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翼搞错了。
看清楚小白玉石上雕刻着的是啥玩意后,陆宁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所有对山原百代的警惕,一下子消失了。
高举着双手的女孩子,明显感受到了身边气场的变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却始终都不敢动一下,就这样直挺挺的高举着胳膊,等候发落。
“你先上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陆宁松开手,打开了车门。
山原百代犹豫着,不敢上车。
她怕刚爬上车,陆宁就会把她扑倒在座椅上,给她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愿上来那就在下面站着。”
陆宁可不想被谁误会他是个没原则的男人,刚要再关上车门(这样,就能给山原百代一种安全感了:Look,我可把门关上了,碰你就不方便了),山原百代却抓住车门,抬脚上了车。
下面那么多积水,还都是臭的,有几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喜欢站在臭水里啊,宁可被硬邦邦的搞上——
“拜托,您往里坐好吗?”
山原百代站在踏板上,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陆宁,很有礼貌的说。
危险好像过去后,山原百代很快就恢复了她该有的些许贵族风度,如果再穿着衣服说话就更好了。
“行。”
陆宁对此倒是没啥异议,站起来坐在了里面。
山原百代坐在驾驶座上,松了口气又低声问道:“请问,有纸巾吗?”
“没有。”
陆宁知道她想擦擦身上的污水,不过车里确实没啥纸巾,想了想就把衬衣脱了下来扔给她,又埋怨道:“我说让你脱光,可没说让你把衣服都扔进脏水里。”
山原百代没说话。
任何女孩子遇到宁哥这样的男人时,基本都没多少好说的,只是默默把衬衣穿在了身上。
陆宁个头不是太高,用那些脑残女的话来说就是三等残废(个头不到一米八的是三等,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是二等,家伙不够十八厘米长的就是一等了),不过山原百代穿上他的衬衣,还是像裙子那样宽大,稍稍往下一扯,就能遮住大半截腿子了。
一件破衬衣,就能给女孩子带来很大的安全感,看来她们的安全感,也不是太值钱。
山原百代双膝并拢,端正的坐在仪表盘上目视前方,脸色平静,神色安详,就像刚才那让她感到羞辱的一幕,从没有发生过那样。
陆宁没说话,嘴上叼着烟就这样望着她,好像刚才没看够。
刚才光着身子被陆先生看了个遍,山原百代都能强忍着要死的羞怒‘坦然面对’了,更别说现在已经穿上一件衬衣了,无论陆宁怎么看她,她都没有丝毫异议,仿佛他根本不存在那样,就看着前面积水中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跟你都是啥关系?”
陆宁终于看够了,开始问话。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三个人的身份了,张翼告诉他的,两个看起来很威猛的爷们是保镖,斯文中老年人是山原林木。
那都是张翼告诉他的,哪有再以居高临下的嘴脸再问美女一遍来的爽?
“那两个最先出来的,是我们的保镖。”
山原百代依旧看也没看可能,轻声回答:“第三个被你击倒的,是我的父亲大人,山原集团的副董山原林木。”
“他是你父亲?”
陆宁问了句废话。
“是的,那是我父亲。”
山原百代轻轻点了下螓首,丝毫没以为陆宁问了句废话,就拒绝回答。
陆宁笑了,慢悠悠的问:“你父亲,是东洋的天王(忽然发现天、皇这个词犯忌讳,更名为天王吧),还是第一顺位的****?”
山原百代的眼角,突地跳了下,终于看向了陆宁,眼神很是清澈,好像古泉水那样不起丝毫波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如果他真是你父亲,那么他现在臭水里躺着,你坐在这儿看他时,你的目光就不会这样平静,或者干脆说是凉薄。”
陆宁说着,抄手牵起了山原百代的右手,两根手指捻着那块白玉石,笑容很优雅斯文,很容易让想到败类:“那么,你也不会佩戴这块鬼、咳,我是个文明人,很少说那些不文雅的话。不过我觉得,你该知道我已经看出这是啥东西,又象征着哪些意义了。”
当陆宁说起这块白玉石后,山原百代始终很平静的脸色,终于浮上了最让男人心疼的恐惧之色,嘎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抬手,给女孩子一个电光,来惩罚她的装傻卖呆,这是陆宁最喜欢做的事儿了。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习惯了,现在陆先生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了,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揍女人,未免有些太不英雄。
拆穿女孩子装傻卖呆的办法,除了抽她耳光之外,脱掉她衣服,让她见识下自己的硬邦邦——算了,那个办法太粗鲁了,显得宁哥没素质,幸好还有别的办法。
比方,讲故事。
“说起来,这件事距今也得有二十七八年了吧,那个时候的我——”
陆宁的目光深邃了起来,明显在回忆二十七八年之前的某月某日,他遇到了何种惊心动魄的古怪事儿。
山原百代忍不住地问:“请问一下,您今年贵庚?”
“六年之前我二十四岁。”
陆宁有些不解:“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啥?”
山原百代微微弯腰,以表示抱歉后,才低声说:“六年之前您二十四岁,这就说明您今年刚满三十岁。可您讲的这个故事,却是发生在二十七八年之前,所以我很惊讶,您——”
“别企图用这种幼稚手段,来岔开我的注意力。”
陆宁打断了她话,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只说二十七八年前,又没说那时候的主人公是我。”
“对不起,请您原谅,陆君。”
山原百代连忙再次弯腰鞠躬道歉,弯腰弯的狠了些,能让陆先生从衬衣领子里面,看到有两团白晃晃的东西,晃啊晃的很刺眼。
幸亏陆先生的定力超强,在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刚才还没看够后,淡淡说道:“我一个专攻土木专业的朋友,去了东洋。”
陆先生那个专攻土木专业的朋友,自然是无论传授他多少有用的知识,都没获得过他好感的山羊胡先生了。
话说摸金校尉(盗墓者的尊称,除了摸金校尉之外,还有发丘中郎将,都是三国时期的曹丞相为筹集军饷特设的官职,通俗的来说就是国家盗墓办公室主任),才最有资格匹配‘土木专家’这个词。
都说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山羊去东洋,自然也是冲着那边的‘优质资源’去的。
山羊万里迢迢的东渡,起因还是从一本不知道啥年代流传下来的古书上,翻越到东洋洛阳附近,有元末时期的古墓。
(这儿所说的洛阳,不是本国洛阳,而是东洋洛阳,也称京都,建于公元794年,直到19世纪中叶一直是东洋的首都,造就了东洋许多杰出的文化。
古京都的最初设计,就是模仿隋唐的长安与洛阳,整个建筑群呈长方形排列,以贯通南北的朱雀路为轴,分为东西二京:东京仿照洛阳、西京模仿长安城、中间为皇宫;宫城之外为皇城,皇城之外为都城,被称为真正的东洋)。
功夫不负有心人,山羊万里迢迢跑去后,真找到了那座古墓,只是收获不咋样,抛去‘活动经费’后,只赚到了几本古书,还有一块雕刻着奇怪图腾的白玉石。
那块白玉石,就是从古墓主人左手手腕上摘下来的。
当时山羊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东西,不过却能猜出既然能随墓主人安葬,怎么着也得值个仨核头俩枣的。
等他返回华夏,捧着古书仔细研究过后,才知道这东西不是一般饰品,有个很不咋样的名字,叫‘亡灵’。
模样仿照男性生殖、器雕刻,且又刻上鼻子眼睛嘴巴的图腾,仅限于东洋王室的图腾,相传久远。
据记载是从东洋第一代天王就定下的规矩,那时候东洋列岛人口稀少,三五百人的群架就是大场面的战争,所以特别注重后代繁衍,故而把这玩意列为王室图腾,并独家买断。
“我那朋友说,在东洋能佩戴亡灵的人,一代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室的嫡子,一个是长女。”
陆宁双脚抬起,搁在了重卡仪表盘上,侧脸看着山原百代。
他刚开始说这个故事时,山原百代还能保持看似该有的镇定。
等他说到后来时,她的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陆宁点上一颗烟,继续说道:“我朋友还说,这是东洋王室最大的秘密,自两百多年前,能知道的人,也就只有王上夫妇,以及他们的嫡子、长女了。除此之外,别说是东洋民众了,就算王室其他人也没资格知道。”
“唉,如果我朋友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山原小姐,原来是当今东洋王上的长女。东洋王室不想说这些,估计也是觉得你们把这玩意当做图腾,有损你们的威严形象吧?”
陆宁吸了下鼻子,说:“毕竟崇拜这东西,好像有些无法向外人启口——”
“不要说了!”
山原百代忽然尖叫一声,打断了陆宁的话。
哪怕她穿着陆宁的肥大衬衣,也能看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这就证明了一件事:崇拜亡灵,是东洋王室最大的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后,会对东洋王室产生何种影响——山原百代接下来的话,就明确表明了其中意思:“你那朋友可曾还告诉过你,除了王室嫡子、长女之外,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都将遭受最最恐怖的诅咒?”
陆宁愕然:“啥诅咒?”
“亡灵的诅咒。”
山原百代一字一顿的说。
陆宁笑了:“亡灵的诅咒?嘿嘿,这玩意能忽然变大,张嘴咬死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山原百代忽然猛地扑到他身上,张大嘴巴咬向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