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下日头,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她的胃确实也已经饿得不行了,深呼一口气,一日之间便让她意识到这世界上的能人之多,自己的渺小,‘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那份轻狂早已不在,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寻了一家酒楼,午后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从这酒楼中的客流便能看出这家酒楼的生意不错,招来小二,不过看小二脸上的表情,离歌也并未多与其计较,点了几个招牌菜,一壶酒,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少了小猴子那吵闹的声音,离歌倒是一时不太习惯。
听着众人的谈论声,离歌不免笑了笑,自己又一次成了话题人物,无非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形容词好似天生是她的标签般,因为年轻,因为在其他人的眼中自己毫无实力可言!
然,当离歌只是把这些话当做是背景音乐般的听着,她无法改变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看法,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做好自己,因为她并不是活在别人的眼里。不过听着众人的议论,也终是有那么一件事情让离歌有了点兴趣。
“……你们听说了没,毕家的那野种被人打残了……”
一声说话声音较轻,似遮遮掩掩般的传入离歌的耳中,离歌隐隐只能听到一点点,但是就是这一点,却足以让离歌猜测个大概,既然被冠以‘野种’二字,出生在偌大的家族内,除非天赋异禀,否则的话,下场可想而知,估计比自己这具身体的待遇还要差,没死应该是万幸了,小小的打残又算得了什么。
“嘘,你小声点,这事情今早就已经传开了,也只有你现在才听说…哎,被打残了也好,至少这命保住了,也没人惦记……”
“切,命保住了有什么用,废人一个,早知如此,就应该自己把那张祸水脸给毁了,省事。”对于对方所言,之前说话的男子很不以为然,都已经是废人了,还有什么前途,本就活着够受罪,这下,恐怕得沦为某些人的玩物了。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那张脸被打残的时候就已经被毁了,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样,估计活不了几日了,即便是能活下来,估计这毕家之人也无人能容他了,即便是贱卖,估计也没有哪家南风馆能容得下他……。”男子摇头做可惜状,可是眼底却没有半点同情,反倒是有些看戏的成分。
“这倒是,若是残了没毁脸的话,别说这南风馆会接收,不少有这癖好之人定也肯花钱买来豢养在家,以供玩乐之用……”
……
之后的谈话离歌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谁说红颜薄命这四个字只能用在女人的身上,他们所谈论的这人比起他们的遭遇来讲,只有更不幸,看来这到了哪,人们对美丽事物的贪恋不分男女,甚至是已经超过了传统上所拟定的界限,这样的情况之下,离歌也只能感慨一句果然是民风开放,她倒是传统了。
瞄了眼那时不时朝自己这看过来的店小二,对方这是怕她吃白食逃跑不成,三菜一汤两百金币,按照小猴子的话来打比方的话,这些钱可够它吃两百个肉包子的了,能吃几天的了。招了招手,换来小二。
小二利索的小跑到离歌的面前,笑容可掬,只是眼底却毫无笑意,甚至是有些不耐,这笑够职业的:“客官,你好,一共是两百金币。”
“付账什么的等会,我又不会吃白食,你们这还有什么特色菜,给我来上一桌……”离歌边说边想着这些东西应该够某位饱餐一顿了,可是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店小二打断:
“不好意思,客官,你点的这些你是一个人吃呢还是……?”
对方点的那几个菜已经让他觉得对方付不起这些钱,毕竟有这顿饭钱的人不可能还穿着这粗布衣裳,甚至是有些地方还破破烂烂的,如今点上一桌,若只是对方一个人吃,指不定对方是饿了几顿然后等着饱餐一顿再来个没钱赖账让他们把他打出去,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定又会被掌柜的说了,扣自己的工钱。
离歌挑眉看了言对方,言道:“跟我打包带走……”
“带走,客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得先把这饭前付上,小店的规矩,毕竟若是待会炒好了客人您又不要的话,那小的我便不好向掌柜的交代了……”
……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些钱够吧!”直接掏出一张五百的钱票扔在桌上,为难一个店小二,离歌没这闲工夫,虽然对方以貌取人不对,可是却也提醒了她,自己的这身走在大街上,就是一穷酸样,怨不得别人会如此以为。
“够了够了,客官你先喝喝茶,稍等片刻便好,小的这就去为客官你准备。”此话一说完,店小二揣着离歌扔出的钱票走得比来时还快,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利索的同离歌准备去了。
这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自己花两百金币,小猴子花上三百金币,她这主人算是对它够好了。手领着一食盒,里面的菜被用一个个油纸包好节约空间,一桌子的菜硬是把食盒塞得满满的,也很有分量,若不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有空间宝物,早就把这重物扔到里面去了。
离歌如此一边想着一边朝着虞子归的店铺行去,夕阳将离歌的背影拉得长长的,形单影只,带着几分寂寞,当行至拐角处,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团黑影给撞上,速度之快,让离歌根本就来不及防备,只是想着手中的这食盒内的东西可别撒了,否则她还得从地上捡回来再塞回去,若是小猴子知晓自己的主人如此想的话,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吃得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