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更没想不到,雍王妃反击时竟然没有提她的名字,明明她以自己的名字引她去紫茱园的,而太子妃将她的侍女拉出来作证,这不是想将责任推到她这边吗?
“谁说你没有,你离开亭子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暗示。”
听她这么说,拓跋薏回想当时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她本是单纯的人,别人对她好,她涌泉相报,经过此事,她明白到,如果不是真心相待,靠互相利用才维持的友情,她宁愿不要。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能分清楚,所以,对拓跋蔺夫妇的内疚感更深。
她抬起头来,“不管怎么样,我跟别人一起设计你不对,对不起!”说着,她又朝拓跋蔺鞠躬道歉,“对不起!大哥,薏儿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语罢,未等拓跋蔺回话,便转身跑开。
“她并不坏,只是让别人利用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炎妃然叹了声道:“在后宫若想生存,就必须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经过此事,她应该会明白了。”这也是她没有指出十一公主是同谋的原因,看她欲想暗示自己,就知道她并非坏心的人。
“看来你挺有心得。”
说着,他伸手过来想揽她,那知她早就防备,身一矮,闪过他的手臂,“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雍王府,啊对了,六皇子说要送我别的鲜花,我去看看。”她忽然想起跟六皇子的约定,处理好这件事,就回他那里拿花。
“别去,你想要的话,本王叫人送你。”拓跋蔺拽住她的手臂道:“再说,不只紫茱园是皇宫的禁地,紫筑院也是,没有皇上的允许,擅自进入者,斩无赦!”
笑话,他怎么会让她和别的男人共处呢,就算是一个失势的皇子也不行。
就这样,炎妃然没有再回紫筑院,跟拓跋蔺一起离开皇宫。
此时已未时,天清气爽。
坐在马车内,拓跋蔺半天不吭声,剑眉紧拢,神情显得不多高兴。
她知道为什么。在他们离开皇的途中,遇到皇贵妃身边的嬷嬷,请她独自到御花园去了一趟,说皇贵妃有些事情要问问她,前后去了约半个时辰。
回来时拓跋蔺的脸色不是很好,问她皇贵妃找她做什么?她回答随便聊聊而已。然而,他微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
其实皇贵妃找她是问关于轩辕臻母妃的事,可对于轩辕臻母妃的事她完全没印象,所以一句都答不上来。
在西临的时候,有关轩辕臻的记忆她很清晰,可自来到北越后,除了她醒过来知道那些,其他的细节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好像这具身体已完全属于她的一样,难道是噬魂冰魄已一点点与她的身体融合,有关轩辕臻的记忆就会在她脑里消失?
她隐隐有种预感,轩辕臻的母妃可能会是皇贵妃认识的人,在而且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为什么见到她手上的水晶手镯会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单独约她到御花园谈话。她怕会引起她的怀疑,就说自己出生母妃就过世,景煕帝又从不跟她说母妃的过去等话来推搪过去。
炎妃然将远走的思绪收回来,打破彼此沉默的开口道:“皇贵妃是想问关于我母妃的事。”
拓跋蔺这才看她一眼。“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笑笑,“自出生后,母妃就不在我身边,她问我母妃的事我根本无法回答,再说,她那些问题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更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你我夫妻的和睦。”
他讶异地盯着她,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你知道我在生气?”
他这么说就证实了她所想,他刚才是真在生气,于是笑道:“王爷你表现这么名显,本宫想装作没看见实在是太难了。”真是的,都是成年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就是没跟他说和别人谈话的内容嘛,有必要生闷气吗?他自己还不是一大堆事情没跟她交待。
拓跋蔺凝视她良久,冷不防将她揽入怀中,狂肆地吻下去。炎妃然懵了,这个人今天怎么啦?忽冷忽热的,刚刚他还板着一张俊脸,好像人家欠了他银两似的,不吭一声,一眨眼,抱着她,吻得她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不容易挣扎让他停止下来,她说:“王爷,亲热也要看场所,别让人看了笑话。”这辆马车虽然宽敞,可两人在车内“伸展拳脚”,车厢难免会晃动不已,再加上窗帘若被风吹起,让坐在马车边上的彩灵和车夫知道,以及骑马跟随的那俊看到,还不让她羞死?
拓跋蔺唇角勾起一阵笑意,看着她满脸嫣红,娇喘吁吁的样子,心中荡起一阵暖意。他喜欢这样的她,一个有着真性情,时而娇嗔,时而会动怒的可人儿。
他看着她忙于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不禁笑着拉开她的手,“急什么?你这个样子我才喜欢。”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在她耳畔霸道说:“娘子,你已是我的人了,所以,我不许你有事瞒着我不说,若有下次,就像刚才那样。”
刚才那样?炎妃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马车骤然停下来时,她捶打他的胸道:“死色鬼,你想得美!”
拓跋蔺笑呵呵的抓住她的手腕,正想说什么,那俊的声音响起。
“王爷,是宇文都尉的随侍张衫,有事找你。”
闻言,拓跋蔺像想起了什么,放开她的手,“你先回府,我有事要办。”说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才跳落马车,吩咐车夫送她们回府。
宇文都尉?不是宇文拓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近?炎妃然掀开起窗帘,可他们的背影已消失在街的一头,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有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