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爸爸让我去哈尔滨美术院校,我想了一下:“我就在济南吧,离家也近些!”爸爸考虑了一下:“也好,改天我忙你问问!”
我又开始了学生生涯,但是我属于成人教育,时间集中在晚上六点至八点和周末,所以白天是没有事情做的,和我一起学习的大部分都是白天上班,晚上来上课,我这次听得很认真,我现在才觉得学习是真心想学的,而不是被家长催促着学习的感觉,人啊,总是聪明的太早,明白的太晚。
我也习惯了没有杨洲的日子,自己坐公交上课,然后下课,白天会忙些老师布置的作业,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等到冬雪飘起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夜里能睡好觉了,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放下了。端着水杯看着窗外的雪花,觉得这个冬天有点冷。我静静地站在窗边,已经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一个周末遇到楚安安,她告诉我:“周姐,自从你走后,我们经常加班,工作量大的不得了,你幸亏辞职,搞得我也想辞职了。但是我最近看到总经理身边经常出现一个美女,那身材,啧啧!你说,总经理会不会心情变好,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原来已是佳人在侧,怪不得最近爸爸也没有再提公司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释然了,心里的那扇门永远的关上了,冬天来了!
又是一个新年,过完年,我就二十五了。一扬已经八岁了,他能帮妈妈干些事情了,但是妈妈还是觉得我们碍事,让我带着一扬去超市买点东西。我带着一扬去了大润发超市,我们先去买干果,我问一扬:“你喜欢吃哪个,自己挑。”我就推着购物车看他挑东西。
相遇就是那样的猝不及防,他陪着他妈妈在挑餐具,我一眼看到他,就没有管住自己的目光,他是背对着我的,正和他妈妈讨论餐具的好坏,感觉到他要转身的瞬间,我忙收回视线,假装检查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扬挑完了,对我说:“姐,我想去买个遥控汽车!”我忙说:“不行,钱不够了,下次再买!”他一脸的不高兴,我便往前走便说:“妈妈在家里这么辛苦,我们给她买点礼物吧,等姐姐挣了钱,就给你买好吗?”他看看我说:“我才不相信你呢,你现在还在上学,什么时候挣钱啊!要是~”他闭上了嘴,我摸摸他的头:“没事儿,以后姐一定给你买一个最大的遥控汽车!”他点点头,没有再要东西,老实地跟着我去买水果。
年味越来越浓,去年爸爸赋闲在家,年前礼什么的,都早早的给姥姥送去了,今年妈妈带着我和一扬去姥姥家送年礼。妈妈不会开车,所以我们坐公交车回去的,妈妈又催促我去学驾照了,我说:“开车多危险啊,还不能睡觉,你看现在司机师傅开车,眼睛瞪得跟溜溜似的,你看坐车的多舒服啊,不仅能说说话还能眯一觉!”说的大家都笑了。
姥姥家,下了车还有一段路,我们手里都拿着东西,累死了。舅妈忙接着我们,妈妈和舅妈说着话,我问姥姥:“姥姥,那个,吴涵涵呢?”姥姥问:“哪个吴涵涵?哦,你小姨啊,她在她婆家啊,她孩子快六个月了,在家看孩子呢!”我大吃一惊:“啊?她都有孩子啦?她才多大啊?”姥姥说:“二十三了吧?不小了,你过年二十五了吧?那个~”我不等姥姥说完,便说:“我看看我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姥姥在身后笑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呢!”中午吃饭的时候,大舅问妈妈:“妮今年不小了吧?有中意的人家?”妈妈看看我,说:“等着吧,结婚时准叫你啊,准备好红包就行!”大家都笑了,大舅说:“那是当然,我现在就准备好了。”小舅也说:“不小了,涵涵都当妈了。”妈妈说:“她今年过年来不了了吧?也不知道她婆婆怎么样?这么年轻,她对象又在外面打工不回来,家里老的帮着还好点儿,要是自个儿拉这个孩子,也够累的。”还好,妈妈成功吧话题转移,否则我真不想待了。他们就七嘴八舌地说着吴涵涵:“可不是,村里都这样,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幼妇残了。”…….
下午,我们告别了姥姥和舅舅们,坐车回到家,累的不行,趴在沙发上不动弹,一扬也挂在另一张沙发上。妈妈忙着收拾姥姥带回来的倭瓜,丝瓜瓤子,小米,还有一些青菜。我说:“妈,这些超市都能买到,干嘛这么远提回来?”妈妈说:“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他们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缺,但是这些是他们的一片心意,我们高高兴兴的拿回来,你姥姥也高兴,这也是孝顺啊!”我点点头:“哦,我以后也要多在家里多拿东西!”妈妈笑了:“好啊,你就是全搬走,我也没有意见!”
一扬说:“你也得先有个家!”妈妈冲他挤眼,他忙说:“全搬走可不行,还有我的呢!”我走上楼梯:“你们不用挤眼睛,我全看见了。等到过了年,我就去相亲,把自己嫁出去!”
可能妈妈告诉了爸爸,过年后,我一天也没有闲着,跟着爸爸串门,跟着妈妈走亲戚。人家见面肯定会问:“这是你家姑娘?多大了?有男朋友了么?”我爸或者我妈忙说:“过年二十五了,还没呢,有合适的帮个忙介绍一下。”那人肯定说:“那个,我记得谁家有个小伙子不错,在哪儿哪儿上班,一个月挣不少呢!要不见见?”爸爸看看我,我把头转向一边,爸爸说:“行,那您费心了!”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男人其实也是很爱做红娘的。正月还没过完,相亲的名单已经排到三月了。
开了学,白天没什么事,就去相亲,打发时间呗,有时一天见一个,有时一天见两个,我说:“你有车吗?有存款吗?有背景吗?”要是他回答:“都有!”我说:“那好,我不要有车,有存款有背景的,我不图你们家的条件!”要是回答:“什么也没有。”我就说:“这么大了,还啃老啊?”结果那些媒人全给我爸我妈告状,我爸狠狠得批了我一顿,相亲结束。我又恢复单调的生活。
刘泽恩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相亲的事情,就找到我。对我说:“周一铭,你不妨考虑我一下,与其与陌生人相亲,不如我们先了解一下,如果不行,还可以做朋友。”我考虑了三分钟,说:“我在北京时堕过胎,但不是前男友的,你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试试。”我抬腿就走了。过了两天,他就给我打来电话:“好的,我们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吧!”我答应了他。
下午他下了班就来接我上学,然后买好晚餐等我放学,陪我去逛公园。再次来到大明湖,柳条已青,打在我的额头上,只是那个拨开柳条的人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我任由柳条拍打我的额头,刘恩泽忙帮我挡开:“这样不疼吗?”我笑着说:“挺好玩的!”他没有说话,如果是杨洲,他会怎样做?
我们又去了芙蓉街,他怕我被人冲散,便拉着我的手,我想触电一样甩开他,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把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护着我,我有点抱歉,但是我说不出口。这样交往了一个多月,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对他说:“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你,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真的很抱歉。”他笑笑说:“没有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吗?”我点点头。
三月份的一天傍晚,天上飘着细雨,我在等公交车,虽是三月,但是寒气依然逼人,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我紧了紧大衣的领子,后悔没有带把伞。一辆商务车停在我的面前,车窗降下,是杨洲,他对我说:“上车!”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再理他,就装作没有听到,他倾过身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我说:“周一铭,快点,我还有事呢!”我只好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礼貌的对他说:“谢谢!”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车内很压抑,我们都没有交流。我有点尴尬,只是摆弄着安全带。我说:“我要去......”他说:“我知道。”我没有问他,只是在心里觉得他应该知道。到了学校门口,车停了,我没有下车,他也没有动,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分钟,我说:“我下去了!”他没有看我,点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