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门,天空瞬间飘起了雪片状的冰雹,冰雹从天空横降,一大片密集地降落,这是季凝和沈家平一起之后的第二场雪。
下初雪的时候,并没有去在意,因为那天是伴随着冰雨一起的降落,所以勉强能称得上是初雪。
喜欢初雪是因为当初看了一部日本的电影,男女主人公约在初雪的日子相见,可是当初雪来了,两个人却因为一道墙的阻隔擦肩而过,那时候徐伟杰曾经拉着她的手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她擦肩而过,想到此,季凝冷笑。
“大哥去哪里?”小张回过头问。
“去纸醉金迷吧。”
季凝没有反对,她现在很彷徨,很累,她其实心里对季云涛亲近季芯的举动非常的反感,她也告诉自己,他想对谁好,那是他的事情,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那样的表现,她的心就在滴血。、
沈家平拥着季凝下了车,进了包房,少爷端着酒单尾随着他们的身后跟进来。
“沈少喝什么?”
沈家平脱掉身上的西装,接过少爷递过来的白色毛巾交给季凝。
“来两罐鳗鱼罐头,两瓶比利时白啤酒,就这样。”
少爷九十度鞠躬退出包房,从腰间抽出对讲机。
“G6606包厢两罐鳗鱼罐头两罐比利时白啤酒。”
季凝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上,房间内开着日照一般的白灯,照射在地面上,白的吓人,亮的令人发慎。
她踢掉鞋子,单腿横在一只腿下,双手趴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花。
都说对着第一场初雪许愿的话,无论是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以前她对于这个说法是确信不疑的,但是现在,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让她不敢在去相信,也没有办法去信,因为世事无常只靠着一个传说就去相信,未免有些蠢。
沈家平穿着马甲入座,看着季凝。
“怎么很累?”
季凝很烦闷,她眸子低转地一闪和沈家平碰触到一起。
“是啊,很累……”
累不是主要的原因,她一直认为一份工作要带着自己的人血沸腾,至少在做这个工作的时候你觉察到了自己很H,这样才能说明这个工作是你喜欢的,是你向往的,可是她一点都不会,每天坐在那个位置上,有的只是忐忑,厌倦,所以累。
少爷敲门将东西送上来,鱼罐头已经被启开了倒入一个白色的方盘内。
“沈少慢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打内线。”
沈家平点点头。
“你晚饭也没吃,不吃?”
季凝是真的饿了,晚上看着那两个人她就食不下咽,凑了过来,盘着腿挨着沈家平小口小口地吃着鳗鱼罐头,挑挑眉头,不得不说沈家平对于吃的真的很有讲究,她取过放在一旁的啤酒喝了两口,皱眉。
“觉得没味道?”
季凝点头。
沈家平取过放在包房内的电话:“送进来一瓶杰克丹尼。”
待少爷再次退出去之后,沈家平半身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啤酒。
“季凝你知道你为什么累嘛?”
季凝耸肩。
“别人都说在自己创业之前一定要去一个大型的公司去工作上两年,知道为什么嘛?因为要偷师,学习管理的方法,象是你的话,你比别人有机会的多,因为大华内部有很多从海外回来的员工,据我所以,你们公司的cfo曾经在百威从最底层攀到了这个世界500强公司的首席财务总监,你应该多去接触接触这样的人,你心里是觉得凡是有钱的人都是放荡不羁的吧,可你有认真的去看人家了吗?挣钱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加优质的生活,一个女人首先你要优化你的面容服装,因为这是尊敬别人的一种礼貌,我不得不说,你有愤青的潜质。”
“我记得有人说过啊,聪明的女孩就应该找个有钱有事业的男人,不是为了花他们的钱,而是从他们的身上学到挣钱的方法,当你经商的时候你就可以同时拥有美貌和智慧,愚蠢的女孩就想找个两兜空空的帅哥,为了爱的感觉耗尽容颜,最后变成一个丑陋的怨妇,在十年二十年以后被抛弃。”
“学?”季凝挑起眉头看向沈家平,红唇一扯:“象你学嘛?”
沈家平耸肩:“未尝不可。”
季凝吐吐舌头,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杯子在沈家平的手中快速的流转着,他把玩着杯子:“一个女人的成功与否除了看老天爷的脸色之外,更多的是出镜率,这也就是说为什么你需要不断的去参加各种宴会,各种聚会,因为在那里你会得到你想到的人脉,季凝,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许你应该先放心心里的那些错节,睁大眼睛去看这个社会。”
理想主义化是吃不饱的。
“我们公司你到底是比我了解的还要清楚。”季凝淡淡的说着。
可是心里却一凉,沈家平怎么会知道大华内部这么多的事情?是个不太好的苗头。
沈家平淡笑:“叶蔷是我的同学,有需要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
真的就只是这样?
季凝从沙发下来,坐在地上,地上的地毯,很厚,是天然的澳毛,坐在上面,暖暖的,柔柔的。
她能看到沈家平那双眼睛里透露的光,淡淡疏离又饱含热忱,她知道自己也许可以信任他,她的双眼被酒精刺激地有些恍惚迷离,她很想回望过去,很想把自己胸中的积郁尽情地倾诉出来,但她仍旧没有选择那样做,她选择仰起头,把剩下的半瓶的酒,灌入嗓子眼里,她的胃,终于忍受不了烈酒的侵蚀,开始剧烈的痉挛。
不管沈家平出于何种目的说了这番话,可是她依然不能对他放心,事实上季凝的心里一直是提防着沈家平的,虽然他们是夫妻分享着最亲密的身体,分享着一个家,可是他的公司和大华是对头,这一点她不会忘。而且沈家平真的很奇怪,四海千方百计标来的五号地就那么容易拱手给了大华?
她可以丢了婚姻,却不能丢掉妈妈的基业。
季凝抱着腿,有时候她知道自己有些情绪化了,象是今天她就不应该说那些话的,季芯的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要她发怒。
徐母听见儿子的回答,咣当一声挂上电话,她也知道伟杰的钱都是媳妇在管,结婚之前她认为季芯不过是个富家小姐,什么也不懂,只要和她住在一起了,还不是她怎么说,她怎么做,可是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季芯很有主意。
徐母快速翻出衣服,伟杰住进季家她已经退让的够多了,在钱这个问题上她绝不退让。
她不能被人笑话,要是这个钱没有拿出来,那她说的话成什么了?当成放屁一样?
想到可能在背后被人说的闲话,徐母就打了个冷战。
快速冲下楼打了一辆车,快速象季芯所住的小区进发。
车子开的很快,一路上司机没话找着话说。
“大姐这是去哪里啊?你说的地儿可是别墅区啊,里面都有钱人,你去找谁啊?”
其实大部分的司机都是一样,他是无心,也就是问问,怕你无聊。
可徐母不一样,她现在儿子娶了富家小姐了,所以她将自己看高了很多,她开始俯视些一些人。
“我回家啊,我能去找谁啊……”
口气里带着高傲,带着不屑。
司机摸摸鼻子,从车后镜看了一眼老太太,咋咋嘴,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了,吹牛逼跟吃蹦豆似的,一口一个。
也不能怪司机瞧不起徐母,哪个富家太太不是保养的溜光水滑地,可是看这老太太,虽然她现在生活富裕了无忧了,可是之前那都是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几十年的辛苦,那张脸上的褶子甚至比季芯的奶奶都要多,你说你是回家,司机心里想着,也就是一保姆,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