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凛被武承帝打了后,跪在御书房外,声称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拓跋蔺的事,那时天空下恻恻秋雨,他存心找虐似的,一直跪在那里。
皇贵妃听后心疼死了,她立即前去求皇上,可却被挡在门外,她只能站在长廊里,陪着拓跋凛,并派人通知皇太后,希望她能在皇上面前替拓跋凛说说情,但皇太后也拒绝了,理由是他应得一些教训。
“咳咳……”
御书房内,武承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用丝绢捂着嘴,当拿下丝绢时,上面竟然有一丝血迹,王喆见状,可吓慌了。
“皇上,您生病了,还是先让太医来看看吧?”之前在朝堂吐血太医已诊断过了,说皇上操劳过度,又受到打击才会吐血,若再如此,得要及时通知。
皇上身体一直很好,可最近几个月,时不时生点小病,但对身体没什么大碍,皇上便叫他莫吭声。可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皇上的身体状况开始下降,现在竟然还咳出血来,这叫他能不忧心。
王喆转身作势就要离开,却被武承帝叫住。
“别去!朕没有事。”武承帝眼神一黯,随即想起什么,又道:“你派人去找莫问,让他进宫,这事要保密,知道吗?”
“好,奴才就去办,不过……”王喆看着神色苍白的皇上,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太子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外面还下着秋雨。”
将近入冬了,天空总是时不时下场雨,雍亲王也是因为一场大雨耽误了行程,才会让那些暗杀者有机可乘。
武承帝斜瞪了王喆一眼,似乎是怪责他多嘴,吓得王喆不敢再多言,因为刚才皇贵妃拜托他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可看情形是不行了。
“哼!他以为跪在那里不起来,朕就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想到另一个还不知生死的儿子,他的心像被什么刮了一样,若他有什么不测,他以后下到黄泉有何颜面见嫣儿。
其实他知道这事可能不是拓跋凛做的,但总得有人出来承担,既然他肯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那事情就不会太复杂,起码幕后那人心不再平静。
只是……
唉!心手是肉心背也是肉,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偿不心疼。现在唯一期盼就是蔺儿能平安归来!昨天还跟他的媳妇说,要他们好好过日子,转眼他们却遭遇这种事,这叫他如何和西临国王交待。
……
一片迷蒙的白雾,她看见自己穿着单薄的紫衫,在这里转了好几圈,都找不出路,然后站在那里,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很无助。
她依稀看到那人不是她,她怎么可能露出那么迷茫害怕的表情,这一年来,已学会把情绪藏在心底,此刻的她却放任情绪写在脸上,被别人看得明明白白?
突然,四周的白雾消失了,出现的眼前却是悬崖峭壁,四周很安静,却阴冷入骨。而她心中恐惧感是那般清晰,令肢体颤抖,令呼吸窒息。
崖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叫换她,她拔脚就往那奔去,快要到悬崖边时,身后骤然有个声音响起:“站住!”
那声音很遥远传,却是她熟悉的,她正要转身时,一阵狂风罩来,居然把她吹到悬崖边,就要往下掉的刹那,她看到拓跋蔺一脸惊惧地朝她奔过来,抓住她的手。
她心安定,正想说什么,看到拓跋蔺身后出现另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竟然是她!
正确来说,是前世的她!
而这时,拓跋蔺竟然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掉下悬崖……
“不要!不要——”炎妃然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如雨。
“公主,你怎么了?”彩灵抱着小狐狸由外面奔进来,把狐狸随手放在桌面上,来到床前急声道:“你又做噩梦了吗?”
入眼处,红色的帐幔上一排金色流苏静静垂挂,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道,这是她的卧室。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中午用过膳后,见泛困就回床躺一下,没想到她又做梦了,幸好,只是一个梦……
掀被下床,瞧见蹲坐在桌面上的小狐狸,像是想起什么般,心中一惊,仿佛再度看见自已掉下悬崖那种震惊又不敢置信表情。
不,不会的。
不是说梦与现实正好相反吗?
“公主,芊蔚回来了,见你睡了,她说去换件衣服就来。”
彩灵刚说完,芊蔚就走了进来,看到炎妃然时掂量了一下,炎妃然皱眉,“有什么事发生吗?”
她昨天让芊蔚去查探一下拓跋蔺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被沪州那边的事情耽误了还是怎么的,可现在见她一副难言的样子,她的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
芊尉的嘴唇不住颤抖,嘶哑着声音道,“王爷失踪了!”
心中一直悬着忐忑着的那个部位终于沉了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似的。炎妃然听见自已的声音在空气中飘:“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是遇到黑衣暗士袭击,那俊不敢声张,只通知了睿王,但今天朝野内外都知道了,正为此事议论纷纷,皇上震怒,还掴打了太子。”
炎妃然低头,沉思不语。
失踪?他竟然失踪了?皇上打了太子,难道是他做的?猛地,她想起昨晚和太子分开时他说的话。
“你去叫人备车,半个时辰后启程。”
“王妃的意思是?”
双手在身侧慢慢握紧,回首望窗外,天空灰暗,淅淅沥沥地下着秋雨,那一丝丝的细雨,变成了担忧。
“我要去找他!”
“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严仇高大的身影出现她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