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强火速赶到神通快递集团后,立即严令宋楚词,停止他们的愚蠢行为,要不然将会遭到警方的沉重打击。
本来,他还以为与李文广‘眉来眼去打的火热’的宋楚词,肯定会振振有词的说啥公民有自、由言论权,拒绝听从市局命令呢。
为此,田宏强赶来的路上,可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其中就包括用暴力行为,干脆把宋楚词给请到市局内,让她冷静思考一下。
宋楚词却很乖——田宏强刚义正词严的说明来意,她就连连点头,说会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力争做一个知法懂法的五好青年。
五好中的一好,自然是见好就收了:宋楚词能做的都做了,反正这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压根不需要她再旁边扇风了。
很圆满的完成任务后,田宏强又逼着宋楚词写了份保证书,这才带着一众手下扬长而去,直接赶往市委大院,向苗德海复命。
还没有到市委大院呢,田宏强就再次接到了苗德海的命令:立即赶往崔家区分局,那边发生了性质严重的伤人案。
堂堂崔家区区分局的二把手宗长河,竟然在分局审讯室内被人阉割——这种事,无论是放在任何时候,都算是性质严重的伤人案了。
田宏强接到电话后,当然得大吃一惊,赶紧调头直奔崔家区分局,要彻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警局内残伤宗长河。
相比起鸡飞狗跳的唐王市,前往安阳给东洋英雄赔礼道歉的李文广,也没有取到任何的效果。
这倒不是说他赔礼道歉的真诚度不够,也不是受不了梅玳鲁朝先生很直接的讽刺,而是因为东洋人看到已经把火烧到这种地步后,他们能从中得到很多利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了。
李文广仅仅是赔礼道歉还不行,还要唐王警方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公开宣布、宣传宝贵的东洋英雄精神,代表一百万唐王人民,对遭到歹徒暴打的龟田良和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最好是当众给龟田先生颁发见义勇为奖,给予足够丰厚的奖金,来弥补他身体所受的危害。)
这还不算,唐王官方还得当众承诺,严惩被捕打人者秦大川、全力缉拿在逃犯格林德(大川哥耐不住寂寞——招供当天逃逸者是谁了),籍此来警告那些擅于颠倒黑白的坏人,再做坏事时,必须得考虑一下后果。
唯有这样,才能有力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弘扬光辉的英雄正气。
“东洋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得寸进尺!”
听完李配金主任打回来的电话后,董组长气得拍了桌子。
现在,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撅起屁股的东洋人要拉什么屎了:他们压根没打算平息这件事,唐王方面如果再接受他们这些要求,事后他们还会提出更加难以让人接受的新要求。
说实话,如果梅玳鲁朝的这些要求,只是在私下里进行,不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话,当前急需平息本次事件的董组长,考虑再三后,或许还会答应。
正所谓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可东洋人却要求召开新闻发布会——董组长要是答应了,到时候现场肯定会来很多境外记者,提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有损华夏尊严,遭到世人唾骂。
不答应呢?
难道就任由事件向越来越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最新消息,安阳地区的东洋人人数,有了明显的增加,从他们满是坚毅神色的脸上,就能看得出他们要决心大闹一场了。
董组长拍了桌子,整个会议室内的所有领导,都低下了头。
这些鬼子,真特么的贪婪无度,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嘱咐田宏强那样做,必须得把张翼抬出来作证,至于谁才是英雄歹徒的,****何事——苗德海心里恨恨的骂着,眼角余光看向了张翼。
张翼这两天的气色,一直都不咋样,她肯定比任何人都后悔,当初怎么就为了她所谓的面子,没能及时站出来,为真正的英雄作证。
更可悲的是,这时候就算她站出来,也不会有谁相信她的话了。
反倒是给东洋人增加继续闹事的理由:看,华夏人为了颠倒黑白,连市长都能拿出来牺牲了,还真是够丢人的。
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苗德海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啊,别人不相信秦大川、不相信张翼的话,那么肯定会相信龟田良和的话啊。
只要龟田良和站出来,说他就是当天意图非礼张翼的真凶,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了。
苗德海刚想到这儿,脑海中的灵光就被可笑给扑灭了:苗德海,你什么时候这样幼稚了?在当前这种有利的局势下,龟田良和怎么会自己抽他自己的嘴。
“苗德海同志,你还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看到苗德海脸色阴晴不定,董组长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连忙出声问道。
“啊,董组长。”
苗德海怵然一惊,赶紧站起来,满脸苦笑的说道:“刚才我是在想,要想解决当前的问题,除非龟田良和能主动站出来,承认当初是他非礼了——不知名妇女。”
他在说最后这句话时,看似无意的瞥了张翼一眼。
张翼眼角突地跳了下,随即嗤笑出声:“呵呵,苗书记,你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当着众领导的面,张翼竟然直言讽刺他天真,这可是‘以下犯上’的不成熟行为。
不过当前没谁在意,毕竟苗德海的这个提议,还真是相当天真的。
“苗德海同志,你坐下吧。”
眉头紧皱的董组长,抬手往下压了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起身快步走向了门外。
东洋人的要求,已经超出了他能做主的范畴,他必须得向上级领导汇报,再听从指示。
他很清楚,随着他这个电话打出去,他会给领导留下‘办事不力’的印象。
但是当前除了请示领导之外,董组长又没别的办法。
来到走廊窗口门前,董组长抬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多么希望自己是天边那朵悠悠的白云啊,那样就没有任何的烦恼了。
悠悠白云下,有烦恼的不止是董组长,还有陆宁。
陆宁当前的烦恼,当然不是因为饿了、渴了、肚子疼却找不到茅厕了,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六年前他就认识的女孩子。
那时候,女孩子才刚满十三岁,却长了一副三十岁少妇的成熟身躯,结果就导致陆宁鬼使神差般的亲了她一口。
老天爷可以作证,当初陆宁亲花小妖的那一下,是纯洁的,不带有丝毫龌龊想法的,就是对美到极致的东西的欣赏。
可那么伟大的一吻,却成了他随后几年内的恶梦:是谁为花小妖起了这个名字啊,还真是没起错,她就是一个小妖精,还是那种不要脸的小妖精,亵渎了陆宁对她深深的欣赏,哭着喊着的非得給他做老婆。
如果陆宁后来没有遇到宋楚词,没有遇到格林德——娶一个家财万贯的小妖精当老婆,也不是不能商量。
只是很可惜,花小妖表面上哭着喊着的要嫁给陆宁,却利用他来干掉她最危险的竞争者花冷夕。
陆宁不介意为女人做事,毕竟趴在她身上让她舒服,也叫做事,可他确实讨厌在没有经过他同意下,被她利用,这会让他觉得相当没面子。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到曾经让自己很没面子的女人,哪怕她身穿一袭洁白如浮云般的长裙,好像空谷野百合那样,俏生生的站在路中间。
嗯,就是因为花小妖站在了路中间,挡住了陆宁回家的方向,他才不得不停车。
“美女,要搭车吗?”
戴着大墨镜的陆宁,满脸欣喜渴望神色的,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冲花小妖喊道。
陆宁其实想坐飞机回唐王的,不过他可没带身份证,想买机票都不行(为此,他是深深讨厌实名制),只好‘顺手’从西北某小县城内,开走了一辆吉普车。
“你这车子档次太低了,还是搭我的车子吧。”
花小妖摇了摇头,提出了很正确的建议。
想想也是,陆宁这种莽汉开个吉普还凑合,好像天上白云化成仙子般的花小妖,肯坐这种车,那可就太掉价了,估计吉普车本身得激动的抛锚。
陆宁从来都不懂的拒绝别人的好意,再说这破吉普座子,实在隔的他屁股疼。
“好啊,那就搭你的车子。”
满肚子烦恼、表面上却很开心的陆宁欣然点头同意后,把车子停在路边,拿着一个简单的帆布背包,从车上跳了下来。
“包里,装的是什么?”
等他走过来后,花小妖问道。
“一点不值钱的东西。”
陆宁随口回答。
花小妖又说:“少于五千万美金的价值,是配不上让你随身携带的。”
“瞧你说的,搞得哥们好像巴菲特那样的大富翁似的。”
陆宁把背包挎在肩膀上,率先走到前方路边的一辆奔驰车前,皱眉说:“你这车子档次也不咋样嘛。”
“这是西北地区,这车子也勉强够档次了。”
花小妖从容不迫的缓步跟了过来时,陆宁上下打量起起了站在车门前的那个彪形大汉了。
这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五,体重至少一百公斤的彪形大汉,能为花小妖开车,无疑是她的心腹手下,就是格林德原先的角色。
陆宁在打量他时,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眼珠子却随着陆宁的一举一动缓缓转动,透着惊讶的森冷。
他惊讶,那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用这口气跟花小妖说话。
他的目光森冷,则是因为陆宁看他时的眼神,好像在选牲口似的,带有明显的挑剔神色。
这还罢了,陆宁又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拳,问花小妖:“这是你最贴身的保镖吗?”
“他叫汉姆。”
花小妖这样说,就是承认陆宁说的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