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彻底讨厌一个人，但莫易晟刚好是其中之一。
“今天这顿饭吃完就回Ｍ国去，我想你更适合那里。”
这句话，宣判了她必须走。
就像当年一样。
她退后了两步。
“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吗？我毕竟是你妈！”
“是吗？”路非木和莫易晟擦肩而过，“你这样的人，我从来都觉得恶心。”
说话不管房间里的贵妇人，而是直接去了后花园，路老爷子正在修剪花草。
离饭点前半个小时，路老爷子必定会料理花草，这是大院里的孩子都知道的事。
此刻，路非木的到来无疑是出乎意料的。
他看着路非木，手里的剪刀似乎都拿不稳了，这个身居高位，上过战场拿过枪的男人，只有面对自己这个孙子时才会紧张。
“是饿了么？要不要让张婶先开饭？”
路非木摇摇头，“是你默许她回来的。”
这句话是陈述句。
老者沉默了片刻，终是点头，“毕竟是你母亲……天大的事也过去了。”
路非木看着路老爷子，“你真的那么想？死的可是你儿子，我的父亲。”
路老爷子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过去？你们不就是想为自己的过错开脱吗？你应该清楚你们做了什么，还有那个女人，五年前我就说过了吧，若是她再回来，我必然不念亲情，展开我的报复。”
路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五年了，他以为过去了，所以才敢让她回来。
但没有想到，这个始终是路非木心里的结，怎么也解不开。
“你应该体谅你的母亲……她也不容易。”
“花天酒地不容易？背叛人不容易？或者说得到荣华富贵不容易？这些我看她都是手到擒来，有时候真心觉得可悲，这个家庭，这些错误。”
路非木突然又想抽烟了。
很少抽，但这一刻烟瘾来了。
路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但路非木却已经转身朝大厅走去。
陆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
这孩子……
是这孩子钻了牛角尖，还是他们真的过分了……
或许两者都有，但是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朝前看的道理呢？
作为长辈，年轻时做过的事再后悔都过去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让子孙慢慢发展。
他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这个了。
路非木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吃完了一顿中午饭才离开的。
走之前，他对莫易晟说，“我不希望明天你还在Ｚ国的土地。”
莫易晟脸色一白，求助地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无可奈何。
莫易晟似乎能听见周围佣人对她的嘲笑，连亲生儿子都管不好的废物。
她咬牙，还是忍了下来，挤出一个笑，“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妈妈不会让你为难。”
不想看莫易晟在人前虚伪的样子，他冷哼一声就离去了。
“哎……这孩子，真的是苦了你了……”
他对着莫易晟，显然是有愧疚的。
莫易晟双眸含泪，却又不让泪落下来，“我是非木的母亲，我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路老爷子欣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