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之后一阵窸窣,一对野鸳鸯被长根惊飞,悄悄撤离了阵地。长根回身一把扯了樱桃,鸠占鹊巢,占据了那一丛灌木……
大获全胜的长根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回归的路上。樱桃腻腻的缠着他,因为有得到了名分,态度格外的亲热。
长根得意之余,突然感觉心里空空的。
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他跟樱桃的最后一次,假戒指骗得了她一次,骗不了她一世。等她回去之后发现戒指是假货,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他。
幸福的路总是很短暂,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终点。
樱桃主动揽着长根,送上了一个深深的长吻,带着一脸幸福,恋恋不舍的告别了长根,转身步入了那一条通往宿舍的小巷。
长根目送她消失在小巷转角,心头涌起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缓缓转身,沿着人迹已经稀少的马路,慢慢溜达而行。
明天他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必须斩断这一段纠缠,轻轻松松的上路。
长根正纠缠在一种矛盾的情绪之中,突然一道身影从侧面扑过来。他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已经被狠狠的揍了一下,接三连四的拳脚暴雨般袭击过来。
被突然袭击的长根立刻撒腿便跑,后面那家伙居然紧紧追了上来。长根反应很快,一附身捡起了一块砖头,回身朝追击者面部拍过去。
就在他拍出一刻,突然停住了手,整个人愣在当场,追击他的居然是李建业。
“X你妈,找死啊你。”李建业见他砖拍到一半停住了,立刻来了劲儿,一记冲拳狠狠击中了长根的鼻子,长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李建业一边谩骂,拳脚并用疯狂的落在蜷缩在地的长根身上。足足揍了5分钟,见长根蜷缩着一动不动,方才收住拳脚,大口的喘息着。
“六哥,你……你疯了?干嘛打我?”长根见他住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恐慌的看着眼睛充血的李建业,鼻孔的血滴滴答答流淌着。
李建业横了他一眼,转身悻悻而去,到路边停靠的车里拿了一包纸巾,回来丢给了长根。长根接过纸巾,开始擦脸上的血,顺便将纸巾捏了一个长条塞住流血的鼻孔。
“你们多久了?”李建业冷冷地看着他。
“啥多久?”长根一脸茫然。
“你******,还跟我装傻?”李建业怒不可遏,又挥起了拳头。
长根见势不妙,立刻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准备接受新一轮的暴揍。面对比他高半头的李建业,他自信不是对手,再说他有钱有势,就算打得过也不敢出手。
“靠,你这熊样,真他妈没用。起来!”李建业踢了他一脚,命令他起身。
“六哥,难道你跟樱桃也有……”长根脑袋终于转过弯,一脸惊骇地看着李建业,对他的品味开始深度质疑。
“老实说,你跟她究竟多久了?”李建业继续之前的质问。
“没。。。没多久,不超过一个月,一共就……就三次。”长根结结巴巴地交代了他跟樱桃的全部过程。
“IPAD是不是你买的?你******还真舍得花钱?”李建业一通发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是……是她一定要买,我……我也没办法。”长根继续伪装,他知道绝不能因为一个乡下妹子与“兄弟”反目。
李建业横了他一眼,黑着脸转身默默走向停靠路边的车,准备上车走人。
“六哥,你跟……跟樱桃多久了?”长根小心翼翼地追问一句,他猜测最近一段时间小苏不在,李建业老往工大跑,肯定是跟樱桃约会。
“三年!”李建业头也不回,甩了一句,上车飞驰而去。
三年?
长根立刻跌入了冰窖,原来暗恋了三年的餐厅服务员,早已经被李建业收了。靠,每一个他看上的女孩,都被李建业提前收了,这世道真******不公平。
长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郁闷的缓缓而行,走着走着,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樱桃早已是李建业的女人,他这么愤怒,一定是因为自己给他戴了一顶绿头盔,嘿嘿!
换了一个角度思考问题,长根立刻得意起来,他居然无意中侵略那个不可一世的李建业的地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儿!
看来李建业在樱桃身上也下了些本钱,ipone5一定是他送的,今天那一套衣服也是他帮着搭配的,当然这几年一定也给了不少小恩小惠。
怪不得樱桃一个乡下女孩,胃口居然这么大,原来都是李建业惯出来的。
就在他疲惫的爬上楼梯一刻,樱桃居然来了一个短信:“哥,你居然骗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长根嘲讽地看了一眼短信,立刻将这个号码彻底拉黑,发誓这辈子再不招惹这个樱桃。当然他经过血的教训,也不敢再招惹她。
上了楼道,居然有些意外,楼道里居然一片死寂。看来那个宁远航也是一个守规则的人,夜深时刻自动停止了他的弹奏。
长根掏出钥匙,正准备捅进去,门居然自动打开。
“曾哥,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宁远航一脸埋怨的看着他,显然他一直守候着等他回来。
长根黑着脸没理他,直接进了门。
“曾哥,你这是怎么了?全身是土,还……还有血。”进屋之后,宁远航发现了长根一身狼狈,跟上去主动替他怕打身上的尘土。
“没。。。没事,路太黑,踩单车摔了一下。”长根赶紧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说谎,明明是被人打了。”宁远航立刻反驳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心疼。
长根没有理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全身骨头好像散了架,到处都隐隐作痛。
“曾哥,我这儿有碘酒,帮你处理一下伤。”宁远航从床底下取出一瓶暗红的药水,用棉布蘸了,凑过来替长根擦拭额头的淤青浮肿。
长根吸了一口气,硬挺着没有出声。
“曾哥,我帮你把脏衣服脱下来,新床单都弄脏了。”宁远航麻利的上手,帮着长根脱去了沾满尘土血污的衣裤,丢进了洗手间。
又开始捏着棉布帮他擦拭身上拳脚留下的淤青,感受着碘酒的丝丝凉意,长根心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有一个室友真好!
一身疲惫的长根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匆匆爬起来,发现宁远航正痴痴守在他身边,见他清醒,立刻关切的问道:“咋样?伤痛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长根赶紧翻身坐了起来,发现桌上已摆了冒着热气的早餐。
“你受了伤,我帮你打了一份白粥,还有鸡蛋,小菜。赶紧趁热吃,吃完还得上班。”室友要给他端粥,长根立刻跳下床,自己凑到了早餐前。
一边吃早餐,目光落在了洗得干干净净,挂着露台的衣服。
“谢谢!”长根感激地看了一眼室友。
“大家住到一起是一种缘分,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出门在外,又都是单身一个,难免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宁远航躲避着他的目光,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陀红,抓起了他的吉他,轻轻地拨弄起来,努力掩饰着他的慌乱。
经过昨晚的一番关照,长根对这个室友明显有了好感。他虽然行为有点诡异,却是一个热心的好人。决定以后对他态度尽量改变一下,不再横眉冷对,爱理不理。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长根沮丧的心情顿时舒展开来,脚步也越来越自信。
今天是他走上新岗位的第一天,他必须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康姐面前,争取给她留一个满意的第一印象。
快步如飞的长根进入办公楼才7:40,整栋楼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他意识到自己第一天上班有点太激动,来的太早了。
他放慢脚步,缓缓爬上了三楼,决定在销售科门前迎接第一个上班的同事,当他出现在销售科门前,发现办公室门居然敞开着,居然有人比他来的还早。
他怯生生地探头进去观望,一个熟悉的声音扑面而来:“小曾,早!”
居然是康静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曾长根赶紧点头哈腰:“康姐,早!”
莫道君来早,更有早来人!
长根彻底被康静的敬业精神感动,同时也因为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