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辽景不傻,可不会天真的这么认为。
握着酒樽的手紧了紧,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原来不过是玩笑,倒是本小王多想了。”
今日的事,他冷辽景记下了。
来日方长。
凌嘉采却是不着痕迹的看他一眼,遂收回目光又是满脸带笑。
“呵呵……从现下这般境况看来,修王想要抱得美人归怕是不易啊!”阜修的位置与太子齐平,皆主位之下的第一位。此番他二人离得最近,是以凌嘉恒开口声音虽低,阜修仍听得清楚。
闻言不怒反笑,“是吗?那太子就拭目以待。”若阿祁是寻常闺阁女子,他还真要担心一番,但她不是,所以他半点也不用担心。若是她不想,便是有皇帝的旨意她也不见得会乖乖嫁给他,同样的,若是她一旦决定了要嫁,便是天王老子也阻不得。
从昨晚的事及今早醒来看到他与她睡在一处却没怎么生气的反应来看,他可放心了不少。
凌嘉恒朝他举杯,倒也不出言否决他的话,这世间若有谁能得她的心,这个人必然是阜修无疑。“不愧是修王,永远如此自信。”
阜修不言,也朝他举了举杯转眼一饮而尽,放下白玉酒樽起身朝沐桦祁走去。
凌嘉恒淡淡挑眉。
修王不仅自信,还大胆恣意,做事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他还真有些羡慕。若是此番他心仪的女子在这里,他是断然做不来也不敢如此大胆的直接朝她而去的吧。
沐桦祁正在端详四下众人,目光最后停在凌嘉采和凌嘉柏的位置。
这二人究竟谁更有可能是天琼琼主天琼枭?还是她猜错了,他们其实都不是?
却见二人同时朝她看来,心下微微一惊,没想到二人的警觉性都这般强,她不过将视线停在他们身上时间稍稍长了些就能察觉。
刚想再看看旁人,便见阜修冷着一张脸朝她走来,她也不动,直到他行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淡淡挑眉直直盯着他。
阜修却不收回手,听不出喜怒的道:“阿祁今日这一身装扮还真是艳惊四座啊,纵是如本王这般心性坚定的人都险些失了魂。”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手却落在他的手心,被他紧紧握住。
“自然是……都夸。”
“呵呵……”银铃般笑声,让在场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如此这般寻常的容貌,确与她本身的气质极不相符。
阜修却不大乐意了,脸一冷,“注意场合!”
忙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广袖掩面,向他所站的位置挪了挪,低声道:“抱歉,失礼了。”
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竟是略带赞赏的点点头,“不错,还知道失礼了。”
沐桦祁嘴角扯了扯,他这个像奖励宠物般的表情是个怎么回事?
“不就是大家闺秀温婉贤淑举止端庄气质卓然出落大方,这有何难?”语毕向前两步与他齐平,微微扬了扬下巴,嘴角挂着一抹得体的淡笑,高雅端庄。举步,如金莲上起舞,轻盈而唯美。
真真如她所说的,将大家闺秀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瞧着她这般,阜修微微挑了挑眉,还真是学什么像什么,好似没什么是她做不来的一般。
众人看着那二人执手朝高台而去,竟有一瞬恍惚,仿若一双执掌天下出现在眼前。二人眸中皆淡淡的笑意,相视间竟让人看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诺言。许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此番在他二人间流转的,分明是绵绵的情意。
赞叹有,钦羡有,不悦亦有。
沐桦祁可不知道旁人此时作何感想,只淡笑着看向阜修,眉眼中皆是挑衅之意,似是再说,看吧,本姑娘是不是做得很好?
阜修自是看懂了她眼中的得意,只无奈笑着,眉眼间尽是宠溺。
待到二人在太子旁边的位置落座,众人才恍然回神。
不少人在心中叹息,之前总感叹沐桦家第二女远远配不上修王,如今看来,恐除了她外再无人能配得上了。
更何况修王眼中的情意也不似假装,看来他很是中意沐桦家这个庶女。
至此,便有些许人打着以后要寻个机会多多巴结这个沐桦家向来不得宠的庶女,好借此来攀上修王这棵高枝。
在众人心中各有思量的时候,凌嘉尘眼中亦是多了一抹不明的色彩。
这个沐桦祁,当是如他认为的那般无用么?
殿中因着他二人的动作变得极其安静。这一安静下,突然冒出个声音都显得突兀。
“哼!光天化日之下罔顾礼法,果然是庶出之女,如此不知廉耻!”
抬眼看去,是愤愤而来的十一公主,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