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见他又欲说话,炎妃然厉喝,继续道:“如现在,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将我掳来这里,让我蒙受不白的罪名,你好自私,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该将我困在宫里,该让我自由选择过怎样的生活。”
“就像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吗?”轩辕璿黝黑的眼眸划过不易察觉的情绪,讥讽道:“你选择的丈夫看不出来对你有多好,他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的,将来他的女人会比我少吗?为何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如果他选择的男人爱她又对她一心一意,那他可以输得心服,结果那个男人声名狼藉,比他还不如,起码他心里最爱的女人是她。
炎妃然垂下眼帘,弯了弯嘴唇,“不一样。”
“怎么的不一样?”他问。
“我不爱他,他三妻四妾或弄个后宫来,对我并不受影响。”
“既然你不爱他,那就跟我回去。”
“你忘记了吗?”炎妃然失笑,看着他道:“我是和亲公主,已嫁到北越了。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没有回头了,难道你想我做个祸国公主吗?还是你想制造我假死,再将囚禁起来吗?”
若跟他回去,两国必定会因此生产矛盾,再说她又怎能跟他回去呢。无论她跟他是否有血缘,乐平公主这个身份是她的护身符,而他是西临国太子,以后终有一天会继承皇位当上西临国君,她不能将自己的退路封死。
轩辕璿沉默,好半晌,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绝美的脸庞,“你的提议不错,如果这样才能让你再回到我身边的话。”
该死!她以前低估了轩辕璿对轩辕臻的真心,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为了她真的跑来北越掳人,可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炎妃然知道他不是在说吓唬的话,他是真的会如此行动。
于是她把心一横,冷声道:“若你真这么做,那我就将它成为事实,你别以为我是做不到。”她被掳走拓跋蔺应该知道了,现在可能全城搜寻她的下落,在他找到她之前,必须在说服轩辕璿放了她,她不能让拓跋蔺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轩辕璿。
“你敢?”他双眸倏然一缩,双手捏着她双肩,用力慢慢收紧,各种复杂的情绪凝结在眉宇间。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从前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应该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说你爱我,那你能为了我放弃一切,跟我隐居山林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璿,我的愿望就是这个,你能帮我实现吗?”那时她刚及笄,他说只她说出来的愿望,他一定帮她实现,然后她双手合拾,闭上双眼对着他,那用甜甜的声音许下这个愿望。
当时他说:“好,今生我只爱你一人,只娶你为妻。”可他最后却背弃了彼此的承诺,他娶了别的女人,而她也离开了他。
她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从她母亲手中接过她那一刻,她就属于他的,一直以为,陪着她成长的是他,给予他快乐和温暖的是她,一直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他太子哥哥的是她,每次他转身,都可以看见她的笑靥。
他因为一个错误的决择,失去了她,他现在后悔了。
现在她提出要求,只要他放弃一切,她又是他的了,可为何这个决定令他为难呢?他也有他的责任,要舍弃一切,也得有时间做准备啊。
见到他沉默,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权力,她不怪他,男人在面对江山和美人时,总是左右为难,到了逼到眉眼了,才会选择江山。
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肯为女人舍弃一切?花言巧语,海誓山盟从来都是哄骗女人心的手段,曾经她就是因此而着了拓跋凛的圈套。
“七七,给我一点时间,到时我一定会现实你的愿望。”
“那等你有能力现实那个愿望的时,你再来找我吧。”说着,感觉到头比先前好了些,炎妃然推开他,跨步下床。
就在这时,听到屋外隐隐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迅速朝这走来,听到轩辕璿的护卫在门外说:“太子,我们被发现了,您带着公主快走,这里我们顶着。”
“太子哥哥,猛虎不及地头蛇,外面肯定不是三两个人,你走吧,我不会跟他说是你绑了我的。”她推他到窗前。
“要走就一起走。”他紧握着她的手,从劫她开始,就没有想过独自回去,他带来的护卫都是精心挑选的,根本不担心突围不出去。
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急道:“这样好不好,若三年后你对我的爱没有变,你又能独当一面,能保护我不受其他人伤害时,到时我回西临好不好?”
“我说了,对你不会放手!”
话落,他拉着她,打算由窗里跳出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瞬间甩开他的手,以迅雷之速奔到桌旁,拿起水壶用力一敲,“啷哐”一声,水壶碎开,她拿起一块碎片,放在脖子前,一字字道:“若你不走,那等着带我的尸体走吧!”
“你……”轩辕璿的心脏骤然一紧,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坚决,真的宁愿死也不跟他走,连日来奔波劳碌,不曾好好的休息过,现在又被她的态度所以刺激,只感到心胸一阵翳闷,有股甜腥涌上咽喉。
他抬起眼,对上她那双明亮瞳眸,在那两处深潭中,他见到了决绝与焦虑。她的焦虑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吗?还是怕被他的丈夫发现绑架她的是他?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是前者。
“好,就三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抢回来。”他不想失去她,如果他退一步能够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话,那他愿意等,她要的愿望,他也会愿意为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