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今天只说一次,严真,拜托你以后千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会做噩梦的,你也不想我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你说我要这么一推……”苏依上前,严真马上抱着肚子后退了一步。
眼中全是惊慌。
苏依笑了,这个笑是打从见到乐乐,和季凝说祝福她之后的第三个真心的笑容。
“惹极了我,我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严真害怕的小跑着离开了,苏依断断续续的听见她拿出手机和司悦说着:“司悦,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回家来……”
苏依和季早儒的婚礼办得很盛大,而且对外公开。
季凝挽着沈家平的胳膊进入会场,老远就看见那四道令她心烦的影子。
沈家平俯身看着她,幽深晶亮的黑眸中有种喷薄而出的情绪。
季凝挽着沈家平走上主席台,季凝将脸别开,沈家平脸上也薄有笑意,炯然有神的双目眸光流转时依然是那种掩饰不去的居高临下的锋芒,他淡淡挑着眉头看向站在季芯身边的男人,眼眸闪过笑意。
季凝啊季凝,你的眼光怎会如此之差呢?
“凝凝……”忽然很轻柔地叫了她一声,漆黑的眸中却有种要撰取一切的光芒。
季凝将脸贴过去:“怎么了?”
沈家平纹丝不动,唇边绽出一丝微笑,轻击了几下手掌,伸手掸落掉在季凝肩上的花瓣。
季早儒本该是高兴的一天,可是全程都紧绷着脸。
沈家平在吃饭的时候,将唇贴在季凝的耳边:“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季芯不甘落于人后,亲昵的挽着徐伟杰的手,指着一道菜:“老公,我想吃那个。”她噘着嘴,十分的可爱。
徐伟杰换作平时肯定会马上夹给她吃,可今天他就仿佛是聋了,自己吃着自己的。
季芯的脚在桌子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
司悦和严真在外面签了名字,整个过程司悦的脸都是紧绷着,严真倒是很高兴,因为苏依结婚了,她就可以放心了。
就算苏依嫁入豪门了,她一而不担心,豪门少奶奶哪有那么好当的,可是当她看见经常在财经频道出现的人叫着苏依女儿的时候,她僵住了,苏……苏世德是苏依的爸爸?
她和苏依同窗四年为什么没有听她说过?
她狐疑地看向司悦,心里反倒更是心疼司悦,苏依真是太狡诈了,离婚的时候将夫妻财产都拿走了,她的钱司悦没分到一毛,严真心里骂着苏依,让你生不出孩子。
苏依全程带着笑意,暖暖的笑意。
婚宴的途中,苏依和季早儒手拉着手敬酒。
司悦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逝,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自嘲,又似荒芜。
季早儒的头发上沾到了花瓣,苏依细心地替他拂去,然后季早儒又说了什么,她微微歪着头,认真的听着。
司悦坐在位置上,苏依脸上的笑容是他熟悉的,也是她陌生的。
他愤怒地起身离去,心中如万千虫在撕咬。
严真跺着脚追了出去,可是她还挺着一个肚子怎么追的上,回到家,冷着脸。
进门看见司悦的妈妈坐在沙发上,严真勉强笑笑:“妈,有饭吗我饿了。”
司悦的妈妈将手中的遥控器咣当摔在地上。
“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我们家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一个玩意,我要是知道苏依是……”
老太太心里这个后悔啊,季苏两家的婚礼砸电视中直播着,看得她是满心满心的怒火,你说苏依这丫头,心思怎么会这么的狠?想当初买婚房的时候对司悦说她什么都没有,做人不能这样的,她没有,她没有什么?
老太太心里也懊悔,你说苏依家得有多少钱啊?
听说是开银行的,想着这个严真什么都没有,就一个人,娘家还在老远的农村,你说她当初怎么就跟疯了似的要儿子娶严真呢?
心里悔啊,要是知道苏依是银行家的女儿,她怎么也不会让他们离婚的,离婚的时候儿子什么也没拿到,反倒给了苏依不少的钱,老太太越想越气,浑身无力的摊在床上。
都是严真那个扫把星害的。
严真坐在客厅里嘤嘤的哭着。婚礼结束以后,沈家平带着季凝直接走了,在出门的时候,季凝看见一个女人追随着沈家平的身影,心里也没在意,笑笑。
沈家平带着季凝去了一处室内的高尔夫球场,六十多米的房间,三面墙壁都是白色和蓝色的菱形海绵绷皮凸起,顶头一面墙是整体的显示屏。
沈家平熟稔地打开案上的电脑和投影仪,幕布上立刻出现了蓝天白云,茵茵绿草的室外的高尔夫场地。“会不会打高尔夫?”他问。
季凝摇摇头,他没有在说什么,进入内室换了衣服,左手依然带着白色的手套,走到季凝的身后,从后面将季凝夹在球杆和他自己之间,双手把上季凝的手,脚别开季凝的脚,挥杆,球飞了出去。
“出去了,出去了,家平……”季凝高兴的像个孩子。
沈家平垂眸深看着季凝,漆黑的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唇角掠过一丝笑意,不过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快速落下,脸上有着迷惘,似厌弃似怜悯。
才打了两杆,沈家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揉揉季凝的头发:“你自己先打。”
目光在凝视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微微一愣,也就是一秒的事,然后坐在季凝的身后,接起电话。
“喂……”
那头很久才说话,沈家平也不急,就拿着电话等待着对方说话。
“家平……”
沈家平听见电话中的响声,漆黑的双眸已是风光霁月般的澄清。
“有事?”
曹屏屏绞着电话线,她打这个电话,其实心中一点把握都没有,她不知道沈家平是不是会来。
她闭上眼睛,狠狠说道:“我看见他了,可是他却不认识我……”
她说的有些为难。
曹屏屏脑子中都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那个男人,他起身离开座位之后她悄悄跟了去,在卫生间的门口和他碰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她上前搀扶住他。
季云涛淡淡看向扶住他的女孩子,笑笑:“没事,吃个药就好了。”
曹屏屏看着男人那张温暖的脸,心底一阵的酸涩。
“我是沈家平先生秘书室的,我叫曹屏屏……”她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