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虚竹一招‘天灵千裂’当头砸下来时,鲁庆并没有显得如何惊慌,发现鬼头刀无法拔出后,立马放弃了拔刀,就地一滚,便避开了虚竹的当头一击。
虚竹见得鲁庆避开了这一鞭,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想法,只见他还未落地,就腰部用力,硬生生的将直劈下去的鞭子改为横扫,一招‘毒蛇出洞’,鞭尾的天外陨铁直取鲁庆身上几处大穴。
鲁庆本以为这一滚就可避开虚竹的进攻,但不曾想虚竹如此凶猛的招式竟然也可以中途变招,一个不提防,就被虚竹制住了。
虚竹见鲁庆的穴道被制后,脚已经踏在地上。只见他右臂微摆,一招‘枯藤缠树’,将鲁庆捆了个结实。虚竹喝到:“鲁庆,你可服了?”
鲁庆将头一梗,说道:“不服!你先偷袭于我,才将我打败的。”
虚竹大怒,右手一挥,绑在鲁庆身上的鞭子已经松开,鞭尾连颤,解开了鲁庆的穴道,鞭子又是一扬,一招‘蜻蜓点水’,卷起鲁庆已经没入石板的鬼头刀刀柄,微一使力,便将鬼头刀拔出扔向了鲁庆,同时喝道:“抓紧你的刀,我们再来打过,今天定要抽到你服了为止。”
全冠清一见虚竹来真的了,倒是也怕弄出事端来,忙道:“柯老弟,且住手,都是自家兄弟切磋,不必当真的。”
虚竹看了全冠清一眼,说道:“全舵主,你且莫管,这等莽汉若是不经过一番调教,日后定会惹出事端来,待我将他抽到服了再说!”说完便转头看着鲁庆道:“你可准备好了?这次让你先进攻,免得你又说我偷袭,胜之不武。”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鲁庆,这会倒是对虚竹心生俱意,但嘴上却兀自不服,道:“我今日累了,待得改日再战!”
虚竹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左手食指指着鲁庆道:“你……你狠,你赢了!”
程振伟见得虚竹气的不行,连忙走过去,对虚竹道:“柯兄弟,且莫与这等浑人生气,我观你鞭法厉害,手痒的不行,想和柯兄弟切磋一二,不知柯兄弟是否赏脸赐教一二?”
虚竹听得程振伟如此说,倒是不便抚了他的脸面,便抱拳道:“程兄的剑法也是相当的厉害,我正想见识一二。”说完,便后退一步,拉开架势,等着程振伟的进攻。
程振伟知道虚竹怕自己也向鲁庆一样耍赖,不会主动进攻的,便道:“柯兄弟小心了!”便中宫一剑,迅速的刺向虚竹的胸前,但剑到中途,却划了个半圆,待得接近虚竹时,剑已指向了虚竹的右臂。
虚竹并不惊慌,待得剑将及身时,手中鞭把在剑脊上连点三下,将剑荡了开去。虚竹点得这三下却并非鞭法,而是无相劫指的指法,只是虚竹以鞭把点出,倒是没人能认出来。
见得剑被荡开,程振伟心中却是一惊,须知鞭长剑短,若是近身打斗,这鞭子的优势尽去,但虚竹却轻易的荡开了程振伟之剑,这如何能让程振伟不惊?只见程振伟微颤剑身,剑便划了个半圆,削向了虚竹的大腿。
虚竹右臂微微一抖,只见那鞭尾处的天外陨石就像毒蛇一样倒卷了过来,点向程振伟背后的大椎穴,而鞭把却轻微向下,格向长剑。原来竟是一招‘狂风倒卷’,专门用于这种被人近身后的情况。
程振伟眼角余光虚竹的鞭子动了一下,心中一惊,立时便想到刚才虚竹和鲁庆争斗时,就用这招抽了鲁庆一鞭,当时很明显虚竹手下留情了,但也将鲁庆那么厚实的体魄抽了一个踉跄,可是自己这小身板,有可能轻微一鞭就会被劈得吐血的。程振伟不敢怠慢,忙回剑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程振伟的剑刚好挡住了虚竹的这一鞭。虚竹右手持鞭,向左猛然抽去。程振伟这时已经乱了阵脚,慌乱中右手长剑已来不及收回,只得将左手中剑鞘一竖,挡住了盘龙鞭。却不料盘龙鞭乃是软鞭,程振伟这一挡,虽然挡住了鞭身,但鞭尾却是一转弯,瞬间将程振伟捆了个结实,正是一招虚竹略微变化了些的‘枯藤缠树’。
这些叙述起来繁复,但其实只是一眨眼功夫,程振伟就被制住了。程振伟见自己就这样被捆住了,只得叹道:“柯兄弟鞭法着实厉害,我不如也。”
虚竹将盘龙鞭轻轻一抖,便将盘龙鞭收回来缠在了腰间,双手抱拳道:“程兄,得罪了,在下也是侥幸而已!其实程兄的剑法也是相当不错的!”
程振伟见虚竹解开了他的束缚,便将长剑一收,挂在腰间,道:“惭愧惭愧,在下多谢柯兄弟手下留情。”便走出场中。
全冠清见得虚竹风头已出得差不多了,暗暗点头,心中觉得这条鞭子没有白买。于是全冠清来到场中,拍了拍虚竹的肩膀,说道:“柯老弟的鞭法还真是厉害,我看这次所招之人中,当以柯兄弟武功最好了。有了你,这次救舵主和副舵主的把握更大了!”
虚竹听了便感觉全冠清没安好心,这是挑拨他和众人的关系,必须得解释一下。于是道:“全舵主此言差矣,众兄弟各有所长,岂是我柯无命能比得的?”
全冠清笑呵呵的说道:“柯老弟所言极是!呵呵!”转头对众人说道,“众位兄弟武艺皆是不错,舵主和副舵主得救有望了。今天且就到这里了,大家都已知晓了营救舵主与副舵主的细节了,明日上午可自行去熟悉路线,遇到知根知底,又有意入我丐帮者,可引荐来这里,这且各自找地休息吧,明日申时于此间聚集。”
从少林寺到洛阳城的这段时间来,虚竹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听得全冠清这么一说,便于众人一起离去。往日虚竹露宿都是睡在树杈间的,今日新得盘龙鞭,便想效仿杨过和小龙女,睡在绳子上,还记得当年就觉得这种睡觉方法很是拉风,只是一直没能力去这样睡,现在终于可以尝试一下了。
众人出得屋来便各自散去了,虚竹却并不识得洛阳城内路径,便就在聚会之地附近找了两棵挨着较近的树,从腰间取下鞭子,轻轻一甩,鞭尾的天外陨铁便插入了树中,又将鞭把甩在了另外一棵树的树杈间,鞭子便横在了两树之间。虚竹轻轻一跃,便现在鞭子上,然后慢慢躺下。
“轰”的一声,虚竹没有躺稳,直接掉在了地上。原来虚竹虽然内力雄厚,但轻功却是一般,没有掌握到技巧,是以掉了下去。可虚竹的倔脾气却涌了上来,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经过十数次的努力,虚竹终于可以勉强躺在鞭子上了,但想要想小龙女一样在鞭子上翻身,却是不能的。
鲁庆本是性格耿直之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也不会发疯撒泼。只是虚竹胜他时却是取了些巧,故此,鲁庆并不认为自己不是虚竹的对手。待见到虚竹只是三招便制住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程振伟时,心中甚是惊骇。
夜间,鲁庆休息时仔细回想和虚竹的比试过程,发现虚竹和他过招时,一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直到自己使出了那招‘力劈华山’之后,他才出现了愤怒的表情。鲁庆认为,虚竹从那时开始才动了真格,之后只两招就将自己打败了,鲁庆仔细回想一下虚竹有多高的武功,心里都觉得害怕不已。
鲁庆觉得自己确实不是虚竹的对手,虽然虚竹的面容看上去像是十七八的少年,但他出手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与淡定,就像是一个能掌控一切高手。只是那突如其来的愤怒一击,却是流露出了虚竹那年少轻浮的性格,说明他确实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
鲁庆越想越是睡不着觉,睁眼看下当空皓月,心中估摸着已是子时时分,睡在他旁边的程振伟、史远和孔立三人此时呼吸平稳,似乎正在沉沉的睡着。鲁庆坐了起来,心中暗暗道:“这个时辰,想那柯无命早已熟睡,若是此时去找他很是失礼。但若不去找他,心下实在是难以安生,这可如何是好。”
鲁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虚竹道歉一番。可当时散去时,鲁庆并没有注意到虚竹的去向,当下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得一路行到聚会之地,决定守株待兔,等待虚竹的到来。
鲁庆刚走,程振伟三人便睁开了眼睛,也不搭话,三条人影悄悄的跟上鲁庆,但鲁庆却丝毫未觉。
鲁庆行至日间聚会之所时,远远的看见那破屋外树林中,两棵相隔丈余距离的树之间,正悬浮着一个人影,借着月光去看时,却见那人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所穿衣服虽然打满了补丁,但还是破烂不堪。鲁庆见了这人相貌后,心下一惊,这不是虚竹又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