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时间很快过去,孙通与田震没有一丝动作。
福远镖局的镖师冷眼旁观,沧澜剑派众弟子则着急不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扬起手,立即就要将那名沧澜剑派弟子的脑袋砍下来。
那沧澜剑派弟子瞪大双眼,被吓得脸色惨白,犹如白纸。
“住手!”面具老人发出一声大喝。
中年男子微微一顿,扬起的刀停留在空中。
面具老人远远地看到了中年男子的举动,继而,再看到沧澜剑派的孙通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忌惮的情绪。
当即,他脚下发力,转瞬间便来到众人面前。
“你来做什么?”中年男子撇撇嘴,语气冰冷,他与面具老人不太合拍。
孙通见到来人后,心中一惊。
面具老人?
他不是羁押着五个门派之人去扬州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有诈?
孙通年轻时常常游历天下、见多识广,恰好在一次游历时结识面具老人,他永远不会记错面具老人的轻功。
面具老人所习的轻功功法乃是游龙步,与八卦掌相辅而成,合称游龙八卦掌,天底下绝无仅有。
“哼,我不来的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面具老人戴着丑陋的面具,整个身子缩在黑衣长袍里,神神秘秘,似乎见不得人。
“嗤…你说他们几个?”中年男子说道;“他们几个不过是渣滓罢了!你看,他们的弟子被我抓住了,现在他们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匹夫,你胆敢再说一遍?”沧澜剑派大弟子怒吼。
“哈哈,怎么?你们渣渣还不许别人说了?”中年男子笑道。
沧澜剑派大弟子隐忍很久,一直以来,他对所有沧澜剑派的师弟师妹都十分呵护,适才见到中年男子要杀了自己师弟,他差点就动手抢人了,可大长老孙通却拦着他,不让他出手。
如今,他终于是走到了暴走的边缘,他手中长剑立即出鞘,整个人登时如大鹤一般冲向中年男子。
这一次孙通并没有阻拦他,而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哈哈,雕虫小技。”中年男子颇为不屑,扬起手中大刀,欲要与沧澜剑派大弟子硬拼一招。
面具老人瞥了沧澜剑派大弟子一眼,心知中年男子不是其对手,登时右手一掌向沧澜剑派大弟子击出。
面具老人一身内力澎湃无比,游龙八卦掌在他手中犹如活了一般,非比寻常。
掌风凛冽,威猛如猛虎下山。
沧澜剑派大弟子脸色阴沉,立即止住身子去势,挥剑向面具老人斜劈而去。
面具老人不管不顾,掌势一往无前,毫无退缩之意。
“砰!”
一声巨响响起。
沧澜剑派大弟子被面具老人一掌拍飞,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身形连连后退。
“游龙八卦掌?”田震发出一声惊呼。
孙通眼睛微眯,看来此人确定是面具老人无疑。
能将游龙八卦掌使得如此如火纯青,这人必定是面具老人!
田震上下打量面具老人一眼,发现此人确实如江湖传闻中的一般,戴着丑陋面具,身着黑色长袍。
顿时,田震便笃定了绑架诸多门派之事,铁定是别人栽赃嫁祸南阳王。
面具老人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日内,来回折腾,即使他的马再快,也不可能立即从扬州赶回来!
所以,绑架门派之事,断然不是面具老人做的,不是面具老人做的,自然也不是南阳王做的。
“狗贼!有种不要搞暗算偷袭,这算什么本事?有种堂堂正正与我比试比试!”沧澜剑派大弟子挥舞长剑,猛地朝面具老人冲过来。
“哈!小子看刀!”
中年男子心中一喜,大喝一声,立马就要冲出去,可惜被面具老人按住身子,动弹不得。
面具老人将目光看向沧澜剑派大弟子,他知道他适才攻势虽猛,但却并未让沧澜剑派大弟子受到一丝一毫伤害,只因他并不想将矛盾放大化,他想和平解决。
可不曾想,沧澜剑派大弟子不依不饶,竟然还要自取其辱。
面具老人微哼一声,眼神中闪烁过一丝暴戾的情绪,显然是动了杀意。
“浩然住手!”孙通急忙喊道。
孙通察觉到面具老人的杀意,连忙喝止沧澜剑派大弟子张浩然。
张浩然身形一顿,疑惑不解地看向孙通。
他发现孙通正瞪着自己,眼神中传递出一道“千万别动手”的信息。
张浩然会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长剑。
紧接着,他慢慢地朝自己师门走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瞪面具老人一眼,面具老人不屑一顾,并未搭理。
“妈的…你这是干嘛?”中年男子一脸不爽,他猛地挣脱面具老人的束缚。
他早已做好准备与张浩然一战,没想到张浩然却被面具老人一巴掌拍飞了。
当张浩然再次进攻时,他大喜,正准备动手,却被面具老人拦住了,这让他火冒三丈。
他立即用手中大刀指着面具老人,说道;“别以为你会点武功我就怕你,我统领三万精兵,信不信我一声令下,直接送你一个万箭穿心?”
“哼,蠢货!”面具老人不屑道。
面具老人心中冷笑,好心帮你你不要,你居然要去送死?
沧澜剑派众弟子纷纷愕然,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这咋就起了内讧呢…
福远镖局众镖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巴不得他们互相残杀。
孙通与田震两位领头羊则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你说什么!”这时,中年男子怒道;“弓箭手准备…”
“哼!”
面具老人冷哼一声,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语。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中年男子的动作,他立即就要让弓箭手射死面具老人,面具老人目光闪烁出骇人的杀意,旋即隔空一掌击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根本不是面具老人的对手,只能看着那一掌击打在自己身上。
随意“砰”一声响起,中年男子赫然被击飞,倒在三丈外,吐血不止。
“啊…”中年男子挣扎着爬起来,结果一股剧痛传来,仔细查看才发现原来断了两根肋骨!
“给我弄死他!”中年男人暴怒,立即下令。
闻言,弓箭手马上就要将手中箭矢发射出去。
“我看谁敢!”面具老人暴喝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响彻众人耳畔。
这声音差点震破在场所有精兵们的耳膜,他们耳边均是嗡嗡作响。
而弓箭手也不能避免,他们距离面具老人最近,差点被震得七窍流血。
沧澜剑派众弟子与福远镖局众镖师有内力在身,只是觉得耳朵微微发疼,并无大碍。
经过面具老人这一喝,弓箭手们再也不敢跟面具老人作对了。
“我可是有军符在手,你们竟敢不听我的命令!信不信我以军法伺候你们!”中年男子用手指着弓箭手。
他耳朵虽然也被震得生疼,但他不以为然,他此刻比较希望看到面具老人被万箭穿心的下场!
可惜,弓箭手无动于衷,他们宁愿被军法处置,也不愿与面具老人作对,仅仅是吼一声,便震得耳朵发疼,如果跟他打起来还得了?
中年男子气急攻心,胸口闷得难受,接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面具老人毫不在意中年男子的死活,继而将目光看向沧澜剑派与福远镖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