决许多问题,包括计算你最喜欢的曼联队在英超甲A联赛中连续输掉五场后仍能获得最后胜利的几率是多少。

范曼和帕斯卡尔的创造性发明也开启了现代决策理论(decision-****** theory)的大门。决策理论是探讨在未来前景不确定而必须做决定时的思考过程。伯恩斯坦写道:“在这种情形下,做决定是控制不确定风险过程中最根本的一步。”范曼和帕斯卡尔在概率理论发展过程中被奉为鼻祖,但一直等到托马斯·贝叶斯(Thomas Bayes)的文章问世,才真正奠定了实用概率理论在世界上的地位。

1701年,贝叶斯出生于英国,整整晚了费曼一百年,也晚于帕斯卡尔78年。他虽然是皇室成员,但却过着相当平淡无奇的生活,一生中从未发表过任何有关数学的文章。反倒是他过世之后,他的一篇叫作“试解决机会学说的一个难题”(Essays towards solving a problem in the doctrine of chances)的文章才被人偶尔发现。刚开始时也没有什么人青睐这篇文章,然而根据伯恩斯坦的说法,贝叶斯的这篇论文后来成为了贝叶斯在历代众多统计学家、经济学家和其他社会科学家中得以名垂青史的原创性著作。

贝叶斯学派的分析使我们有逻辑地思考一系列可能的结果。从概念上说,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程序。首先必须依据可采用的证据来判断每一种结果发生的几率。如果有任何新的证据出现,先前的几率将会因新的信息而有所变化。贝叶斯法则提出的这种数学程序,源自于他所谓的事前信息分配(Prior distribution of information)理论;而产生新的可能看法,他则称之为事后信息分配(posterior distribution of informaiton)数学法。换言之,先前的看法在结合了新的信息后便产生了新的可能办法,同时改变了原先的所有可能结果而产生出了新的几率。

这个运作情形实际会是怎样的呢?想象你与朋友整个下午都在玩纸牌游戏,在游戏结束后,你们天南海北地聊起天来。你和朋友说着说着便玩起一个赌注,即如果你掷骰子一次掷出六的话你就赢。你知道你赢的概率是六分之一,即百分之十七。那么假如你的朋友在你掷骰子后很快用手盖住并且偷偷地看一眼,然后她说:“我只能告诉你它是一个偶数。”根据这个新的信息,你知道你掷出六的概率为三分之一,即百分之三十三。正当你考虑是否要收手不赌的时候,你的朋友嘲笑着又加了一句话:“不是四。”加上这个信息,你赢的概率又增加为二分之一,即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以上简单的过程实际上是让你将贝叶斯的分析方法操作了一遍。当每一项新的信息加入进来时就影响到原来的概率判断,这就是典型的贝叶斯推论。贝叶斯推论主要是企图分析所有可获得的信息,以便作为推论某些现象或事物或制定决策的前提,所以现在在西方国家的各大院校都采用贝叶斯推论来帮助学生学习如何作出决定。在校园里,“贝叶斯推论”被普遍称为“决策过程的树状结构理论”(decision tree theory)。这一理论中的每一根树枝都代表新信息的加入,从而依次改变最后可能的决定。蒙哥解释道:“在哈佛商学院,第一年课程中结合最多的计量理论与方法就是这一‘决策过程的树状结构理论’,学生们必须将在高中学到的代数知识运用到实际的生活问题上,他们对代数能被用在实际生活中感到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