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还没有显摆他的刀枪不入时,楼明功就真心想撮合他跟楼宇湘在一起。
为此,还不惜动用楼家的百年底蕴,来配合国家强力部门,来帮陆宁对抗来自九幽世界的至邪之物。
现在看到这家伙真打不死后,老头子更加动心了。
楼宇湘却不明白,老爷子干嘛非得真心撮合他们俩。
依着她的聪明,当然能察觉出楼明功‘讨好’陆宁,不惜牺牲她的色相,肯定是为了整个楼家的全局利益了。
只是这小子,撑破天也只是个后天变异的怪胎,打不死,还会几手偷儿的本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资格,能让楼家忽视他是瘟疫的本性?
楼宇湘不明白,也不能守着陆宁问老爷子,只能再次拿捏出了脉脉含情的嘴脸,幽幽望着陆郎,希望今晚小两口就能洞房花烛夜,缠缠绵绵的到天明。
陆宁摇头,很坚决。
楼明功老眼中,浮上了明显的失望,轻声问道:“就因为你特别讨厌宇湘的性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担保,收回給她的一切权利,让她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惠妻子。”
楼宇湘眉梢,猛地挑了好几下。
她实在无法想象,她成为爷爷所说的那种贤惠妻子后,还能活多久。
你可以尽情的欺负楼宇湘,不管欺负她的是不是人——
但你不能剥夺她人斗的无穷乐趣:看着那些卑贱的生命,在她魔爪下徒劳的挣扎;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女王般的待遇等等,才是她所渴望的生活。
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安份的。
安份,就会死。
不过就算楼宇湘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违逆老头子的意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陆宁拒绝。
楼明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差点晕倒过去:“真正的大丈夫,所渴望的生活就是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宇湘一个人或许无法让你享受到这种乐趣,不过她还有一对在英国留学的姨娘表妹,双胞胎。陆宁,只要你答应,宇湘三姐妹……”
楼明功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楼宇湘没听到。
她已经被老头子开出来的这些条件,彻底的给震醉了:为了留住陆宁,老头子不但要牺牲她的幸福,还要把她那对姨娘双胞胎姐妹,都锁进那个囚笼。
耐心听楼明功说完后,陆宁又看了眼目光呆滞的楼宇湘,才笑着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把东海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给我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楼明功为了招揽陆宁,开出来的条件可谓是天花乱坠。
陆宁却理都不理一下。
他或许是个愤青,听到东洋鬼子又跑去某岛上钓鱼后,会跟无数网友大喊马踏东京,再随口骂当局几句窝囊废之类的话,完事后就拿着卫生纸看东洋小电影了。
他却不是傻瓜:依楼明功在华夏的尊崇身份,竟然不惜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讨好’他,那么只能证明他对楼家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陆宁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问问他对楼家到底有多重要,只知道别人越是没命的给好处,就越该像不吃嗟来之食的廉者那样:草,侮辱我人格呢,信不信老子拿巴掌抽掉你满嘴的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能自古流传下来,就证明它是相当对的。
“唉,宇湘,你跟陆先生交涉吧。”
楼明功盯着陆宁,过了很久,才低低叹了口气。
“是,爷爷。”
楼宇湘低头答应一声,走向竹林小径。
陆宁跟了上去,在走到小径前时,转身对老楼说:“以后如果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报酬合适,我会乐意效劳的。”
楼明功理都没理他,让陆先生觉得很丢脸,发誓以后再也不可怜年过八十的老家伙了。
楼家称得上重要的档案文件啊,合同啥的,都在剑锋山草庐中。
草庐就是草庐,一个用木头扎起来的房子,茅草为瓦,竹竿为梁,雕刻着龙凤的窗户上都是用纸糊的,除了占地面积大一点之外,实在没啥特别之处。
陆宁觉得,一根火柴就能把草庐从山上抹去。
一只脚已经踏过门槛的楼宇湘回头,语气讥讽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想,一把火把这儿烧掉?”
陆宁看着她说:“我在想,要是能敞开心扉的在这儿把你给干了,那肯定会很过瘾。说实话,我还从没有在这种地方睡过女人。”
楼宇湘嘴角又开始跳——接着媚笑道:“你喜欢的话,随时随地,各种姿势,坐上去自己来也行。”
“别勾引我,我现在对美色的抵抗力实在太低。”
陆宁摇了摇头,说:“我得时刻提醒你是条美女蛇,才能压住火气。好了,办正事吧。”
“窝囊废。”
楼宇湘冷哼一声,扭着小蛮腰走进了草庐。
是穿过草庐——这座草庐有后门,还有厢房(楼明功,就是住在东厢房的,照顾他的福叔,则住在西厢房),后面还是个简陋的草庐。
里面有很多钢化玻璃盒子。
楼宇湘谋夺林舞儿家产的那份股权转让合同,就在这些玻璃盒子里面。
除了楼明功跟楼宇湘还有她的两个堂哥之外,别人都没资格打开玻璃盒子。
“得有十五年了吧,有些不长心眼的对家,趁黑潜上了剑锋山,来草庐盗取这些文件。”
楼宇湘说着,在编着‘十七号’的玻璃盒子下面的指纹锁上按下时,随口说道:“结果呢,你猜猜。”
“他们都变成了你家饲养的恶狼美餐。”
陆宁看着玻璃盒子里的东西,想都没想的回答。
楼宇湘拿文件的手,僵了下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山上有狼?知道这个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人。”
“我家毛驴告诉我的。”
陆宁吸了下鼻子,说:“有空你可以看看,你家饲养的那些恶狼,会在毛驴撒尿的地方驻足,不断的嗅,然后就发出愤怒的咆哮,来抗议它的领土被侵占。”
“真得?”
楼宇湘歪着下巴,问道:“你家那条贱狗敢向恶狼挑衅,它比狼还厉害?”
“毛驴在遇到狼时,它总能活下来。”
陆宁傲然说道。
“吹吧,就那贱狗的样子,能杀的死恶狼?”
楼宇湘来兴趣了:“要不,现在安排你兄弟跟恶狼斗一个?如果它能打败恶狼,我输给你十万美金。你要是输了,答应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条件就好了。”
陆宁才不会上楼宇湘的圈套,冷笑一声说:“我家毛驴能活下来,那是因为它在嗅到恶狼即将出现的气息后,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夹着尾巴绝尘而去。”
“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
楼宇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把那份股权转让合同拿了出来,重重摔在了他怀里:“拿走,不需找律师、去公证处公证了,东海集团就是你的了。别忘了,让林舞儿开个员工大会,让我的人都回来,免得再次被架空后,还傻乎乎的夸我的人工作能力强。”
陆宁随意翻了几页合同,就踹在了怀里:“楼宇湘,看在你还算爽快的份上,给你个忠告。”
“小女子洗耳恭听。”
楼宇湘冷笑着,关上玻璃盒子说:“是不是劝我找个好男人嫁了,以后别再外面兴风作浪了,免得再遇到你这样的狠角色,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给你如此沉重的失败感。”
陆宁先自夸了一个后,才说:“以后,少跟燕家来往。”
楼宇湘黛眉微微一挑:“哦,接下来,你要对燕家动手了吗?”
“水暗影,是我法律上的老婆,尽管她有些脑残嫌疑,可谁也不能趁我死着玩时,就想给我戴个绿帽子。”
陆宁说:“我不像你,把名节看的那样淡,只要符合自身利益,哪怕是魔鬼跟你睡觉,你也会娇笑着自己宽衣解带,还得问人家是不是你自己坐上去,自己来——草,这句话是我跟你学的,你能说我为啥不能说,还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在这儿真把你就地正法?”
楼宇湘忽然发现自己斗嘴不是这家伙的对手,索性紧咬着嘴唇,红影一闪,尖尖的细高跟小皮鞋,狠狠撩向某人那地方。
“跟我动手,还真是关二爷门前耍大刀,跟毛驴抢骨头,不知死活!”
陆宁抬手在楼宇湘白生生的小腿上,啪地抽了一巴掌。
疼的她轻声尖叫时,陆宁已经转身哈哈大笑着走出了草庐。
“站住!”
楼宇湘屈膝揉了揉被抽的有些红得腿子,蹦着追了上来。
陆宁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两件事。”
楼宇湘说:“你就不看看那份合同的最后签名,还有宋楚词?嚯嚯,跟你有着不同关系的小宋,可也参加了吞并林舞儿之战了哦。”
“她是被你逼的。”
陆宁停步,转身:“别奢望用这脑残的话来挑拨我对她生气,我这人的心胸有多么的宽阔,我自己都不知道。”
“随便你了。”
楼宇湘冷笑一声,左手抱着香肩走过来,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说道:“把东西还我。”
“啥东西?”
陆宁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玉佩。”
楼宇湘说:“你也可以不给我。反正我娘临死前就跟我说过,无论哪个男人戴上那块玉佩,都将会成为我丈夫——陆宁啊,问你个事,死老外在床上的功夫怎么样,有你好吗?”
“痴呆。”
陆宁轻蔑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就是个痴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在美色面前,无论表现的有多么假正经?可在看到勾引你失败的美女,却跟你一条走狗谈情说爱时,就会心里异常不爽吗?唉,真希望那个死老外,在拒绝我时,态度能坚定些。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望着陆宁走远的背影,楼宇湘阴恻恻的笑了下,低头看向玉佩曾经存在的部位时,就看到那块玉佩,不知何时挂在她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