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芙蕖随口答:“她来找我聊天,谁知道好端端地就病了。”
旁边两个萧家男人都是一顿,一齐看了她一眼,又相互看了看。
杜温柔跟杜芙蕖是死敌,杜温柔脑子得进了多少水,才会主动送上去找人聊天啊?没有别的更好的借口了吗?
本来匆忙的步子都放缓了,萧惊堂抿唇,低声道:“芙蕖,我是不是同你说过,别再与温柔为难?”
微微一愣,杜芙蕖皱眉,很是委屈地道:“妾身好心给她请大夫,怎么就成了为难她了?”
萧惊堂不语,神色莫测地看她一眼。
杜芙蕖更委屈了,眼泪都瞬间冒了上来,拧着手帕道:“妾身做什么都是错的吗?您宠爱温柔妾身知道,可妾身什么也没做错,您为何要这样对妾身?!”
萧惊堂沉默,往前走的步子就加大了些。
萧少寒回头,就见杜芙蕖一边扯着步子走,一边柔柔弱弱地哭:“府里人都说她会勾引男人,我原本还不信,可看你这模样,分明也是被她勾了魂了。我该怎么办啊……”
“……”要是不知道她在背后做了什么,就凭她这情真意切的哭功,他也得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萧惊堂的。
然而……
撇了撇嘴,萧少寒拉着萧惊堂,走得更快了,快得杜芙蕖要小跑才能追的上。
“哎……”
没几步就把人甩了老远,萧少寒瞧了瞧前头那院子,正色道:“二哥,我去帮你看看有没有陷阱。”
多感人的兄弟啊,萧惊堂点头,收回了准备推他进去的手,看着他自己溜进去,瞬间就捂着了一个丫鬟的嘴。
“哎嘿?她还想叫?”挑了挑眉,萧少寒有些凝重地看向自家二哥:“这怎么像通风报信的丫鬟啊?你还是快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吧。”
微微皱眉,萧惊堂二话不说就走到主屋前头,看了看挂着锁的门,想了想,转去了窗户边,轻巧地就翻了进去。
屋子里有他很熟悉的香料余味儿,只一闻,他心里就是一沉。
迷情香,锁着的屋子,外头放风的丫鬟……温柔她,该不会……
心里一痛,萧二少爷怒不可遏,上前两步就掀开了隔断上挂着的帘子。
“将!”温柔激动地一拍桌子:“我赢了哈哈哈哈!”
对面的听风直皱眉,嘴里喃喃说着不可能啊,结果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是一声裂帛之音,吓得两人差点都没坐稳。
“二少爷!”
片刻的寂静之后,温柔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就往萧惊堂怀里一扑:“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女人最大的法宝不是身体,一定是眼泪,尤其对萧惊堂这种外冷内热的,只要在他心里占点位置,那眼泪比什么都管用。
不过温柔也不是非算计着这个才哭的,实在是太担惊受怕了,一共两盘棋,又担心输又担心对面的人突然反应过来时间到了要对她下手,整整半个时辰都是提心吊胆的。
一见着萧惊堂,那简直是老乡见老乡,亲人啊!
本来瞧着这场面,萧惊堂的心已经放下了,但一看温柔哭这么惨,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盯着听风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风有点傻眼,转头看看沙漏,的确是已经到时辰了,可他根本没来得及跟温柔演啊!这衣衫整齐坐在这里下棋,萧二少爷会相信发生什么了?
“你骗我?”反应过来的听风有点愤怒地看向温柔。
温柔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骗你什么了?我这不在哭呢吗?”
等萧惊堂来了就哭,没错啊!
听风:“……”
萧惊堂有点迷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就见她擦了擦脸站直身子朝听风道:“我方才是不是提醒过你了?女人的话你也信?!”
哑然无语,听风又气又笑,这才明白自己当真是被坑了,好一个杜温柔啊,竟然硬生生拖了他半个时辰,还让他毫无察觉!
“二少爷。”管不得那么多了,听风直接道:“您的丫鬟约我来这里,说有事与我商议,不曾想进来便对在下不轨,在下有罪,没能受住诱惑……”
温柔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打断:“大兄弟,你看一眼这是谁的房间再说话好吗?”
门的方向传来解锁的声音,杜芙蕖气喘吁吁地推开大门,就见三个人站得好好的,齐齐地看向自己。
“哟?”伸脑袋进来瞧了两眼,萧少寒笑道:“下棋呢?不是说温柔生病了吗?”
“奴婢哪里会生病。”温柔抿唇,看着杜芙蕖道:“只会被人强行拖来这里,与人锁在一起,还点催情香呢。”
她又不欠杜芙蕖什么,这都欺负到她头上了,那不好好告一状,对得起自己下了半个小时的象棋吗!
于是,说完基本情况,温柔扭头就扑进萧惊堂的怀里继续哭:“二少爷,要不是奴婢机智拖住了这大夫,今儿可就真的要清白不保,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呀呀呀……”
自带回音效果,增添了几分委屈和难过,温柔觉得,就算萧惊堂脾气好,那也该替他教训他们,不说多严重吧,起码也给个家法?
然而是她低估了萧惊堂的脾气,这位少爷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开口,将她按在旁边的椅子上,身影一动,立马将旁边的听风扯出去摔在了庭院里。
“啊!”杜芙蕖吓得尖叫,连忙道:“惊堂,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二嫂确定只是救命恩人吗?”萧少寒笑眯眯地开口。
脸上一红,接着就是一白,杜芙蕖咬牙看了萧少寒一眼:“三少爷要与妾身玉石俱焚?”
若当真抖出她和听风的事,那可是在他院子里发生的,没捉奸在床不说,当真她认了,他与萧惊堂的兄弟感情也必定出现裂缝。她甚至还可以说,是他对她下的药,逼着她与听风好的!
萧少寒也知道这些,所以话头一转,只笑道:“这听风要污蔑我二哥的女人,你却还护着他,这地方又是你的屋子,你让我二哥该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