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待得同房间的众位师兄归来,自然又是一片欢愉,众人相互介绍一番,便因日间甚是劳累,这且睡去了。
次日一早,虚竹与众师兄起床,一起去了诵经堂做早课。因虚竹已满十岁,原来的活计已经交割,新的活计还尚未分配。因此,虚竹早课后便无事可干,至于去达摩院习武之事,虚竹一直认为内力才是习武之根本。内力达到一定程度,可摘叶伤人,任何粗浅的招式到手里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故此,虚竹对去达摩院习武不是很感兴趣。他早课一完便去后山无人处,修炼大无相功的第一层,他想尽快将第一层练成,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想要改变一些事情,还是有一些实力,心里才安心。只是这大无相功实在是太难练了,练了七年,第一大层还没有练成。不得不说,这个前世比较懒惰的虚竹有点沮丧。不过他却没有放弃,为了那悲催的未来大哥,为了那为情所伤心的木婉清和钟灵,更是为了临别时伊人的那句话:“你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几天中,虚竹每天都干着同样的事情,只是大无相功无明显进展,虚竹心里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也没办法,当初贪图大无相功大成后的威力,可以修炼其他的武功,可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练。
这天,虚竹做完晚课回到房间后,发现气氛和平常不同了。虚竹略一想便知道应该是弟子院比试快开始,众人才如此激动。一问,果然明日便是弟子院比试的时候了。参加人选已经确定了,虚竹所在的北弟子院是由虚竹宿舍的虚建,甲二房的虚齐,丙三房的虚仕三人参加。
次日一早做完早课,虚竹跟着众位北院师兄来到了这次举行比试的南弟子院。虚竹到了南弟子院后,发现南弟子院和北弟子院布置一般无二,同样离达摩院不远,想是四个弟子院是围绕着达摩院而建,以达摩院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来命名各弟子院的。
待得虚竹他们到了南弟子院时,发现其他三院弟子已经站定位置。只见院子里能移动的东西尽皆移开,留下一块数十丈大的地方,三院弟子围着场地东西南三个方向,唯独剩下北面一边给北弟子院空着。
其他三院弟子看到北弟子院众人来了,皆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众位北院的师兄弟来了!”
南弟子院中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僧人,双手合什道:“虚齐师兄,你们北院要参加比试的师兄弟都有些谁,这就请入场吧,规矩还是和往年一样,今日由你北院和我南院比试,东院和西园比试;明日北院和东院比试,南院和西园比试;后日北院和西园比试,南院和东院比试。由达摩院虚青师兄来拼评优劣。这样安排,虚齐师兄可有异议。”
虚齐一看,是南弟子院年龄最大的虚隼,于是道:“虚隼师兄,这既然是往年的规矩,就这么办吧!”
虚隼听了后,说道:“既然这样,就请虚青师兄出来说几句。”
只见南院里走出一个二十四五年龄,僧衣洁净整齐的僧人走了出来,只见他走到场中,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不才得众位师弟信任,请来担当裁判,不胜荣幸。”
众僧听后,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兄言重了!”
虚青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宣布一下比试规则:一,这只是同门比武,点到为止;二,胜者得一分,败者不得分,最后以分数来决定排名。现在就请各位准备参赛的师弟入场吧。”
只见四院弟子各跳出来三名弟子,分成六对相对而立,南院和北院的弟子在东边,东院和西院的弟子在西边。西边那边的弟子,虚竹都不认识,所以他不甚关注。东边有北院的师兄,虚竹只见和北院弟子相对的南院弟子都是差不多十八九岁的僧人,和虚齐相对的正是南院的虚隼。
虚齐与虚隼相互见礼后便开始对战,只见虚齐左手成拳,置于腰间,右手成掌平肩推出去,快到虚隼跟前时,突然变掌为抓,直取虚隼左肩。虚隼却是一点不惧,只见他左腿后退半步,便让过虚齐这一抓,而后右手抓住虚齐右手手腕,左手抬起,直取虚齐腋窝。虚齐似乎早有防备,左拳抬起狠狠的击在虚隼左掌,把虚隼击得倒退半步,也拉得虚齐向前一倾。虚齐趁机右臂向前一送,抓住了虚隼的左肩,这就不动了。说起来费事,到但事实上这只需一瞬间,虚竹只眨了一次眼,胜负便已分了出来。
虚隼见此,便放开了虚齐的右腕,退了一步,与虚齐拉开距离,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多谢虚齐师弟手下留情,你赢了。”
虚齐也双手合什道:“虚隼师兄承让,师弟我只是侥幸获胜,其实师兄的功夫不比我弱。”
众人都当这是虚齐在谦虚,可虚竹却看得清楚,若不是虚隼托大,根本没和虚齐正面对抗的觉悟,就糊里糊涂的被虚齐趁机抓住空子给制住了。不过虚齐确实手下留情了,当时若虚齐右抓略使力道,虚隼不免会右肩脱臼,虽说不会对虚隼以后造成什么影响,但一时的疼痛是免不了的。
只听虚隼说道:“虚齐师弟,你我都已十九了,最后一次参加这弟子院比试,我这首战失利,甚感遗憾。”
虚齐说道:“虚隼师兄,既然这样,不如你我二人改日另找时间切磋一番,你看可好?”
“甚好!”虚隼说道,“虚齐师弟所言正合我意。”待得虚隼说完,虚齐便与虚隼各自归队,便听虚青道:“二位师弟且休息,待会开始下一场。”
虚齐与虚隼听后,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弟省得。”
虚竹这时已经转眼去看虚建的比试,只见虚建此时已左右支拙。他的对手是个略微有点黒瘦的僧人,但那僧人的身手却是十分灵活,使用的是一路指法,只见虚建当中一拳,直取那僧人的胸膛,而那僧人快速的后腿一步,右手食指点出,在虚建拳背点了三下,虚建便收回右臂,在收回的同时,右腿从侧面踢向那僧人,那僧人却是不惧,向右横半步,已经避开了虚建这一脚的锋芒,右手食指快速点到虚建脚背,一直点了六指才逼退虚建,这时虚竹注意到那僧人的右手食指在微微的颤抖,不过虚建也未接着进攻,略一停顿,便跃起飞脚向那僧人踢去。那僧人此时指头已不再颤抖,但却不敢以指法来接,只得以身法闪避。但这样一来,虚建已夺回劣势,猛攻一气,但那僧人却已灵巧身法和那指法,硬是逼得虚建无法进攻。
虚竹心道:“若是我用这指法,仅需在虚建师兄收拳之时趁机跟上,在他腰穴点那么一下便可获胜,只是这位黒瘦师兄指力不强,勉强能克制住虚建师兄,却也奈何不得虚建师兄。不过虚建师兄毕竟是损耗大力气进攻,最后必会因力气不继而败的。”
果然,不多久之后,虚建趁着被逼回一次后,向后跳出一步,双手合什道:“虚元师兄,我输了,不是师兄对手。”
那黒瘦僧人虚元道:“虚建师弟承让。”
待得虚建与虚元回归本院时,虚青说道:“阿弥陀佛,现六场比试已结束,众位师弟且休息一会,开始下一场。”
第二场开始时,虚竹发现是虚齐对战虚元。只见虚齐一掌接着一掌,看似每一掌都平平无奇,但每一掌威力奇大,且攻敌之必救。那虚元却是不敢硬接,只能闪避,不一会便认输了。
再看虚建的对战,却是在艰难中获得胜利,而虚隼却很容易就胜利了。这场完后,一会开始这天的最后一场。
这场是虚隼对战虚建,虚建这次没有主攻,只是在全力支撑。虚隼这会也懒得和虚建浪费时间,所使功夫大开大阖,只是用了三招,便迫得虚建弃招认输。
待得这场比完,众人便各自离去。下午众人便各自去干活,虚竹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比试没有得到官方承认,那些寺中任务却是不得不干。
虚竹照样一个人去了后山琢磨武功,他回想今天看比试,发现今日所看武功还记得大半,于是按着那些招式演了一遍,待得演到虚元的指法时,虚竹不觉用上几年来所练内功,直接一指就戳进了旁边的松树,虚竹竟是不觉,仍是一路使下去。
待得那路指法使完,虚竹才发现在松树上戳了好几个洞,自己竟是不觉,暗暗心惊这路指法霸道,不过却觉得这路指法威力不错,记了下来。
接下来两日还是和前一日一样,在南院举行了三场比试,虚竹只是专心的去看那路指法,也没有去看北院师兄的比试,自然不知道北院师兄的战绩,待得回去后才在众位师兄口中得知,原来虚齐师兄只得到第二名,甚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