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蔺道:“对方根本不是在湖边附近将箭射出的,而是在离湖里最近的钟楼射出,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在夜晚,他的射法并不输于我。当禁卫军找到射击者所站在位置,对方早就离开了。”
炎妃然叉了一块糕点放入口,嚼了嚼,开始分析道:“我觉得是针对我而来的,你想想看,擂台一次,现在也一次,都是我要做决定的时候,你说谁最不愿意看到我们联亲呢?还有华清宫的事,有人冒充是你的人带我到那里,然后在酒菜里下药,这分明就是想毁了我的名节吧。”
拓跋蔺递了杯茶给她,摇摇头,道:“华清宫的事跟这两件事并没关系,不过你分析有人不愿意我们联亲,我是同意的。”
炎妃然接过茶,她低头喝了一口,问:“听你这么说,你知道华清宫是谁人所为?”
拓跋蔺没回答,却叫她将当时的情形说一遍给他听,两人再分析一下。
文泫已验试过青铜鼎里燃着的东西叫“铭香”,具有催情的作用,但那壶酒已被董若婕弄倒了,不过经由那个偷喝了酒的禁卫军反应,确定酒里有媚药,现在只要找出谁在华清宫里设下酒宴,就能查到谁是主谋。
于是炎妃然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连那个太监样貌特征都描述得很清楚,“当初我以为是董若涵设的局,她以我的名义约太子来华清宫,可是,既然是她约太子来华清宫,为何还要约我呢,所以我想猜想,约太子的是她,设计我的是另有他人,很可能对方还设计了另一个人前来,只是刚巧那个人没出现,就让太子和董若涵成了我和那个人的替死鬼。”
“你分析得对,对方的目的是想让你毁了名节,就算你是邻国公主,名节毁了,你除了嫁给那人外,就是被退回西临去。”说着,见到她嘴角有颗糕屑,拓跋蔺凑过去,伸手用拇指轻轻替她拭去。
炎妃然的脸蛋微微一热,心脏刹那顿住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复了正常,她突然站起来,冷笑道:“不得不说,如果成功的话,这招真阴毒。”
顿了一下,她低头看他,问:“既然设局害我的跟擂台倒塌和火烧灯会没关系,那会是谁做的呢?”
拓跋蔺挑眉问:“你觉得谁最不想你嫁给太子和我?或者这样说,你嫁给太子对谁打击最大,嫁给我对谁最不利?”
炎妃然想了想,道:“前者当然是太子妃,后者就是太子或其他想当储君的人……咦,难道是太子妃?”如果是她,那绝对是有动机了。
拓跋蔺给了一个赞赏眼神,然后勾起嘴角一笑。“想报仇回来吗?”
“那当然。”炎妃然握紧拳头,愤恨的想,不只想报,更想让她试一试被人设计陷害的滋味。如果当时不是阴差阳错,如果她没武功,那她现在的名节就被毁了,不得不嫁给那个没出现的人了。
拓跋蔺慵懒地靠向椅,邪笑地凝着她,“那就嫁给我吧,明天你去跟父皇说,你选择的是我,花灯会毁了,那边难免不会再搞出别的事来。”
“明天我就去说吧。”他说得有道理,若她再不作决定,只怕武承帝也不会再纵容她犹豫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