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后院枪声响起时,整个酒店都被惊动了。
所有的保安,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向这边狂奔。
还有许多客人,尤其是在三层小楼上洗桑拿的客人们,都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跑了出来。
看到灯光明亮的后院内,眨眼间的工夫就聚集了这么多人,尤其是陆宁一手拖着个不穿衣服的女孩子走出来后,帕斯克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就算是死,他也得尽可能的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再说。
“快,救下那两、两个人质,帮警方抓住,抓住那个歹徒!”
帕斯克不愧是宁耀酒店的总经理,眨眼间的工夫,就想到了让酒店名声不受损失的办法:我们酒店可没出啥见不得人的事,是警方在抓捕某个犯罪嫌疑人。
十几个保安,马上就飞身扑了上去——大家都看到了,陆宁并没有拿啥凶器来威胁俩女孩子,完全可以直接硬来。
好吧,如果花小妖没有答应收回宁耀酒店,陆宁还真不想把事儿闹大:毕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接受花小妖的好意,他都是宁耀酒店的大老板,有责任更有义务,来维护酒店的声誉。
可在古羌县时,他就已经把酒店交还给了花小妖(主要是因为花家人非常不满他拿出三千万,去跟神通快递合作的行为),那么现在酒店就跟他没啥关系了。
凭什么,在这么一家著名的国际酒店内,发生如此肮脏的事后,陆宁要替他们隐瞒?
既然林东海敢要他的命,那就要闹大点吧。
谁让他是宁哥好兄弟的老子呢?
极力配合长辈的意思,是每一个晚辈该尽的义务。
所以当那些保安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后,陆宁也没客气,抬手就把两个女孩子砸了出去,接着虎入羊群般的扑击人群中,肘击、脚踢、拳打脑袋撞——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所有扑上去的保安,全部趴在了地上。
收回太过脑袋的右脚,拍了拍裤脚上不存在的灰尘,陆宁点上了一颗烟。
“汪、汪汪!”
对枪声特别敏感的毛驴,从后门冲了过来。
看到一群人都躺在大哥身边后,驴哥怒了——但在下一刻,就去关心两个不穿衣服的女孩子了,希望能舌头,让她们感受到驴哥深切的关怀之情。
“去做你该做的事,走开。”
陆宁皱眉,摆了摆手。
驴哥马上转身,冲出了酒店。
至于毛驴要去做什么,它明白:大哥眼里闪过的寒芒,让它觉得无比兴奋。
“你就是酒店的负责人?”
陆宁看向了帕斯克,笑道:“反应速度很快啊,一下就给我定性成挟持人质的歹徒了。不错,不错。可我得告诉你,我可不是啥歹徒,我只是来宁耀大酒店花钱找女人的,喏。”
指了指地上那俩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孩子,陆宁淡淡的说:“就是她们两个。我花了钱,她们却跟我玩仙人跳。正事还没有办,就被警察给堵屋里了。很遗憾……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宁耀酒店还提供这项服务,不愧是国际上有名的大酒店。”
此时,院子里聚集了最少得上百人。
陆宁这番话吐字清晰,大家可都听到了。
虽说大家都觉得陆宁不怎么正常(没有几个男人,花钱找女人时出差错了,还会把事儿说的这样清楚的,难道不该捂着脸的赶紧跑路吗),可也没谁相信帕斯克的话了:哪有这么蠢的歹徒,打伤警察后又不跑。
但现场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宁耀酒店内,竟然也会提供这种服务。
唉,降档次啊,特么的。
好多有钱人,立马觉得自己尊贵的身份,下降了不少。
帕斯克更是差点被气的吐血身亡。
他很想告诉大家,宁耀酒店决没有那种肮脏事存在,这一切,都是演戏,演戏而已!
可是,谁又会相信他的解释呢?
事实胜于雄辩的,更何况当事人就站在这儿,等着警方来调查呢。
“你、你……”
帕斯克快步过来,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绅士风度,脸色狰狞的指着陆宁,正要说什么时,眼里却攸地浮上极度的恐惧之色,嘎声叫道:“是、是您!?”
花小妖在把宁耀酒店转给陆宁后,就已经把他的详细资料,传给了全球所有酒店的负责人,帕斯克身为明珠酒店总经理,没任何理由,不好好研究一下新东家。
他坚信,只要陆总出现,他一眼就能认出陆宁。
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在今晚!
帕斯克为难的答应林东海,帮忙算计的那个人,竟然是宁耀酒店的大老板(花小妖免掉陆宁老总的通知,还没有下传),刚才他还诬陷老板是挟持人质的歹徒。
这绝对是找死的节奏啊。
“就是我,帕斯克,你会成为宁耀集团的罪人,相信你该知道,即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陆宁看着面如死灰的帕斯克,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宽恕的意思。
身为大酒店的职业高级总经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才做出有损集团声誉的丑事,这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帕斯克身子晃了晃,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警方怎么还没有来?这出警速度也太慢了,我去前面大厅等。”
陆宁抬头看了眼夜空,弹掉烟头,走向了酒店后门。
牛人。
绝对的牛人。
暂且不管他是不是真来酒店寻欢的,但能把三个警务人员打个半死,又嫌弃警方没能及时赶到,还去前面等,这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牛人。
说不定,是个大有来历的世家子弟。
看着陆宁的背影,上百围观者都窃窃私语。
瘫倒在地上的帕斯克,傻楞片刻后,忽然嗷的一嗓子,从地上蹦起来,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他没有去求陆总宽恕他。
只想给林东海打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解释一下咋回事——帕斯克能成为明珠这边的总经理,智商绝对是够高的,立即就想到了减轻自己罪过的办法了。
林东海客厅内的电话响起时,他刚去了洗手间内。
沈玉如接的电话。
只听了片刻,她的脸色就猛地一变:事情的发展,跟计划不一样。
二楼的卧室内,洗过澡的林二刚穿好衣服:银白色的丝质衬衣,宝石蓝的领带,黑色西装裤,黑色平跟马丁靴,轻轻一甩头发——好一个唇红齿白、干净利索的翩翩美少年,就跟东洋最出名的女间谍川岛芳子那样,绝对的男女通杀。
她准备去找陆宁——至于那些保镖,谁敢阻拦发疯的林少?
林少不发疯就是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可一旦发起疯来,连老天爷都头疼的。
帮、帮帮!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后,不等林二说进来,房门就开了。
满脸焦急的沈玉如,出现在了门口:“舞儿,陆宁出事了!”
林二秀眉猛地皱起,随即舒展开来,淡淡的问:“陆宁怎么了?”
“张浩打电话来说,陆宁在酒店召、妓,被警方抓获——还动了枪,打残了警务人员。”
沈玉如心中还是很愧疚的,觉得丈夫做得太过了,就算要抹黑陆宁,可也没必要动枪,迫使他打残警务人员啊。
沈玉如本以为,林舞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大吃一惊。
然后就会勃然大怒。
毕竟陆宁是她在乎的男人,不但接受了林家五百万的报酬,还又去召、妓,打伤警务人员。
可实际上,林舞儿却没有丝毫的震惊,更没有勃然大怒,只是眨巴了下眼睛,就笑了。
很轻蔑的那种笑,笑得沈玉如心里发毛:“舞儿,你笑什么呀?是不是担心他会出事?别怕,我们能摆平的,只要他认罪态度好一些。”
“我笑,是因为你们太蠢了。”
林舞儿笑容变的苦涩了起来,轻声问道:“你们了解陆宁吗?你们知道五百万在他眼里,连他身边那条狗的一根毫毛都不如吗?你们知道就算我脱光了跪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吗?你们知道只需他动动嘴,东海集团就能垮掉吗?”
沈玉如傻了,愣了。
她的确不了解陆宁。
但她绝不相信林舞儿所说的这些:什么人,才能动动嘴,能把东海集团搞垮?
林家大小姐,又是一个多么高傲的存在(林舞儿的少爷形象,已经被明珠所有纨绔大少牢牢记在心里,并渴望一亲芳泽了,毕竟另类美女是最受人注意的了),天底下,又有哪一个男人不对她动心?
至于陆宁身边那条土狗,一根毛能值五百万?
但沈玉如更知道,心高气傲的林舞儿就算脑子被烧坏了,也不会拿自己衬托某个男人的牛叉——可她真这样说了。
可这么有本事的人,又怎么会是个送快递的呢?
“唉,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这些,但你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林舞儿叹了口气,拿起一件黑色风衣,披在身上走出了卧室。
“舞儿,你要去做什么?”
沈玉如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追了出去。
“这是要去哪儿?”
林舞儿走下楼梯时,林东海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脸色阴沉。
“去找陆宁。”
林舞儿很干脆的说。
“不许你去!”
林东海的语气,严厉了起来:“以后,都不许再见他!”
“说实话,我也不想去,可我必须得去。”
林舞儿毫不退缩的跟父亲对视着,轻声说:“我去,是因为我是你女儿,是林家的人,我不能在林家即将遭难时,还躲在家里无动于衷。”
“什么?”
林东海一愣,接着笑了:“哈,你说林家要遭难?那你跟我说,谁要对付林家?”
“陆宁。”
“陆宁?哈,哈哈!”
林东海哈哈大笑起来:“就是那个五百万就能搞定的土包子?”
林舞儿轻轻抿了下嘴角,盯着地板说:“爸,我跟你说实话,也许陆宁不会在意你给他下套。但有些人,却会想方设法的为他出气,来打击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