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根躺在铺上,痴痴的望着天花板,思绪变得飘忽游离。空荡荡的三室一厅死一般寂静,憋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气氛。
最近一周,他接连遭遇各种诡异,彻底陷入了一种接连不断的厄运包围。刚刚扭转的运气急转直下,他再一次沦为了一个倒霉蛋,莫名其妙的厄运总是意外而来。
上一轮霉运袭击,因为宁远航舍身奉献,帮他泄了积压,才度过厄运。这一轮厄运袭来,他又该如何化解?
记得上一次看老钟医,钟老先生替他分析了病灶,长根当时半信半疑,现在回顾钟老先生的话,突然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现在自己再次遭遇厄运包围,明天一早是不是应该去钟老先生的诊所去咨询一下?
想起钟老先生的那一番诊断,长根越发紧张起来,开始回顾这一周的诡异遭遇:
周一下班被刘贝雅堵在厂门口,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去决斗了一场,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被她拉去酒吧喝得一塌糊涂,最后在车上又被她尿在了脸上。
然后便是跟刘虹丽外出办公,缠绵到一半突然接到了宁远航的死讯,不得不半途而废;接下来便是接受警察问话,收到宁远帆送来的死者遗物;周五晚上接待了一个贵宾居然一身肥肉,臭屁连连,将他熏得一夜昏睡;再下来就是第一次开车差点撞到一个夹着香蕉的“神经病”女人,送她回家又碰到一个砸玻璃的熊孩子;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想休息一下,又被宁远帆拉到了火车站,经历了一次诡异的送别,一次怨毒的谈话……
难道厄运的开始就是刘贝雅?是她的那一泡尿冲走了自己的好运,给自己带了一连串的霉运?
民间传说,看了女人的那里会交霉运。那天晚上车里光线朦胧,他虽然没有看到,却被她按着亲了那里,还被她飙了一嘴一脸的尿。
被这样折腾,不倒霉才怪?
分析出霉运的根源,长根立刻有点迫不及待起来,急着想去钟老先生诊所咨询。可是现在深更半夜,老先生肯定已经睡了,只能熬到明天一早再去。
嗯——
刚刚恍惚入睡,一阵压抑而撩人的呻吟声声刺耳,打破了他的睡意。长根凝神细听,捕捉到这撩人的叫声来自头顶,难道是那位娃娃脸的张美玲老师?
聆听着屋顶之声,长根眼前浮现出了那一张可爱而纯净的娃娃脸,她虽然是他的老师,却只是早毕业两年,年龄应该跟他差不了多少。
想着她的模样,听着她的声音,长根压抑不住自己的冲动,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就在他煎熬一刻,上面一声凄厉的长嚎,顿时安静下来,然后便是一对男女的窃窃私语。
被搅扰的长根努力压抑躁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了情绪,再次进入了恍惚的睡眠。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自头顶传来,刚刚入睡的长根再次被敲醒,显然是楼上有人在扔东西。接着便是一对男女的激烈争吵声,伴随着东西摔地之声。
刚刚幸福缠绵的这位未婚夫妇,居然开始吵起来,而且吵得很激烈。接下来便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显然是可爱的张老师在哭泣。
嘭!
一声重重的摔门之声,惊得长根的心一哆嗦,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摔门之后,寂静的楼道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长根赶紧跑过去准备拉开了门朝外张望,一双踩着高高鞋的光腿扑面而来,长根犹豫一下,赶紧将门虚掩,只留了一条细缝。
张美玲一脸泪水,轻薄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长外套,光着一双腿踩着高跟鞋匆匆而下,在门缝前晃了一下,一转身已转入了下楼通道。
长根想出去安慰她,又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合适,犹豫之间,高跟鞋之声已越来越远,楼下楼门哐啷了几声,便没有了动静。
长根赶紧追到阳台上,张老师已拉开停靠楼前的红色小Q的车门,闪身挤进去,驱车沿着乡村公路飞驰而去……
长根望着她驱车远去,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泱泱的回到了床上。
一夜辗转,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长根跳下床跑出洗手间简单洗漱一番,便匆匆出门,踩着单车直奔位于城乡结合部的老钟医诊所。
等他赶到诊所,外面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已经有几十个慕名而来的“患者”。
长根望了一眼长长的排号队伍,估计今天上午根本轮不到自己,便不顾排队“患者”的抗议,直接挤进了诊所,站在了正在为“患者”把脉的钟老先生面前。
“钟老师,还记得我么?我的病最近又犯了。”长根趁老钟把脉结束的空档,插了进去。
“哦,小青,你先带这位先生到里面坐一下。”老钟抬头看了一眼长根,吩咐一边负责排号秩序的年轻女护士。
那位女护士瞟了一眼长根,领着他进入了老钟坐诊办公室里面隔断出来的一处休息室,取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替他倒了一杯水。
显然她只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打工妹,这种私人小诊所自然不会有真正的护士,只是一些穿着护士服的伪护士。
这位护士身材健壮,护士服略显窄小,凸显出她饱和的身材,弯腰倒水一刻,后边衣襟翘起,居然露出了一点风光。
长根热血翻涌,赶紧将目光转移。
就在他尴尬一刻,老钟中断了外面的坐诊,进入了休息室。女护士将水杯搁在长根面前,转身冲着进来的钟先生暧昧一笑,匆匆出了休息室。
就在她与老钟擦肩而过一刻,长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尴尬一幕,老先生居然伸手在护士的PP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显然年近古稀的钟老先生与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护士之间有某种关系。
长根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疑惑:老钟这把年龄,居然跟一个小护士有染,他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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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先生装模作样的替长根把脉,脸上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老先生,严重么?”长根立刻紧张起来,眼巴巴的询问。
“小伙子,从脉象看,你受了邪气,而且侵蚀很严重。外有邪气侵入,邪气随着血脉流通干扰了你正常的肌体功能;内有积欲堵塞,周身血气受阻不畅,堵死了疏导邪气的渠道。”老家伙见长根一脸紧张,立刻加重了语气。
“老先生,有没有办法可以化解?”长根额头已冒出汗水。
“小伙子,别紧张。你血气方刚,身体健壮,只要疏导一下就好了,不用太紧张。”
“疏导?”
“我这儿有祖传秘方配制的活血丹,内服一粒,然后再疏通一下,好好睡一觉便会精神饱满。”老家伙诡秘一笑,掏出了一个纸包递了过来。
“多少钱?”长根犹豫着接过了纸包。
“嘿嘿,第一次免费赠送,用的好下次再来。”
“这是不是壮羊药?我现在这方面很旺盛,再补这种药,会不会火上浇油?”长根捏着纸包犹豫起来。
“活血丹只是疏通凝滞的血气,并无你说的那种功效。它只是辅助治疗,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排放渠道。”老家伙笑得更加诡秘。
“老先生,我想请教一下,这股邪气是怎么回事?”长根见老钟开出了治疗之法,却没有详解病因,主动询问起病因。
“嘿嘿,小伙子,你嘴唇干裂,面容憔悴,目光黯淡,一定是被邪气扑了脸。我开出的方子只能化解你眼前的困境,要想彻底根治,还要靠你自身的免疫。
邪不侵正,只要你的正气压倒了邪气,你的肌体才会不受邪气侵蚀。
现在从你的脉象看,明显阳气不足,心神虚弱。只有体内阳气充足,心理强大过硬,才会压制那一股邪气。记住,心虚体累是生命的大忌。”老钟医缓缓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长根肩膀,出去继续就诊去了。
长根痴痴的坐了一会儿,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帅哥,钟大夫建议我替你按摩,疏通一下血脉,你现在跟我到后面的诊疗室。”女护士一脸诡秘的挡住了长根,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比划着,建议他做一次“治疗”。
“不……不用了,我自己也会按摩。”长根躲避着她挑逗的目光,绕过她匆匆出了门。
长根匆匆出了诊所,紧张的捏着那粒神药,踩着单车直奔自己住处,一路盘算着该找谁替自己疏通堵塞的渠道。
今天是周日,刘虹丽肯定不行,而刘贝雅那个疯子他肯定搞不定,说不定还会被她再被收拾一顿。马媛媛还有点火候不到,关键时刻不可以盲目出手,万一遭到拒绝会影响“治疗”,还会加重“病情”。
一路思绪飘忽,等到了那一栋乡村公寓,他才从恍惚中惊醒。匆匆上楼回到家里,全身放松,瘫痪在宽大的双人大榻上。
笃笃笃!
刚刚躺倒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长根懒懒地爬起来,过去拉开了房门,心里一阵紧张,顿时愣住了。敲门的是楼下那位箫妹,身边还领了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妹,一看就是刚刚辍学进城的。
那位小妹见他拉开门,毫不犹豫的挤了进来,然后回头招呼她表妹也进来,那位新出道的小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长根,脸一红低着头也挤了进来。
“喂,你干什么?”长根虚张声势的质问,心里却一片狐疑。
钟老先生刚刚给自己开了一个处方,自己正为找不到处方里提到的“疏通渠道”而烦恼,现场的“渠道”居然主动送上了门,这也太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