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有什么口风,只北静王淡淡的说了一句有关朝政的话,西番今年朝贺带来的礼品,比往年多了一倍。这倒是有朝廷邸报为证,想来都是真的。”
“啊?真的?妾身也听说这个了,那些女人们还都说不是真的呢。”
“是真的,邸报的事情,北静王也说不得假话。”
“那我们可有救了,不打仗了,这粮食和银子也可以不用交了吧?”
“想得美,今儿王爷还问我,说明儿就去看粮库,还说那银子叫三日之内必须凑齐,他和郡主还要去别的地方查看粮库,以防明年的天灾。”
“哎!这样也好,给他看过粮库,咱们也踏实了,这仗爱打不打,到底咱们也不是做生意的,这屯粮不屯粮的,跟咱们也没有多大关系。”
“还是不打的好,这万一要打仗,这粮草可是没什么实数,今儿要了明儿还要,早晚把咱们都榨干了拉到。”龚尚仁还是喜欢和平,和平年代可以粉饰繁华,正是贪官污吏下手的好时机。
然让龚尚仁没能如愿的是,第二天水溶带着人去查看粮库,见里面的粮食皆是好梁,便当即对龚尚仁大加赞扬,大手一挥,吩咐手下立刻掉姑苏以北驻扎的两千兵勇,押着粮库中一半以上的粮食,运送京城。责令江浙都察院的副督察亲自押送,并严厉的吩咐,中间若出了差错,便按‘通敌卖国’之罪处置。
龚尚仁差点没当场昏过去。幸亏身边有亲随站着,顺手扶了他一把。不然他一头栽在地上,不知还能不能起来。
三日后水溶命人收了龚尚仁及下属官员共捐献的银两五十万两,叫人写了账册,并一份褒扬的奏折,当场给龚尚仁看过之后,便同银票一起封存,着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临走时水溶拍了拍龚尚仁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叹道:“都说姑苏府尹龚尚仁是个好官,原来本王还不信,如今看来,的确是好官啊。本王回京后,一定向皇上保举龚大人。龚大人等着加官进爵吧。”
龚尚仁听了此话,心中当然高兴,但想想自己这次的损失,又实在心疼。一时间心里又喜又痛,脸上的笑容便阴晴不定,竟比哭还难看三分。
水溶走后两天,姑苏城新开了粮价商铺,一个是名曰:“浣青丝”的的绸缎绣庄,一个是名曰:“民天”的粮食铺子。那绸缎绣庄倒也罢了,因刚开业,规模也不大,比起姑苏的大绸缎庄来逊色不少,而这个叫民天的粮食铺子却奇怪的很,竟然选在此时开业,开业便对外售粮。虽然他们每日只售粮两石,每人限购两斗米,但因为是目前姑苏城唯一一家售粮的粮店,竟然弄了个开门红,已开业门口便排了长长地队伍。更有甚者,素来目空一切的南宫世家竟然给这两家店铺送去了匾额和贺礼,这真真叫人跌破眼镜。
民天粮铺开业三日后,南宫世家的粮铺也开始售粮,虽然每天也是限量供应,但南宫世家的粮铺却大气的很,每天限量二十石,每人限购四斗米。
如此一来,姑苏城的许多做粮食生意的商家,便有些恍然大悟,有人猜想那民天粮铺定是南宫世家的分店,或者是京城某个王爷在姑苏的一点小生意,更有人猜测这就是北静王府的产业,无论这粮铺是谁的产业,大家都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西边战事可能告吹,这仗十有八九是打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