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秋风萧瑟。
荒野之上,一簇篝火摇曳。
“明天就可以回到H市,我们终于回来了。”何小白对着篝火一声感慨,旁边的张三默然不语,忧心忡忡,似乎有难言之隐。
“毛小燕的病好点没有?明天一到市区,我们立刻送她去医院。”何小白已猜到他的忧虑,目光转向凝重的张三,期待着他的回应。
“她的病医院治不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熬不过今晚。”张三躲避了何小白的目光,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论断。
“三哥,我懂了,谢谢。”何小白收回了目光,脸上扭曲了一层忧郁。
“张三,你又跟我哥啰嗦什么,是不是又背后讲我坏话?”何小洁突然冒出来,挤到了篝火前,拱了一下蹲着的张三。
张三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荒野,他默默爬起来,掸了身上的尘土,缓缓走向了两辆停靠的改装车,飞身爬上了前面的车顶。虽然接近家乡,野外露宿,一定要有人轮流值夜。
“小洁,这段时间,你日夜照顾毛小燕,太辛苦了。今晚我替你照顾她,你到我帐篷好好睡一觉。”何小白没有抬眼看何小洁,目光对着篝火,表达了他的关心。
“不用,马上就到家了,我能撑得住。”何小白拒绝了哥哥的好意。
“我知道你能撑得住,我担心她撑不过今晚。”何小白缓缓抬头,目光犀利的逼视何小洁。
“哥,是不是张三又讲我坏话?”何小洁立刻拉下脸,愤怒的目光转向了远处的车顶。
“小燕是一个孤儿,身世很可怜。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太任性了。”何小白不理会她的狡辩,下决心揭开她的险恶用心。
“哥,你心疼她了,是么?”何小洁目光与小白对峙,针锋相对。
“是,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伤害她,都要付出代价。”何小白冷冷的甩下一句,起身直奔那一顶女生帐篷。
他不能做视何小洁任性胡来,必须挺身而出,保护那个可怜的女孩。她已经从一名美女沦落成一个病态,他再不出手干预,她很快就会变为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她是你的女人?那我是谁的女人?哥,请你回答我?”何小洁疯了一般,起身扑上来,死死的纠缠住何小白。
“我们是近亲,你是我世上最亲的亲人。何小洁,请你不要逼我伤害你。”何小白摆脱了他的纠缠,继续大步而去。
“何小白,我恨你,我恨近亲。”何小洁一声哭喊,无力的瘫倒在地。
。。。。。。。
帐篷的光线很暗,凸显了毛小燕那张苍白无血的脸。
“小白哥哥,谢谢你来看望。”毛小燕挣扎想坐起来,却无力地躺倒下去。
何小白急忙快步上前,蹲在她面前,伸手抓紧了她干枯而苍白的手:“小燕,坚强一点,明天我们就回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十九是一个孤儿,没有家,也不想回家。我曾经以为小白哥哥会是我的家,我知道我错了,我永远都是一个孤儿。
我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永远再不要醒来。”毛小燕嘴角抽搐了一丝苦笑,眼神堆满了幽怨。
“小燕,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告诉我,小洁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何小白紧紧捏着她冰冷苍白的手,愧疚的心一阵剧痛。
“我不是毛小燕,太俗气了。请叫我南宫十九,公子是个有学问的人,赐给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很美。
小白哥哥,你不要责怪小洁,她对我很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欲望害了我,我的病与小洁无关。”毛小燕纠正了何小白对她的称呼,也纠正了何小白对何小洁的误解,将一切的错全部自己承担。
“十九,你太虚弱了,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何小白见她语气越来越虚弱,中止了询问,开始安慰她休息。
“好冷,小白哥哥,我想抱抱你。”南宫十九挤出一丝病态的微笑,干枯的手无力的扯了一下何小白的紧握的手。
何小白不忍拒绝,顺从的躺倒她身边,轻轻的搂紧了她。
“小白哥哥,我想要。”南宫十九冰冷的身体,渐渐温热如火,翻身缠上了何小白。
“十九,你身子虚弱,不能再虚耗。别乱动,听话,要好好休息。”何小白柔声劝慰,试图安抚她的冲动。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南宫十九干枯虚弱的身子突然生出了一种强大的魔力,释放了一种压抑不住的疯狂。
何小白是一个正常而健康的人,自从离别金正妍,已经压抑了很久。被南宫十九一纠缠,立刻也有了反应,坚拒的态度已被一寸寸的融化,终于抑制不住萌动,与南宫十九融合在一起。。。。。。
南宫几个婉转,小白便承受不住,一声闷哼,开了水闸。
南宫十九一声尖叫,痛苦的抽搐几下,干枯的身子突然凝固,僵硬不动。。。。。。
荒野之上,夜色茫茫。
阵阵冷风扑面,切割着一张张庄严肃穆的脸。
一团火焰,熊熊燃烧,毛小燕安静的躺在火光之中,面色饱满而安详。干枯惨白的脸映射了一分光泽,嘴角似乎挂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火势渐渐猛烈,吞噬了毛小燕的尸体。何小白缓缓闭目,滚出了两颗浑浊的泪水,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哥,对不起,是我害你杀了人。”何小洁一直紧张的躲在一边,见尸体已火化,怯生生的凑到何小白身边。
“说实话,你对她做了什么?”何小白努力控制了情绪,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跟她住进一个帐篷的头一晚,她半夜发春梦,喊哥的名字,我就假扮哥逗她玩。她睡得迷糊,真把我当成了哥,主动拉我的手,放到了她下面。。。。。
我觉得好玩,就按她的指引做了一次。
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想着她跟你一起也是这样幸福,我好嫉妒。为了阻止她纠缠哥,我决定用我的手指代替哥。
那一晚,趁她睡得香,我又试了两次。
她一次比一次反应激烈,最后她发现了是我,竟然也没有拒绝。从那天之后,我们之间就变得亲密,成了好闺蜜。”何小洁红着脸,双手尴尬的搓在一起,羞涩的叙述着她与毛小燕之间的故事。
“何小洁,你。。。你太任性了。”听完她的解释,何小白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只是颤抖着斥责了她一句。
“那一晚是我犯了错,可是后来都是她主动要我做的,不能全怪我。
人家是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每天看她那个样子,我有好几次,都想自己给自己安慰一下,又怕哥不喜欢小洁这样子,就忍住了。”见哥责怪自己,何小洁一脸委屈,反而觉得她自己很委屈。
何小白不再理她,独自走到一处高坡,任夜风吹动他的乱发。他的心已彻底凌乱,他想静一静。
“老板,毛姑娘的遗体已火化,她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探险本来就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会遭遇不可预测的意外伤害,这件事你不必太纠结。”张三出现在何小白身后,他已将毛小燕的死归咎于一次意外伤害,替老板开脱了罪责。
“你说过,她熬不过今晚。”何小白缓缓回头,目光变得犀利。
“是,她的欲望太强,陷入太深,你只是帮她做了一个最后的解脱。如果你不去,她一样会死在何小洁之手,不过她会死不瞑目。”张三一脸淡然,淡淡的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何小白舒缓了语气,质疑变成了求教。
“阴阳调和,是天道安排,也受天道节制。一男一女是正配,也是一种节制。新婚之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天道节制,夜不过三,过则伤身。
新欢之后,次第减少,节奏渐渐趋于舒缓平和,达到一种默契与平衡,方能持久而不伤。
二女相欢,攻者以指代行,不损气血,故能持久而不衰。而受者被动欢愉,乐而不思节制,久而成伤。久欢成瘾,夜夜过三,天长日久,气血两残,伤及身体根本,虽神仙出手,也无力回天。”张三的理论基础很扎实,讲解阴阳总是一套一套。
“靠,三哥的意思,毛小燕是爽死的?”何小白对他的理论有些不以为然。
“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意思。”张三暧昧的笑了。
对话之间,一抹晨曦已笼罩了东方的天空,一轮红日已冒顶。
“今天就要回到H市,我们的旅行社无人照看,一定已挂满了灰尘。”望着H市的方向,何小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李四,小余,小洁会提前回去清扫,等我们见过了李一,回去时一定已是窗明几净,一片温馨,一定让给老板感受到一种回家的感觉。”张三显然是个有心人,已提前替老板安排了一切。
“他真的叫李一?”何小白惊疑的看着张三。
“他说他叫李一,就是李一。他说他叫公子,就是公子。你根本不用纠结这个,你就当他是一个怪物。”提起李公子,张三竟然一脸不屑。
“三哥,我们该上路了。”何小白不愿过多提及李公子,招呼一声张三,径直走向他的座驾。
张三立刻知趣的闭嘴,紧紧的追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