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秦大川呆愣的望着秦小冰,好半晌后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大信封:“开,开什么玩笑啊,这还有诅咒!呵,呵呵,你以为,叶明媚是埃及法老王呢。”
埃及法老王被制成木乃伊被埋进金字塔内后,担心有人会盗取他们那些殉葬的宝贝,就诅咒那些人会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有小丁丁啥的故事,现在早就流传全世界了,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秦大川自然也知道,更听过许多遭到埃及法老王诅咒的倒霉鬼是怎么挂了的传说,不过他可不信区区一个叶明媚,就能与那些法老王相比。
秦小冰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大川。
秦大川使劲的眨巴了下眼睛,艰难的问道:“小妹,你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不?”
秦小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淡淡然样子。
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秦大川苦笑着说:“就算你不在乎这些东西,就算这些东西里都带有叶明媚的诅咒。可你想过没有,把它们交给陆宁,同样也会诅咒他啊。我知道,你现在对陆宁是相当的不满,甚至,都怀疑叶明媚出事,就是他躲在幕后一手操作——”
秦小冰打断了秦大川的话:“不是怀疑。”
“那是什么?”
“百分百,是他干的。”
“哇,小妹,你别乱说话!”
秦大川吓了一跳,赶紧抬手要来捂秦小冰的嘴。
秦小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冷笑道:“哼哼,他敢做,我就不敢说了吗?哥,其实你也看出来了,除了他之外,好像没谁会杀叶明媚了吧?”
她没有猜错,叶明媚出事后,尸体还被人带走,不但秦大川以为这是陆宁做的,就连格林德,十二生肖也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陆宁(或者是他派来的人)在对叶明媚下手时,曾经有个身穿白衣、满头白发一张白板也似的脸,怎么会出现在秦小冰的卧室窗外,这都是他为掩人耳目,才一手导演的好戏。
就像故意在叶明媚的卧室内,整出一幕‘强、奸未遂,才愤而杀人,随后扛着尸体逃走’的假象。
秦小冰不傻,更不是盲人,当然能从叶明媚遇害后、老鼠格林德等人都笑嘻嘻不当回事的表现中,看出这些。
想通了这些后,这让秦小冰对陆宁厌恶、不齿到了极点。
她可以与一个败家子交朋友,哪怕这个败家子其实是个很牛比的家伙。
无论陆宁有多牛,秦小冰都能放平心态,把他当朋友来看。
甚至,她担心会让宋楚词误会,赶紧给郭易秦打电话‘表白心迹’时,心里还是很疼的,这说明陆宁在她的心里,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
简单点来说呢就是,秦小冰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陆宁。
只是依着秦小冰的为人处事观念,就算她再怎么爱陆宁,也不会再接受他了:为了掩饰他与叶明媚之间违反伦理的肮脏关系,他不惜采用如此龌龊卑鄙的手段,来把她残忍杀害,事后随便找些不具名的凶手来背黑锅,来掩盖他的罪行。
更奢望,继续在小冰妹子心中保持他的‘好人形象’。
这是秦小冰无法接受的,死都无法接受。
正如她现在所说的那样,她能清晰感受到叶明媚交给她的这些财产中,带有无比怨毒的诅咒,怎么可能会留下?
秦小冰只希望,她所拥有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是再穷,可心里却安生。
她让秦大川把这些交给陆宁,就是希望他能遭受到叶明媚死后的诅咒!
“小妹,你、你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搞清楚秦小冰是啥意思的秦大川,声音苦涩的喃喃问道。
秦小冰笑了,又抬头看向天边越来越淡的圆月,轻声说:“哥,你说错了。陆宁,从来都不是我的亲人。以后,他也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天亮后,你就送我回市区吧。这地方,有些脏。”
秦大川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比哭都难看:“你的意思是说,我最好也跟着你离开了?”
秦小冰摇了摇头:“你不用。”
“为什么我不用?”
秦大川心里松了口气,明显舍不得离开这儿,离开格林德他们。
“你不是我,你是你,我是我。”
秦小冰喃喃的说。
“听不懂。”
秦大川愣怔了片刻,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也走到窗前向外面,却不是看那轮就要消失的圆月,而是看向了有早霞散出的东方:“天亮了。小冰,哥劝你啊,以后多看朝阳,少看月落。那样,你才能总是保持好的心情。”
顿了顿,秦大川又说:“以前我在古龙大侠的一本书里看过一句话,借花献佛把它送给你吧。”
“什么话?”
秦小冰问。
秦大川深吸了口气,说:“乐观的女孩子,运气总是要比别人好一些。”
乐观的女孩子,运气总是比别人要好一些,这不仅仅是安慰人的话,从科学角度来说,也有着它一定的道理。
人的情绪,不管是乐观还是悲观,其实都是一种气场。
气场不但能感染别人,更能直接影响自己。
用直白的话语来剖析乐观与悲观,可以说乐观代表着正气,悲观最大的特点则是消极。
正气足,则阳气刚,邪气不侵,身体健康,官运财运路路亨通。
消极心重,所起到的效果与正气截然相反,能影响人的三观、行为,容易愤世嫉俗,继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为自己招灾惹祸,邪气入侵,损心伤身体。
所以一个人要想活的潇洒一点,那么保持乐观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张翼这么聪明还又有文化的人,实在没有理由不懂得。
她不仅仅懂得,更是这样做的,要不然这些年她也坚持不下来,能在外界保持她该有的风度,威信。
只是现实却用更加残酷,凌厉的手段,把张翼的乐观心态,就像砸核桃那样,一步步的砸了个粉碎,使她终于被悲观彻底的笼罩,思想行为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要不然,张翼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半夜敲开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门,任由人家把她像一个木偶那样的玩耍,彻底剥夺了她残存的尊严。
张翼做梦都没想到过,有的男人在炕上,会比她以前偷着的那些小电影里的主角,还要变态,凶猛(电影里那些男主,可都是吃了药的啊),动作粗鲁,仿似要把折磨死那样。
她压根无法承受这种折磨,多次感觉都要死了,可偏偏却能从中享受到,她从没有享受到过的愉悦。
套用一句文艺词来说就是:死了,都要爱。
这种强烈、无法忍受却又真实享受的复杂感觉,就像滔天的洪水那样,很快就冲垮了张翼的某些观念,让她彻底的崩溃,被那个男人肆意摆布着。
每一种姿势,每一个动作,都能给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在疯狂的,竭尽全力的嘶声喊叫了不知多久后,她就彻底陷进轻飘飘的黑暗中。
当朝阳的金色光芒,透过窗户玻璃洒在她丰满的躯体上时,那些白色的小结晶体(大量出汗后的盐分),随着她香甜的呼吸动作,不断闪现着璀璨的色彩。
一股子好闻的烟草气息,随着从窗外吹进来的晨风,触动了昏睡中的张翼的嗅觉,让她轻轻皱了下鼻子,下意识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吟声。
她从轻飘飘的黑暗中,慢慢地降落了,重新站在了现实的土地上,惬意的伸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不穿寸缕衣服、身材还又娇美丰满的女人,在沉睡中醒来伸懒腰的动作,无疑是相当诱人的,搞得倚在床头上吸烟的陆宁,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毫无疑问,陆宁现在很满意。
他满意张翼这健康且又成熟的躯体,也满意老天爷能安排她主动送货上门:男人在心烦(还不是因为秦小冰、叶明媚等人的事)时,能够有这么个外表端庄、实则内里风骚无比的女人,主动来承受他积攒的那些邪火,能不满意吗?
至于满意过后,陆宁会不会伸手拉张翼——满意是满意,帮她是帮她,完全是两码事。
别忘了,她在付出的同时,也收获了从没有过的愉悦。
说起来,男人跟女人秀恩爱,可是双方都付出都享受的过程,谈不上谁欠谁的,唯有那些傻乎乎的男人,才在占有了某个女人后,觉得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
同样,唯有张翼这种傻瓜娘们,才在向陆宁自荐枕席并竭力迎合后,以为自己终于被饶恕了。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张翼伸展开的右手中指,在落下时扫过陆宁嘴上的烟头。
马上,她就本能的迅速缩手,睁开了眼。
人在睡觉时,无论睡得有多沉,多香沉,在被烟头烫一下后,都会立即醒来。
更何况,张翼在伸懒腰时,就是要醒来的前兆呢?
“啊!”
手指头被烫了下后,张翼本能的发出轻声痛呼,睁眼接着又闭上了。
金灿灿的阳光,从敞开着的窗户外照进来,很刺眼。
她在闭上眼的瞬间,也看到了半躺在床头的男人了。
记忆,就像开闸的大水那样,呼呼的倒卷而来,昏睡过去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电闪般的浮上了脑海中。
我昨晚敲开了一个男人的房间,爬上了他的炕。
然后,他就开始无比粗暴野蛮的折腾我,直到我实在无法忍受的昏睡过去。
我、我果然疯狂了一把……哦,不,是疯狂了大半夜。
他,是谁?
张翼想到这儿时,才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立即意识到自己寸缕不挂了,下意识的伸手去划拉东西时,再次睁开了眼,看向了那个男人。
她在抬头看向男人时,男人也在看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意思。
俩人目光一接触后,张翼全身的肌肉都瞬间僵硬,血液停止了流淌,却偏偏能说出话来,声音嘶哑:“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