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妃然道:“这个免了吧,他都看到我的模样了。”都没有惊喜了,此举不是多余吗?再说,她被绑架到被获救回来,想必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头发乱了,脸上的妆都融了。
喜娘笑道:“只是一个仪式和图个吉利罢了,我想王爷不会觉得麻烦吧?”刚才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进来的模样,和他凝视新娘的眼神,以她多年经验看来,眼前这位新郞必定钟情于新娘,相信新郞不会觉得此举是麻烦。
拓跋蔺笑道:“当然不会。”
“那你稍等一下。”炎妃然起来将拓跋蔺推出内室,“等我弄好了,再叫你进来。”说完,她跑到梳妆台前,叫喜娘马上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而她则将脸上的妆抺掉,在唇涂了一点口红。
一切弄好后,喜娘替她重新盖上喜帕,然后出去叫拓跋蔺进来。
可等了好一会,炎妃然没听到拓跋蔺进来的声音,就连喜娘也没有来通报,整间房子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不由纳闷了。
微微掀起喜帕,偷了缝隙光,室内一片红影,就是没有看到其他人在。
“喜娘?芊蔚?”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
炎妃然将喜帕半掀高,起来走出去,掀起内室与厅堂之间的珠帘,看到厅里空空如也,就见到桌上摆着许多食物,有弄成同心结模样的糕点,莲子,红枣,桂圆,花生,燕窝羹,百合粥,还有几道冒着热气的湿菜。
可是奇怪,人都跑去哪了?
她侧耳静听了一下,没感应到门外有人。
不管了。
当她看到桌上的食物时,肚皮开始打鼓了,她走到桌旁坐下来,端起燕窝羹就吃,三两下就解决掉了,然后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入口清醇,一阵浓郁的桂香味在口中散开,滴滴醇美,甘香醉人。
原来这是桂花酿,酒性不烈,没几下就被她喝见底了,就连那结同心结糕点和几道湿菜也被她吃个清光。
正想连百合粥也一并解决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把百合粥放下,跑回内室,然后将喜帕放下。
这时,门被推开,她微微掀起喜帕,看到进来的是喜娘。
看到桌上一片狼藉,喜娘惊呼道:“哟,我的天!王妃娘娘啊,您怎么把同心结糕点全都吃掉呢,您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意思吗?是寓意着夫妻恩爱,永结同心啊!”
“同什么心啊,新郞都跑掉了。”说来就气了,明明叫他稍等一下,可她都弄好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回来,这凤冠压得她好累啊。
喜娘道:“王爷到侧妃那边去了,说去掀个头盖和她喝杯酒就回来。”
“什么?”
她这边还没有掀头盖,而他却先跑去那边去了,他把她当什么呀?没来由的,炎妃然心里一阵不舒服,她将喜帕用力地扯了下来,又将凤冠摘下,然后跑出去,一手将喜娘推出门外,并把门迅速关上,落锁。
“王妃娘娘,您怎么啦?”喜娘拍门叫道。
“你去跟告诉王爷,说这里的洞房仪式已结束了,叫他不需要再来这边了,本公主已累了,需要休息,请他勿来打扰。”
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原来是指跟侧妃那里,哼!反正她和他又不会长久,就让他到那边过春宵,今晚休想跟她过。
喜娘一听,惶恐起来。“王妃娘娘,这怎么行呀,您跟王爷的洞房仪式还没开始呢,您开门哪。”
“时辰过了,菜酒都喝光吃光了,还洞什么房。”她懒得再管喜娘,跑回内室,把身上的嫁衣都脱了下来,换上舒适的衣服。
“王妃娘娘,您开门哪?”喜娘不死心仍在拍门。
炎妃然没有理会,她掀开红纱帐,将龙凤红被打开,然后将另一只鸳鸯软枕扔到床尾,爬上床,盖头睡觉。
“怎么回事?”她听到门外传来芊蔚的声音。
炎妃然提气,用隔音密语对芊蔚道:“芊蔚,你把喜娘请回去吧,还有,这里已没有你们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公主,你是在生王爷的气吗?”芊蔚问。
她在生气吗?炎妃然在心里问自己。
与其说生他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婚前她就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而且她也是因为知道他的情况,她才会选择他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当他真的丢下她不管,当听到他到侧妃那边去,她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她在嫉妒吗?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不该有这种感觉。
“公主?”没听到她的回应,芊蔚又叫了一声。
“不是,只是累了。”
芊蔚安慰道:“其实你别怪王爷到那边去,在你们没回来前,那边催了好几次了,王爷过去只是跟做个形式而已。”
“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她听到芊蔚应了声,又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脚步声随即远去。
唉!她叹了声,想不到她的新婚之夜会是这样过的。
她在床上翻转了几下,发现这张床很舒服,很柔软,也很大,转了几圈都没有掉下来。
忽然间,脑里闪过轩辕璿那张俊美的面容,临走时,他的话在耳旁萦绕。
——就三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抢回来。
三年?她只有三年时间,儿女情长,不该是她现在需要的,所以,她也不该为拓跋蔺去哪里而心烦,现在她已是雍王妃了,接下来该是如何利用这身份,其他的事不需要多想……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有人在摇她的身体。“臻臻,臻臻……”
炎妃然缓缓睁开眼,见到一张俊美的面孔,正在她眼前放大,她赫然吓了一跳,睡虫瞬间跑掉,“你……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