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穿了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下面黑色紧身打底裤,半高腰的棕色细高跟皮靴,脖子里围了一块红色的丝巾,双手抄在口袋中站在那儿,浑身透着知性女人典雅的美。
哪怕她已经有了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不过本人却像三十多岁的花信少妇,尤其是身材保持的相当完美,春风出起柔顺发丝时,就像一朵黑夜中绽放的腊梅,出尘,而纯洁,跟邪气没有丁点的沾染。
俊俏的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薄粉——她是为了遮掩哭红的眼圈,宋楚词狠狠抽她那一耳光时的指痕,把本身那种惹人怜的柔弱美,发挥到了极致。
当一个女人柔弱到极致时,对人的杀伤力也是相当致命的。
宋楚词就像不认识陈婉约,或者说她从没有发现,母亲原来是这般美丽那样,扭头看着她发了好久的楞,都没有说话。
陈婉约的眼眸中,慢慢浮上惊悸的神色,垂下眼睫毛怯怯的说:“要不、要不你们先玩,我等会再来喊你们。”
不等陆宁俩人说什么,陈婉约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宋楚词却迟疑的喊了声:“妈……”
陈婉约的身子,猛地一颤,腰身微微弯起,双手捂住了脸,肩膀轻微的抖动了起来。
宋楚词站起身,缓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脸颊贴在她后背上,低声说:“妈,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更不该打你,请原谅我的不孝。”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妈妈不好,不该守着你,跟你爸……让你难看。”
陈婉约飞快的擦了擦泪水,转身把女儿拥进怀中,下巴抵在她发丝中,连声说:“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注意影响,你要相信妈妈。”
陆宁看着低声安慰女儿的陈婉约,实在看不出哪儿有不对劲,完全就是天底下对怯懦,最善良的母亲,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些事,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陈婉约有啥问题。
闯荡江湖那么多年,陆宁早就练就了一双如炬慧眼(他总是这样装比的形容自己眼神好。也是,一般初中没毕业的淘气孩子,眼神都是相当要得的),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相当毒辣。
陈婉约的本性流露,这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
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一种:陈婉约,是两个灵魂的组合体。
正常时,她就是个温柔贤惠的母亲,以相夫教子为己任。
不正常时,她则是个比九尾狐狸还要放荡的妖魅,借助这具至柔的躯体,把女性魅力发挥到了极致,从而轻易达到她吸取男人精华的目的。
陆宁还隐隐记得,当年山羊传授他那门见不得光的功夫时,也曾经提到过道家,也有类似的修行,而且有专供道姑修炼的。
神话传说中,被吕洞宾戏过的白牡丹,就是此行中的高手。
据有关野史记载,白牡丹七十多岁时,还跟二十七八岁的少妇那样美貌。
说实在的,直到猛地想通陈婉约是个双面人之前,陆宁都是把山羊跟他说过的这些话,当做是放屁。
只是碍于兄弟情深的情分,才勉强练习了所谓失传已久的欢喜禅(不过说实话,古代那些老和尚传下来的床第功夫,还是很有效果的,陆先生能够获得那么多娘们的难以忘怀,这跟他一晚七次朗的勇猛分不开的)。
也正是那个时候,陆宁不但知道有供男人修炼的功夫,同时也供女人所修炼的。
本来,密宗中的欢喜禅,就像吕祖跟白牡丹那样,男女双修的。
如果山羊说的那些屁话,都是有所根据的话,那么另一面的陈婉约,就是现代白牡丹,能从跟男人的恩爱中,获取驻颜有术的必需品。
要不然,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会有这么水灵灵的容颜。
心里想着这些,陆宁顺着河堤随意向西走去。
陈婉约母女,自然不会打搅他了。
不知不觉中,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变成金黄的夕阳了,斜斜映照在河面上,反射出璀璨的五彩金光,煞是好看。
手机中只传来一声嘟嘟,就被接通了。
就好像山羊随时都在等候陆宁的电话那样,笑得很阴森:“哼哼,小陆,你特么的也太不够哥们了吧,临走前竟然顺走了我的古戒!”
“这些无聊的屁话,当面再说,免得浪费电话费。”
陆宁毫不客气的骂还了回去,问道:“我走后,孤儿院那边没谁敢去找茬吧?”
山羊冷哼一声:“哼,有我老人家坐镇,谁敢不长眼的来这儿闹事?”
自从过滤了山羊这些屁话,陆宁嗯了一声,又问道:“最近那边,有啥动静没有?”
他问啥动静,自然是专指叶明媚的了。
山羊不知道他去叶明媚的卧室‘到此一游’,才彻底震住了那个狂妄的女人,但也不敢保证她就会甘心咽下这口恶气。
让一个嚣张惯了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吃瘪,那是比宰了她还要难受的事儿。
“没啥动静,她前所未有的安静。”
山羊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虽然很低,却是****到了极点:“小陆,你临走前,是不是让她尝到了你一晚七八次的厉害,彻底雌伏在你的裤衩下,从此改过作新,重新做人了?”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说了句相当臭的屁话后,陆宁扭头看了一眼,才说:“我有个事儿,想让你以专业的角度上,帮我分析一下。”
“说,只要不是跟我借钱,我绝对会全力以赴的满足你,哪怕你要毁掉我身体的清白。”
山羊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让人好好的就能反胃。
幸好,陆宁对他有了相当强悍的免疫力,骂了句有空拿根通火棍帮你玩玩后,才把跟陈婉约有关的事,简单介绍了一遍。
他在说这些时,并没有加上自己的推断,完全是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的,就像医生在讲述一个病例。
因为他不想让山羊,被自己的思路所影响,那样反而不美。
至于在明珠时,他为什么没有跟山羊当面讲这些,那是因为他从没想到,会跟陈婉约再有任何的牵扯。
那一切,那个晚上,就让它随风去了吧。
听完陆宁的讲述后,山羊很久都没有说话。
陆宁也没催促,顺势坐在了岸边,揪住个草梗,叼在了嘴里。
他忽然发现,嘴里叼着个东西,多少能代替吸烟的习惯。
手机那边,终于传来了山羊的声音。
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唉,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说出那件事了。”
陆宁马上问道:“什么事?”
山羊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他盗墓事业最辉煌时。
那一年他去了大西北,随行的还有盗墓界的两位精锐同行。
经过多日的勘察,踩点后,他们找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古墓,并确定那是某位大人物的阴宅:只要搞定那个古墓,就能顶他们以往劳动的总和。
最关键的是,那座古墓就是沙漠边缘,东边数百米处只有一个不足百人的小村子(当时他们就是住在村子里的,当然不会说是盗墓者),据说是专门给那位大人物守墓的后裔。
只要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就能瞒过那些守墓人的后裔。
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到凌晨夜深人静时,才出了屋子,却发现房东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淡淡的说:“想活命的话,就回去睡觉,千万不要打那座古墓的主意。”
山羊等人惊骇莫名,仗着人多手里又有铁家伙,当然不会被房东所震住。
房东又说了——说到这儿时,山羊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了惊悸之意。
每一个盗墓贼,都有着比天还要大的胆子:胆小者是做不来这行的。
由此可以证明,山羊的胆子贼肥。
可是现在,他只是回想到了以前房东说过的某些话,还有惧意,就说明那些话的确很吓人,所以陆宁才更好奇,连忙追问:“房东说什么了?”
山羊犹豫了会,才说:“房东说,那个小村子里,有一些特殊的女人,她们肩负着看守古墓的使命,白天是正常人,晚上就会变成急需男人的艳鬼——房东把这些女人,尊称为艳阴使。”
“你信吗?”
陆宁又问。
山羊说:“我信了,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并从那之后,再也不去打那座古墓的主意。”
陆宁继续问:“你那两个同伙呢?”
“死了。”
山羊的语气恢复了正常,而且变的很淡:“他们不信,当时打昏了房东,就出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我看到他们时,他们的尸体就在古墓旁边,全身都好好的没有一点伤痕,更不像是中了煞气,脸上带着欢喜满足的笑容——他们全是脱精而死。”
“这样说来的话,我跟你说的这个陈婉约,就是艳阴使?”
说出这句话时,陆宁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陈婉约化身浪荡娇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如果不是因为有花小妖的威胁,还有他实在对老女人没啥兴趣,说不定就真跟她发生负距离关系。
更说不定,他就变成人干了。
山羊说:“我不敢确定,更不知道这些艳阴使,到底是来自哪儿。不过你说的这个陈婉约,让我想到了艳阴使。”
陆宁低低的骂了句什么,觉得最好是赶紧闪人,哪怕是宋楚词拿他父亲的事做要挟——怎么着,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他刚下了这个决心,山羊却忽然说:“可我觉得,你没必要怕艳阴使。”
“为啥,就因为哥们长得帅?”
陆宁脱口问道。
“你会欢喜禅。”
“啥?”
“你会幻欢喜禅。”
山羊重复道:“欢喜禅这功夫虽说有些见不得人,但它终究是以降魔辟邪而著称的佛门宝鉴,所以我觉得,你不该怕那种东西——我还觉得,你该尝试一下,说不定能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你意想不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