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扑面,楼宇湘那张精致的小脸,几乎贴到了陆宁的脸上,甚至都能嗅到她如兰的呼吸气息。
由此看来,她此时内心是相当紧张的,特想从陆宁嘴里,知道那个不是人的鬼女人,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个小保安。”
陆宁笑了,向后仰了下脑袋。
楼宇湘身子马上前倾,继续对陆宁保持着逼迫,看上去就像要强行索吻那样,却没意识到她在凑过来时,因为身子前倾的厉害,领口下的风光,让人一览无余。
咬着牙的笑了笑,她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陆宁,你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被你一个小保安的身份,能哄骗得了的?”
凌晨被狠狠吓了一跳后,楼宇湘在这大半天内都没闲着,发动她所有能发动的人脉,来打探陆宁到底是何方神圣,身边才会有那么可怕的女人追随。
要说楼宇湘在华夏的势力相当牛叉,短短大半天的工夫,就把陆宁查了个‘底掉’,包括他得罪叶明媚,向水暗影求婚成功的事。
暂且不说别的,单说他得罪叶明媚那个蛇蝎美人后还能活着,成为水水姐法律上的老公这两件事,就已经让楼宇湘大吃一惊了。
身为华夏顶尖高层圈子中的一员,楼宇湘没理由不知道叶明媚,水暗影是什么人物。
哪怕她从心眼里看不起这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可也很清楚陆宁假如真是个没啥本事的小保安,根本等不到向水水姐求婚,就会在明珠得罪叶明媚后,被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剩不下一根了。
现在,他在招惹那俩女人后,却依旧活蹦乱跳的在这儿当保安,还有一个爱吃人心的鬼女人(现在,她也打探出了九幽王在尘世间所犯下的罪恶记录),暗中‘保护’他,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楼宇湘能知道自己的某些事,陆宁才不会觉得奇怪。
相反,如果她不知道这些,才不正常。
所有他也没因为楼宇湘暗中调查自己而生气,只是垂着眼皮看着她衣领内,咽了口吐沫后,才说:“楼总,你走光了。”
“什么?”
楼宇湘一楞低头,接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抬手捂住了领口。
陆宁重新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左腿架在右膝盖上,晃着脚看着天花板,懒洋洋的说:“楼总,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很不简单,身边又有那么一个鬼女人在保护我,那么你今天就不该来找我。”
侧脸看着楼宇湘,陆宁笑眯眯的说:“我吧,有时候就是个瘟疫。正常人呢,能躲多远,就该躲多远。楼总,你说是吧?”
放下捂着衣领的手,楼宇湘也笑了:“可我不想躲——你吧,对我来说就是一块大磁铁,深深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随便你吧。世间本无烦恼,都是庸人自扰之。”
陆宁叹了口气,闭上眼:“唉,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非得可劲儿的折腾,这种人的脑袋,肯定被驴子给踢了。哦,楼总,我可没说你是驴子。尘世间,哪有这么漂亮的驴子呢?”
“我不是驴子,我是人参果,让人吃一口,十万八千个汗毛孔都会张开的人参果。”
楼宇湘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宁,过了片刻后才轻声说了句,接着妩媚的一笑,轻拧着小蛮腰,转身踩着小皮鞋,哒哒的走了出去。
她来时气势汹汹的,走时却云淡风轻,把小女人反复无常的特征,诠释的是淋漓尽致,就像随心所欲的小女孩。
可陆宁却知道,谁要是把这小女人当做小女孩,谁就会倒霉。
不过这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不会考虑小女人说要请他去帝皇集团当老板,还说她来当老板娘的那些屁话。
是的,就是一些屁话。
如果她真为陆先生的帅气而折服,发誓要非他不嫁的话,那为啥刚才陆宁说她走光了时,她会做出本能的后退、遮掩动作?
她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试探陆宁而已。
可她难道不知道,男人就像鱼儿那样,没有诱饵是绝不会上钩的吗?
不趁机把衣服脱光了,展现出她最大的本钱,当做福利发给陆宁,却大言不惭的说要请他去当老板——简直是太虚伪了。
至于她临走前,说她是人参果那些话,陆宁更不会在意。
最多觉得她像一个很光滑诱人的番茄,跟人参果差粗了。
“真没意思。”
闭着眼的陆宁晒笑一声后,笑容收敛,又开始琢磨他该琢磨的那些事。
“嗨,妹夫,那小女人怎么走了?”
秦大川走了进来,满脸玩味的贼笑兮兮样子:“她跟你在这儿呆了这么久,都做什么了,没有做那种,那种——啊?”
秦大川说着,双手比划着男女恩爱的动作,笑容更加的卑鄙。
“滚蛋,该干啥干啥去。烦着呢,别惹我翻脸。”
陆宁睁眼瞪了秦大川一眼,说:“我现在非常怀疑,你跟秦小冰是不是亲兄妹。”
“草,姓陆的,你这是啥意思?”
秦大川也瞪起眼珠子,满脸都是被侮辱的神色。
陆宁才不怕他:“啥意思?哼哼,她那样单纯干净,就像一只小天鹅,你却像个不要脸的癞蛤蟆。”
“姓陆的,你特么的敢骂我是癞蛤蟆?草,都别拉着我,我跟这厮拼了!”
秦大川回头看了眼走进来的刘广利等人,装成羞恼成怒的样子,猛地关门去拿门后的拖把,要好好教训陆宁一下。
咣当——哗啦两声响,大川哥装比抄家伙时关门的力气大了些,门板上那块早就裂纹了的玻璃,被震得摔在了地上,粉碎。
但有一块,却擦着他挽起袖子的胳膊落下,锋利的玻璃碴,顺势在大川哥的‘藕臂’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鲜血噌地冒了出来。
“哎哟,卧槽,倒霉!”
秦大川怪叫一声,扔掉拖把赶紧抬手捂住了那道血口,瞪着陆宁:“姓陆的,你害本少受伤,没有个三五万的别想——草,干嘛呢!”
今天特别兴奋的大川哥,正要装出一副苦比样子,看看能不能趁机讹诈陆宁时,却觉得眼前一花,本来躺在炕上的陆宁,就像豹子那样,一下窜到他面前,伸手掰开了他捂着伤口的手。
陆宁看着秦大川胳膊上的冒血的伤口,眼睛发亮,就像嗜血的吸血蝙蝠那样,吓得大川哥连忙挣扎:“嗨,嗨,你不会想喝哥们的血吧?”
“你的血这么臭,谁特么的稀罕喝?就算要喝,也该去喝美女的血,哈,哈哈!”
陆宁哈哈大笑几声,抬手把秦大川拨拉到一边,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呢?”
望着陆宁的背影,秦大川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时,肚子里咕咕的叫了起来。
该吃晚饭了。
大老刘的铁板鱿鱼,在整个小吃街上也是一绝。
天刚黑下来,烧烤店外的十几张小方桌旁,就坐满了人,吆五喝六声,叫喊着再来几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那叫一个热闹。
就在大老刘呲牙笑着,心里盘算今晚得挣多少钱时,几个穿着花衬衣敞着怀,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青年,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哟,四哥,哥几个来了啊,赶紧里面坐,想吃什么,兄弟马上就给几位烤!”
今年已经三十七八的大老刘,看到这几个年龄最大也就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后,马上就放下手中的活计,陪着笑脸的迎了过去。
开烧烤店的得纳税,这是傻瓜也知道的事。
傻瓜还知道,要想在唐王著名的小吃一条街干买卖,还得格外再给负责这条街‘治安’的四眼,每个月缴纳一定的保护费,数百上千不等。
开店干买卖的,可以变着花的逃税漏税,但绝对不敢不交保护费,要不然明天就别想开张了,所以大老刘在看到四眼来了后,那张胖脸上浮起的热情,比看到他失散三十年的亲爹,还要亲。
戴着一副黑眼镜的四眼,皮笑肉不笑的接过大老刘递过来的香烟,随手甩给了身边的小弟,左脚踏在一张小马扎上:“老刘,生意很不错嘛。”
“还行,凑合,就是混碗饭吃呗,这样是托四哥的福不是?”
大老刘点头哈腰的笑着,小声问:“四哥,这个月提前缴费?”
“你愿意提前也行,反正哥们从来不嫌钱扎手的。”
四眼说着,走到旁边一张桌前,双手抱着膀子看着正在吃串的一对小情侣,也不说话,来眼珠子在女孩子身上,叽里咕噜的乱转。
那对小情侣虽然不认识四哥等人是何方神圣,可却能看出这些人不是啥好东西,文绉绉的小伙子话也不敢说一句,就拽着女朋友的手站起来,急匆匆的走了。
“算他识相。”
四眼轻蔑的笑了下,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拍着桌子叫道:“先来一箱啤酒,三十个鱿鱼,动作要快!吃饱喝足后,哥几个还得去泡马子。”
四眼的叫嚣声有些大,吸引了很多食客的目光。
这早就在四哥的意料之中,更知道人们对他们这些人很反感。
但这有什么呢?
在唐王小吃一条街上,四哥就是皇帝般的存在,就算他再嚣张点,也没谁敢站出来说啥,最多也就是皱下眉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草,你特么的看个甚呢,是不是骨头发痒了,想哥几个给你按摩一下?”
四眼回头,看到邻桌一个年轻人皱眉看着自己后,立马摘下脸上的眼镜,凶神恶煞般的很吓人。
年轻人还没说什么,大老刘就赶紧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四哥,四哥,给兄弟个面子,别生气。”
喊服务生赶紧给四哥上酒后,大老刘才对年轻人小声说:“兄弟,他们可不敢惹,你吃完了还是赶紧走吧。”
“呵呵,谢谢老板了,我这就走。”
年轻人笑着擦了擦嘴巴,伸手去口袋里拿钱——动作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