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睁眼,在黑暗中水溶轻轻开口:“南宫公子,谢谢你。她呢?”
哧地一声,对面燃起一点星火。暗橘色的光为南宫倾城冷峻的脸染上一抹暖意,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双斜飞凤目粼粼熠熠,显得格外有神。
“她没事,只是体力透支,又受了惊吓,在那边睡着了。”沉静地看了看水溶的手,南宫倾城低低说道,“左掌。”
水溶伸出左手,摊掌而去。他拿着那点星火,细细地看了看,眉头微皱。水溶紧张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请问,这是什么毒?”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南宫倾城忽然轻笑,美丽的不似男人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多谢。”水溶知道南宫倾城外号毒鬼,对毒药研究十分深刻,别的话可以不信,但对于毒药,她说死不了,便不会有事的。
“想不到北静王身为亲王,竟然也得罪了江湖中人。”
“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的杀手而已。我得罪的人,自然都在朝中。”水溶淡笑,又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倾城,“或许南宫公子比水溶还更明白一些,朝中那些人,谁在处心积虑的要水溶的命。”
“哈!你们那些恩怨与我无关。”南宫倾城伸手,解开水溶身上的衣衫。今夜一战,水溶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玄色衣衫几近破碎,血迹被洗去,身上的伤口浸了水,撕裂处却被泡的发白。南宫倾城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绿色的叶片,嚼碎了仔细的把汁液涂在水溶身上的伤口处。
温热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轻地涂抹,水溶衣衫褪下,只留一件长裤,前身背后累累伤疤被南宫倾城涂了个遍。尽管无人旁观,水溶依然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眼睛里的目光忽深忽浅。
涂抹完了伤药,南宫倾城抬手脱下自己的外衫,挥手扔到水溶的身上,“你的衣服碎了,凑合着披一下吧。”
水溶无奈的咧咧嘴,有些受不了这衣服上的木樨香。但看看自己身边的那些碎布,只好拉起这件白色的贡缎长衫凑合着披上。
“谢谢。”水溶转过身体,眼中的寒冰稍稍消融。
“不用。”南宫倾城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借着微弱的灯火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此处三面皆是岩石,唯一的一处土壁还时不时地滑下几缕灰石。举目而望,三面石壁形成了一个半穴,看来我们是从土壁那边落下,而现在上面还不时地有土填进。若是在不找到出口,怕是很快将憋死在这里。
南宫倾城拿着火褶子站起身,沿着石壁一路敲击,声音由生硬到闷闷。他将火褶子递过来:“这后面似乎还有洞穴,站到那边去,看好她。”
水溶接过那点星火,退到了角落里,伸手把昏睡的黛玉抱进怀里。只见南宫倾城脚下一沉,挥掌击去。壁石碎裂,尘土飞起。抱着头,咳嗽了好一阵,慢慢地抬起头,只见半人高的石洞那边透出隐隐的光亮。难道是出口?二人欣喜地睁大眼睛,只见南宫倾城弯下腰,从那边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水溶抱着黛玉起身,踏过碎石,钻身而过。眼前的一切让人目瞪口呆:千姿百态的钟乳石从上到下,延绵垂洒。石峭之下,散布着木瓜般大小的夜明珠。数百颗珠子放出柔柔的清亮,为长长的石笋染上了绚丽的光华。水滴顺着晶莹闪亮的管石慢慢滑下,落在了地上的奇花异草之上。
那草叶如孔翠,梢似珊红,浥露生妍,迎风欲舞。那花朵如海棠,鲜鲜丝蕊,点点胭脂,款款作态,依依有情。
在如此阴暗的地下,怎会生长植物?
皱着眉,靠近那些姿色艳丽的花草。原来都是由宝石、珠玉镶成的,真是玲珑剔透、巧夺天工。 黛玉嘤咛一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看四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水溶的脸上,轻声叹息:“这是何处?该不是,我们两个一同命赴黄泉?”
“差不多,你瞧瞧,这可不是地下黄泉?”南宫倾城魅笑,摇摇头,转身走开去。
水溶轻笑,拍拍黛玉的脸,安慰道:“放心,我们都没有死。只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被南宫公子带来这里,好像是出不去了。”
“呃?”黛玉扭头,看着立在一块石碑前的南宫倾城,白色的裤褂还算整齐,少了那件宽大的长衫,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俊逸洒脱,如玉的美颜,魅惑的凤目,举手投足都娇媚无边。于是轻轻摇头,失笑道:“若此地是黄泉,那一会儿我定要求见一下秦广王,告诉他,若是南宫公子再次投生,一定要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胡说!”南宫倾城回头,斥责一声,眼睛里带着隐隐的笑意,“没大没小的,不谢救命之恩,还来奚落本公子。”
水溶亦莞尔,看看黛玉身上并没有受伤,方放心的拉着她的手,走到南宫倾城身边,抬头看那墓碑上的文字,非篆非隶,形似磕头,笔画坚硬犀利。
三人站在一个四五丈高的石碑之下。此身仿若草芥,被耸天的气势压的不敢呼吸。
“这是什么字?”南宫倾城皱眉。
“这好像是金鼎文。这几个字应该是……”黛玉仰着头,仔细的辨认:“太虚地宫。”
“什么太虚地宫?难道这真的是地下?”水溶皱眉,又指着一行小字,问道:“这个呢?”
“爱妻安眠之处。”黛玉一字一字的读着那行小字,忽然间觉得心弦被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声声幽咽,不觉泪随弦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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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就爬一边哭去。不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