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我闺女睡觉。”
这理由简直就是冠冕堂皇,连他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汗颜,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秒怎么头脑不清醒了,特别想搂着媳妇儿睡觉,当然他现在很庆幸自己的一时不清醒。
易醉脸上的表情很淡,连惊诧都没有,没有让他走,也没有说出让他留下的话,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了被子,安然自得的躺在床上,轻轻的阖上了双眼。
裴瑞希一窒,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差吗?
他侧躺在床上,如黑墨的眸子不眨眼的注视着她酣然恬静的睡颜。
干净,恬然,眉间舒展,他竟能感觉到与以往不同的氛围,好似这睡觉是天下间最美好的事情,也是最放松的一刻。
他倒羡慕起了她天生的好睡眠,想睡就睡!
只是,他纠结着眉头,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躺在她的身边,她也能心安理得的睡着,是不是有点太放心了。
罢了,转了个身子不在看她,他怕自己越看越生气,会憋出内伤来。
翻来覆去,他算是睡不着了,决定转过身子继续看着她。
呼吸均匀,睡意盎然,盖着棉被纯睡觉,裴瑞希都觉得自己憋屈的慌,有些赌气到一把拉过她娇柔的身子。
那一刻,漂浮空虚的心瞬间溢满了踏实。
易醉睁开水眸,湛蓝的眸子荡漾开一抹迷雾,看的他心痒痒的,只想狠狠的吻住那张红润娇软的嘴唇。
裴瑞希觉得自己肯定是到了青年期,都会有一段时间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要不然怎么会只看见那样一双眼睛,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呢?
他喉结动了动,咽了咽口水,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红唇微动,“躺在我的床上就要听我的。”
易醉的声音轻腻沙哑,带着睡意朦胧的憨态,好似小猫的爪子不停的挠着他的骚动不安的心。
他的心提的老高,连心跳都开始异常不规则起来。
裴瑞希再次咽了咽口水,好似青春期的小伙子,紧张的问道,“听你什么?”轰隆不鸣的心跳好似要吞噬掉最后一丝的理智,兴许他只是等她的一个暗示,就要浑身成野兽,将她拆食腹中。
下一秒,她说了一句极其煞风景的话,“好好睡觉!”话落,她就闭上了眼睛,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再次睡熟了。
继而,她错过了裴瑞希错愕且没来及盛怒的表情,抱着她好半响才恢复自如,看着她安然的睡颜,不禁哑然失笑,再次将怀中的媳妇儿搂紧,轻声呢喃,“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翌日,易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了电话,是好久没有出现的风弛峻,“嗯?”
“下楼,本少爷带你去逛街。”
易醉撇嘴,有些孩子气,“不去,睡觉。”
“别闹,有正经事儿,你不帮我,就等着我自杀给你看。”
“快去,别耽误时间。”
风弛峻一窒,“拜托,你有点人性好不好?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不能为……喂?”从耳边拿开电话,看了一眼早已经挂断的手机,风弛峻有些受了刺激,再次拨打电话,却是已经关机的状态,“我擦,易醉,你这个破孩子,就是见不得我即将过好日子,帮个忙能死人还是能死人啊?”
握着手机,越想越是怒火中烧,没挡住火爆的小脾气,立刻炸毛了,直接按下左耳上湛蓝水钻的耳钉,不规则的按下按钮,拨通易醉的专线,总算是联系上了某人。
易醉咬牙,“救命的联络通讯也可以这么用?”
“你敢挂,我就再打。”
FK专属的联络讯号是无法关闭的,更加不易摧毁,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到易醉。
“你有种!”
风弛峻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妥协了,立马嘚瑟的笑了。“事关我终身幸福的大事儿,你给我精神点。”
“该我屁事儿?”
哎呦,还会说脏话了,待在裴瑞希的身边,真是越活越有人味儿了。
老师和师母听到这话,那表情该有多么好玩儿,想想都兴奋。
易醉今日穿了一件高腰嫩黄的休闲上衣,白色九分小脚裤,脚踏黄色的翻毛皮软底平底鞋。这番打扮硬是遮挡了她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神秘,硬是多了几分俏皮。
她的衣服完美的遮住了略显怀的肚子,看起来倒是不像怀孕的人。
深邃的五官很是立体,脸上永远是睡不饱的模样,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变过。
风弛峻笑了,“瞧瞧,你今日这一身的颜色,与我这车是不是有点太搭了?”
易醉深深的看了一眼,艳黄色的兰博基尼,好恶俗的颜色,好骚包的车,她怎么记得,老爸也有这么一台车?
她淡淡的说,“我竟想不到你和我爸一样的骚气逼人?”
风弛峻闻言,被自己的口水连连呛了好几回,咳嗽不已,“易醉,你说话不用和花姑娘一样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