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木不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指节敲着桌子。
莫黑山把头埋得很低，不敢说话，而心里的忐忑却越来越放大。
他和莫白水跟了路非木十几年了，因为路非木，他们活下来了，因为路非木，他们拼命学会很多东西，可以说他们两个存活的意义也都是为了路非木。
这样一说，就算路非木无理取闹让他们立刻死，他们也不应该有半点怨言，只是……
莫白水毕竟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再怎么样也想尽力保全他一命。
这一点，路非木知道，同时也深深的疑惑这种感情。
良久，路非木才开口了。
“还想替我做事吗？”
莫黑山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生存的意义，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路非木缓缓靠近莫黑山，很有节奏的步伐声让莫黑山有点心慌。
路非木在莫黑山面前站定，“有一个机会可以给你们两个人自由。”
莫黑山浑身一颤，怎么也没有想到路非木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他双手紧握成拳，“少爷，我想跟在你的身边。”
他知道，莫白水已经不可能跟着路非木了，少爷很讨厌背叛，尤其是打着为你好的理由的背叛，这一点莫白水明知道还去犯，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但是他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被赶走。
路非木轻笑出声，“你们也跟着我很久啊……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创一番事业？在没有我的地方。”
莫黑山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的。
而且……
莫黑山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少爷，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可以信任的，您培养了我们十几年，我们应该尽力效忠您。”
这句话是莫黑山最真心的话。
如果没有遇到路非木，他们估计就是家族的死士，就是两条狗，连生和死的权利都不能自己决定。
后来进了路家，他们虽然是为别人效力，但该有的权利却一样不少。
路非木看着莫黑山，“我马上就要离开Z国，工作重心也会转移，而且我想有些事情该放放了。”
莫黑山一脸茫然。
“先让莫白水好好养病，他的事情之后再定夺，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想想。”
路非木的无奈藏的很深。
莫黑山犹豫了三秒，还是往外走。
莫黑山走了，路非木的眉头紧锁。
其实他们说是下属，是他的利刃，但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一起长大的兄弟。
他揉了揉太阳穴，他之前一直工作一直变强，是因为路家不能倒，而现在他努力工作则是为了让沐曦能够肆意妄为什么都不怕。
可是……
阿沐家里的麻烦事比他想的还要麻烦。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他在Z国只手遮天，但在D国确实不是很深入。
现在D国很乱，黑手党争权夺势，表面看上去祥和如往常，实际内在汹涌。
他和沐曦一起去是做好了准备，可是这几次的事件，都让他觉得暗处或许还有一个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其中的危险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