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炎妃然放开她,整个人像被雷击到一般,愣住了。
她虽然有想过煊儿会被董若婕害死了,但内心深深,仍抱着一个希望,董若婕放了他,他只是失踪了。
所以,她暗中叫刑颢找个可靠的人帮忙寻人,可现在希望破了,她连炎家唯一的血脉都给弄断了,以后落到黄泉,她有何颜面见父母亲和叔叔呢?
“公主,你没事吧?”芊蔚被她的神情吓到了,她刚才并没说什么,为何公主怎么像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一样,打击不小。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明天就按我说的去做。”
如果说她之前对董若婕还有一点恻忍,可听了芊蔚的话后,那一点恻忍消失无影,连小孩都伤害的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相比之下,她现在所做的还及不上当初董家给她的十分一。
芊蔚离开后,她想了很多,甚至有种冲动奔去太子府去质问,可她知道这样跑去不但问不到什么,还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杀她,易如反掌,但让她这么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可她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在房里找了一遍,居然在一个矮柜子,找了两瓶酒。
她打开盖子直接喝了下去,希望借醉入睡,因为明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必定要有足够的睡眠,才有精神去对付敌人。
……
云归阁。
窗外夜深露重,房里香炉里燃着暖香。
拓跋蔺关上地下室厚重的石头,还没有转身,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身上,回首一看,一张清丽端雅的脸孔映入眼里,他轻轻蹙眉,“你还没睡?”
“等你。”她的声音清清柔柔,听起来很舒服。
拓跋蔺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好听,便对她和颜悦色,语气着责备道:“不是叫你别等我吗?”
仿佛习惯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不高兴,她微笑道:“我睡不着。”
他看了看窗外,道:“夜深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那你呢?”她问。
“我还有事。”说着,他迈步走出去,喊道:“那俊。”
“在。”
守在外面的那俊听到里面他的叫唤,便马上走进来。
“有什么事吗?”
“有。”拓跋蔺无头无脑的问话,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跟随他多年的那俊却懂,他朝跟在拓跋蔺身后的女子瞥了一眼,才缓缓道:“刚才王妃来过,她说想跟你道个歉,属下跟她说你已睡了。”
拓跋蔺皱眉,“然后她就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是的。”那俊小心的答道:“因为没有你的命令,属下不敢将她放进来。”
听他这么说,拓跋蔺并没有因为炎妃然的得体而欢心,相反的,就因为她如此豁达,他反而感觉到更闷了。
一般做妻子的被挡在丈夫寝室外,不得进内,肯定会生气或者硬闯问个明白,可她却什么也没说的返回去。
难道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想着,突然不想让她如此好过,于是迈开脚步走出云归阁,住枕霞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