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如同流水过得匆匆,如同白驹过隙,我任凭时间在我的指尖溜走,不去管它,如同神灵一般注视着一切,享受着这一切的悠闲时光,在五百载的时光中一直如此。“藤里家又要兴旺了?”
趴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倍感温暖,我看着坐在那里挺着大肚子绣花的女性用一种充满人生沧桑的话语说道,语气中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什么,你问我是什么人,不不不,我不是人,我是猫。
我是一只猫,这并不是我故意装哲学,亦或者说像夏目漱石那样装深沉而已,而是我确确实实是一只猫。
如果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我的话,那应该是猫又。当然如果用中国人可以理解的话,那就是一只猫妖。不过猫又和猫妖是大不一样的,猫妖可是已经堕入邪道的怪物,所以你们不要把我与那些猫妖相提并论,就算是好脾气的我也会生气的。
我是特别的存在,因为我不仅是猫妖还是大阴阳师藤里一辉的式神,虽然那个名叫藤里一辉的男人已经死了五百多年了。
现在的我,因为失去了主人之后,又变成了一只猫又,如果说与其他猫妖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承蒙我曾经主人的身份,我继承了他的阴阳术,也就是说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使用阴阳术的猫又。
对了,我还没有说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我用自己的前爪摸了摸自己的头显得很是困扰,毕竟经历过太长太悠久的时间,很多记忆都开始模糊淡忘了。
哦!对了,我的以前好像是人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清楚得记得自己以前有一个人类的名字,叫林风还是淩风,苍月还是幻月,月夜,还是辰羽,天羽神马的完全记不清楚了。(同人水晶宫综漫经常出现的主角名字。)
算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穿越这种事无疑是事件上,最离奇的,因为其莫名其妙的程度,就算是穿越者也无法表示淡定接受。
我用自己的爪子沾了沾自己的口水,然后理了理自己的洁白无瑕如同雪白的毛发,对于自己白色的毛发,我一直感到自豪,在发色上能胜过我的同类除了我的女儿白雪基本上不存在。
“话说球球,我肚子里的孩子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你活了这么久,对于取名字这种事应该是很有经验吧!”
藤里理惠是藤里家的后人,从五百年开始我就开始守护整个藤里家,从高祖藤里一辉一直到现在的藤里理惠,在这个五百年的时光我经历过无数藤里家的人在我面前,死亡,出生,死亡,出生,一直重复着。
她将取名字这事抛给我,说句实话我取名字的本事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偏偏藤里家每一代的人都会在即将生子的时候向我询问,这基本上已经成为惯例了。“藤里白雪吧!”
我伸出自己的爪子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这个动作表示我正在苦苦思索,最后似乎想到什么一锤定音地将自己想到的名字说出来。
藤里家已经连续八代都是出生女性继承人,按照他和春子的推论理惠肚子里的孩子不用法术看,也知道那是女性,所以我直接说出一个女孩的名字。“白雪,藤里白雪!”
我喃喃念叨着自己取的名字,突然觉得我取了这么多的名字,取名水平突然有了飞跃的进步,除了白雪这名字莫名感到熟悉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球球,白雪不是你女儿的名字吗?”理惠停下了自己刺绣的工作,有些惊讶地说道。
“啊,是吗?真是的,猫老了就变得糊涂了,哈哈哈哈,我说怪不得自己取的名字有点熟悉啊!”
我哈哈大笑,通过掩饰这次因为自己的取名乌龙而引起的尴尬。
“我给我肚子里里的孩子已经取好名字了,樱子,藤里樱子。如同院子里那美丽的樱花树那样,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够向那棵樱花树那样茁壮成长,那样美丽,就算是樱花凋零之后,也能在明年继续绽放。”
理惠说道这里抱着自己怀中所绣的婴儿衣服,脸上充满着幸福,初为母亲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她能够感受到。
藤里樱子是理惠作为母亲给予她的孩子的第一个礼物,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樱花那样美丽,坚强,柔中带着坚强,就算遇到困难和挫折也不会放弃,这是包含着母亲对孩子的最美好最单纯的祝愿。“球球,我的孩子樱子出生后,你就当她的干爹吧!”藤里理惠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哈哈,让一只猫当人类女孩的干爹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我不是当这父亲的料,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感觉到很头疼,哈哈,孩子的奶奶貌似还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顺便叫春子快点一起回来。”
我猛的从藤椅上跳了出来,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是很直接的拒绝。在藤里家的五百年时光,已经亲身经历见证不少藤里家家主的亡故,其中很多都是和自己关系亲密的搭档。
生老病死是作为一个人类应有的命运,很一次新生儿的诞生作为藤里家守护神的我总会感到欢欣雀跃,但是和自己关系甚好的人死去,总是感到特别痛苦。
不深交是受伤无数次后我的一贯原则,一旦关系太过亲近,就会因为关系亲近的人身故而倍感痛苦,维持目前这个关系对谁都好。
一旦自己和那个还未出生的藤里樱子结下了身后的羁绊后,那么她百年之后亡故,那么我也会痛不欲生。
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就算强大如安倍晴明也逃不过死亡,和人类用过太深的情谊最终是会让自己受伤的。
我跳着来到院墙望了藤里古宅一眼,孩子的父亲正在做饭母亲正在绣花,这个孩子想必将来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会在幸福的环境中成长,何苦加上我。
我跳着离开,却是没有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理惠和他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