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彩灵厉喝一声,“我们公主那需要你的安慰。”
琉璃立即跪下来,诚惶诚恐道:“王妃饶命啊!是奴婢轻率了,王妃饶命啊!”
芊蔚附身凑到炎妃然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公主,奴婢听陆公公说,她们是贵妃和皇太后派来伺候王爷的,只是王爷向来只让那俊护卫一人服侍,因此一直闲置着,现今因王爷新婚,公主这边缺人照应,陆总管便派她们来了。”
炎妃然眸光一闪,原来是贵妃和皇太后的人啊,名义是伺候,实则是她们的眼线,刚才琉璃说那句话很明显的暗示着,拓跋蔺除了苗侧妃,还有其他女人。也许因为有人警告过她们,不准乱说话,才会用暗示的语言来挑拨她和拓跋蔺的关系。
这个琉璃竟如此沉不住气,能让一个细作如此沉不住气,无非就只有两点,一就是急功;二就是嫉妒。以拓跋蔺的品貌,足矣令一个少女迷失心魂。
她这么急躁也好,她正愁自己接下来的表演没有观众呢。
想到她下步计划,不由想起重阳节那天,那时她离开炎府,想到还有时间,便到以前和拓跋凛常光顾的“一品居”,没想到刚坐下来,便见到他进来,而且还被他识穿了自己的装扮,并将她拉入他的雅间,那是他专属的雅间。
她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怒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强抢民女吗?”
听见她这句话,拓跋凛严肃的面容有了一丝丝变化,只是他依然眉头紧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炎妃然被他看得有些失措,以为他看穿了什么,自从上次对质后,他和她就一直没有见面,他曾多少让人来请,都被她以忙为藉口拒绝了。
“你三天后就要成亲了。”他靠过来,凝视她,嗓音有些暗哑。
炎妃然伸手推开他,让两人之间保持一段距离,才恼怒地说:“是啊,我要成亲了,如今你拉我进这里,不怕惹人非议吗?”
“你是在生孤的气吗?”拓跋凛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紧了拳头,“是因为华清宫的事么?其实这几天孤一直想找你解释,孤……”
“太子你言重了,我和你只是朋友,华清宫的事你无须跟我解释什么。”
拓跋凛闭了闭眼睛,沉郁地说:“你错了,孤对你并非一般的朋友关系,那天晚上以为是你约孤,孤才前去约会的,而孤正打算跟你说,孤想娶你为正妃,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
炎妃然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拓跋凛伸手去握她纤细嫩白的玉手,却被她闪过,他干脆直接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炎妃然不能使用内力,以她的力量根本挣脱不了他。
“放开!你放开我!”
“臻儿。”拓跋凛埋首在她的玉颈之中,发出闷闷的声音。“臻儿,我喜欢你!”
炎妃然一震,他没自称“孤”,甚至说喜欢她。
她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刻进掌心,带来麻木的疼痛。
为达到目的,他说起情话来竟面不改色,果然够冷酷无情。
以前她真的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幸好她已看清他的真面目,又想以这招来撩拨引诱她,拓跋凛啊拓跋凛,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围绕着你转吗?
那天,拓跋凛以为她因他那句“我喜欢你”而心动了,那只不过是她在他面前装的,而他相信了,还说一定会娶她为妻,只是她现在被赐婚,皇命难为。
他问她有没有喜欢拓跋蔺。
她说不喜欢,可当时的情况已不由她选择,只好顺命而为。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但他跟她承诺说,等他登基后,他会封她为后,要她等他,只是目前他有些阻挠,如果清除了这阻挠,以后他必能顺利登基继位,时到皇后将会是她。
他刚才那么说很明显,是想将她放在拓跋蔺身边帮他刺探消息,既然他想利诱她,她何不让他如愿以偿呢。
炎妃然心神从回忆中收回来,听到琉璃恳求道:“王妃饶命啊!奴婢以后不敢了。”
玲珑也跪下来求情:“奴婢也恳求王妃饶了琉璃吧,她不是故意的。”
“你们请起吧。”炎妃然一摆手,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道:“不过,留在这里可以,但你们必须要按照本公主的规矩做事,若敢惹是生非或说半句越轨的话,那别怪本公主无情。”
“奴婢谢过王妃娘娘。”琉璃和玲珑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大喜过望,连连向炎妃然磕头,齐声说:“奴婢谢谢王妃,日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主子!”
炎妃然微微一笑,朝芊蔚扬扬手。
芊蔚会意了,由怀里拿出两个红包,分别派给琉璃和玲珑。“这是王妃给你们的见面礼。”
两人再次谢过。
炎妃然笑道:“好了,你们快些替本宫梳妆,不要梳那么麻烦的发型,简单,低调就好。”
她们齐声应了,马上分工合作。
彩灵俐落地把炎妃然如瀑的乌黑秀发用象牙梳子彻底梳顺,灵巧地绾起,在脑后偏上的位置盘成髻,再用精巧的缠金丝发夹固定住,插上翡翠玉簪子,上面还用极细的金丝银线悬挂了两颗粉色的水晶珠。
琉璃帮她换上一身紫色的雪缎罗裙,春日海棠在袖口盛开,外面依旧罩着那件白色软毛织锦披风,白紫相映,更衬其人艳绝中带了纯雅恬净,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小春子敲门道:“王妃,苗侧妃前来请安。”
请安?炎妃然微微一笑,只怕她不是来请安这么简单吧,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见面是迟早的事,那现在见见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