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痛又累,腰像被折断了一样不说,才刚起床就被侮辱受那档子窝囊气,乔雪桐咕噜咕噜把口里的牙膏泡沫吐出来,对着镜子磨了磨白而整齐的牙齿,喜滋滋地想象着它们咬在那男人脖子上的情景。
乔雪桐洗漱后走出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她抓了抓头发,猛地想到,苏乐呢?
除了那“刻骨铭心”的某事外,乔雪桐对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了,记忆只停留在她和苏乐遇到了流氓,然后呢?
苏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痛!”乔雪桐打开卧室门冲出去,不期然撞上一堵肉墙,她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一张小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
“什么事这么冒冒失失的?”男人拿开她的手,看见白皙的额头泛起了一片淡红色,他皱了皱眉,轻轻帮她揉起来,嘴上还是不忘打趣,“昨晚弄疼你了?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
“你怎么还在?”
真是怪了。平时这个时间他不是都去公司了吗?
“我可以理解为,”男人低低地笑了出来,“你不希望看到我吗?难道……你真的害羞了?”
乔雪桐抬起头,一腔火无处发泄,原想跟他唇枪舌剑一番,却不料男人的目光竟然低垂了下来,她怔怔低下头,脸“轰”的一声把心里的火烧了出来,一直烧到了耳垂边。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更不要说那些从未示人的地方了,看着那条微微露出来的沟壑两边种满了引人遐思的深色草莓,锁骨处更是密布吮咬吞噬的痕迹,乔雪桐又羞又窘地把衣领拉好。
别看这男人此刻衣冠楚楚,可在床上,这厮就是一只禽兽!
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他倚在门边,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身形颀长的缘故,光是这个动作就显得英俊不凡,可他却垂下眉眼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身后洒满了温柔的阳光……
乔雪桐觉得这一幕实在太引人犯罪了,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把全身的重量往脚上压——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脚下一刻就会把他扑倒在地上!
果然从女孩子变成女人后,思想也变得如此邪恶了吗?
“咳!”乔雪桐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想起了正事,“苏乐呢?你昨晚有没有把她一起带回来?”
她的声音像她的心跳一样压不住节奏,所以听起来结结巴巴的,略显慌乱。
男人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似乎思索了很久,终于他唇边扯开一抹清淡的笑意,“半路扔掉了。”
“扔掉了?”乔雪桐瞪大眼睛,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事实,想起苏乐半夜一人孤零零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们明明说好要同甘共苦的。
“你就不能当作做好事积阴德把她一起带回来?家里这么多客房,你随便给一间她睡,如果你不喜欢,让她睡客厅沙发也好啊!”
哪里还有往日的冷静?乔雪桐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一口气说完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女人因性而爱,在交付身子之后,还要向男人交付其他珍贵的东西,比如,平时藏得很深的真实情绪。
男人眼里闪过一层薄薄的愠怒,不过很快隐忍了下去,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冷着脸转身离去。
他拿的是她的手机,交给她的时候力气有点大,捏疼了她的手,乔雪桐把屏幕划开,看到上面显示了几条未读短信,都是苏乐的,她一一点开,心沉到了谷底。
“小乔,帮我谢谢你老公昨晚的收留哈!”
“你丫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真想永远都不起来了!”
“不过,你老公气场太强,我一个小人物hold不住,差点吓破胆,你还没醒,所以不打招呼就先离开了,原谅我哈!”
“PS:事实是我妈妈从乡下来找我,我赶着去火车站接她,不是不辞而别哦~走之前我还偷偷在你家吃了一顿美味丰盛的早餐。”
怎么会这样?乔雪桐站在原地,懵了。所以,是她错怪他了吗?
二楼是他们的卧室和书房,只有在固定时间佣人才会上来打扫,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乔雪桐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又轻又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十几秒钟后,乔雪桐还是没有等到回应,偏头一看,男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她稍微提高了音量,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女孩子垂下眼眸,和她脸上的挫败和愧疚很不相配的是,有几缕头发俏皮地翘了起来——莫淮北知道原因,她一整晚抱着他,脑袋时不时地在他胸口蹭,第二天头发不翘才怪!
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莫淮北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气消了?”
乔雪桐疑惑地眨着眼,这句话不是应该她问他吗?
“气消了,”男人靠在沙发上,姿态有说不出的惬意慵懒,“那我们把昨晚的账算一算。”
什么账?乔雪桐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热,他是说昨晚她霸王硬上弓睡了他的事吗?
不过,睡都睡了,铁板钉的事实,还要算什么账啊?
“要算什么账?”乔雪桐慢慢呼出一口气。
“比如,”男人拉长声音,倾身覆到她耳边,“我们来算算你昨晚的……彻夜不归。”
“谁说的!”乔雪桐大声反驳,“我哪里有?”如果她彻夜不归,那一大早在自己床上醒来是怎么回事?
“如果昨晚我没有去带你回来呢?”
“好吧。”乔雪桐自知理亏,“我错了,下不为例。”心里大概清楚醉酒那事也逃不过去的了。
桌上摆了一碟精致的手工饼干,乔雪桐没吃早餐,昨晚体力消耗太严重,肚子不是一般的饿,她直接拿了一个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