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那些烦人的说法,谁都不能杀宋楚词,不管是正义世界,还是九幽世界。
九幽王就敢。
她在遭到九幽夫人无法想象的惩罚后,恨不得整个世界都大乱呢。
九幽夫人正是要利用她,来逼着陆宁重新返回宋楚词身边,去保护她。
那个邪恶的女人,从郭易秦那儿判断出陆宁还活着,并且拥有了跟她一样邪恶的体质后,就不会再怕漠北北了。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也不管陆宁现在是不是有夫之妇,他都得去保护宋楚词。
陆宁还觉得,九幽夫人应该也知道宋楚词得到了一只绣花鞋。
在暗中狂喜之余,她还会极力寻找另外一只绣花鞋,送给宋楚词当礼物,来勾搭陆宁,让彼岸花盛开。
宋楚词只要能拥有两只绣花鞋了,陆宁又在无法彻底杀死漠北北之前,必须得呆在她身边——天知道,陆宁能不能抗拒宿命的安排?
除了这些破事外,土豆老留下的黑色白睛石鱼,又是咋回事?
这些破事就像十七八根小棍子,在陆宁脑浆子里来回的搅和,让他无比的心烦意乱,甚至都忘记他是啥时候离开东海集团的,只记得是李杰送的他。
林总今天很开心,喝醉了,已经休息去了。
这是李杰在送陆宁离开时,跟他说的话。
李杰没撒谎,林舞儿确实喝醉了。
受伤的女孩子,就跟失恋的男人那样,总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痛苦的神经。
陆宁很清楚这些,除了心中稍稍有些内疚外,也没觉得哪儿不对。
这就是他所希望的,最好林舞儿一辈子都在恨他,不见他,那样她就安全了。
夹杂着海腥味的夜风,吹动了道边梧桐树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像陆宁已经开了锅的脑浆,让他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拿出刀来,好像疯子那样把树枝都砍掉。
“最好,别有人来惹我。”
弹掉手里的烟头后,陆宁眼角向后扫了眼,右转走进了一条小巷内。
穿过这条小巷,左转向前八百多米,就是秦大川入驻的酒店了。
这是距离东海集团总部最近的一家酒店,四星级。
陆宁右拐走进小巷内没有半分钟,一个黑影就贴着墙根,快步追了过来,来到拐角处先探头向里看了眼,接着就缩回头,等了片刻后才走了进去。
他在往里探头时,明明看到陆宁就在前面数十米处前行,为了不被发现,他故意等了十数秒才贴着墙根走进小巷内——就在这短短十数秒内,陆宁竟然不见了。
“咦,他去哪儿了呢?”
盯梢陆宁的人,轻咦了声后,加快了脚步。
刚走了没几步——一只冰凉的手,忽然从背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本能的,他就抬手去掰那只手。
手刚抬起,就觉得脖子一疼,眼前发黑,陆宁冷冷的声音响起:“再敢乱动一下,我掐碎你咽喉。”
“别、别——是、是我!”
这个人赶紧说道。
“李杰?”
陆宁探头一看,马上松开了手,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跟着我?”
“咳,咳!”
李杰先咳嗽了几声,才咽了口吐沫说:“是、是林总吩咐我这样做的,她怕你回酒店的路上,会遇到麻烦,咳!”
舞儿,我伤的你还不够吗?
陆宁眼角急促的跳了下,皱眉说道:“她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李杰,你回去后告诉她,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很烦。”
也不等李杰说什么,陆宁抬手把他推到一旁,快步向前走去。
走出十几米后,就听李杰声音嘶哑的喊道:“陆先生,我们小姐真得很在乎你!”
“那是她误解我对她的感情了。”
陆宁头也不回的冷冷说着,加快了脚步。
走出小巷来到大路上后,陆宁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陆宁,你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当一个人对自己的某种行为感到茫然时,就会神不守舍,忽略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比方,秦大川他们下榻的酒店门口,几个巡夜的保安看到陆宁走过来后,就从两个方向围了过来,相互使了个眼色。
站在台阶下面的保安,则像交警那样抬手挡住了陆宁,很客气的问道:“先生,请问你是来做什么的?”
“这时候来酒店当然是住店的了,还能是来洗澡的?”
陆宁抬头随口回了一句时,有铁棍破空的声音,从身后呜呜的响起。
四条棍子,分别狠狠砸向他后脑,左右肋下,右腿膝弯处。
一看,就知道这四个人打人闷棍的经验很丰富,不但狠,而且准。
把他打残,每人奖励一百万,如果打死,每人五百万——这是雇主跟他们说的话。
他们甚至不知道即将被收拾的人是谁,只是权衡打残某人,跟打死他哪一个结果更好。
在接到目标出现的提醒前,五个人还在为这件事争辩不休。
当一个人负责吸引陆宁注意,另外四个人趁机出手的瞬间,他们极为默契的达成了协议:打死他,要五百万!
打死一个人所用的力气,所选的受创部位,肯定比打伤一个人要大,抗击性要脆弱。
暂且不管左右肋下、右腿膝盖(那是防备一棍子打不死,目标会逃跑)的打击怎么样,单说狠狠砸向陆宁后脑勺的这一下,要是夯实了,铁铁的就会出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血腥一幕。
砰——砰砰!
四根铁棍,都狠狠砸在四个人所希望的部位。
可能是用力过大,四个打闷棍的假保安,都震的虎口生疼。
擀面杖一般粗,足有十五斤的实心铁棍,狠狠砸在一个人后脑勺后,还震的虎口疼——如果这个人还不死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他不是个人。
谁敢说陆宁不是人,陆死鬼就会问候他妹。
可他真没死,甚至都没有丁点的创伤,就站在那儿冲抬手挡住他道路的保安,眨巴了下眼问:“是燕春来让你们来的吧?”
那个假保安的嘴巴,现在足足能伸进一只脚丫子去。
就是給他伸进一只脚丫子去,他也不相信能有人,受的了刚才那四根铁棍的猛击——话说黄江五霸的名头,可不是娘们在爽呆了时喊出来的,而是兄弟五个拿拳头拼出来的。
哪怕是一只狗熊,也受不了这四根铁棍的猛击,他凭什么屁事也没有的,还能问自己是谁派来的?
“谁、谁是燕春来?”
假保安咕噔一声咽了口吐沫后,才傻乎乎的问道。
在明珠混的各路好汉,自然都听说过燕春来的名字,假保安这样问,是因为他真没想到,那个指派他们来杀人的人,会跟燕春来有关系。
砰地一声,陆宁用抬脚在他胯下狠狠踢了一下的动作,回答了他这个愚蠢的问题:连自己真正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还有脸在道上混啊,去泰国登台献艺,也比被灭口强得多。
“啊!”
假保安嘎声惨叫着屈膝猛地跪倒在地上时,黄江五霸的其他四霸,已经再次抡起铁棍,用全身的力气,再次狠狠砸向陆宁。
这次,他们都选择了陆宁的脑袋。
到底是在道上混的,刚才狠击没有干掉陆宁后,他们最多只被震惊了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陆宁敢发誓:这四个沙比在发现他打不死,马上调头鼠窜、或直干脆跪地求饶,他都会大人大量的放过他们。
几个在道上混的小鱼小虾,哪怕在金钱的刺激下要谋财害命,还远远不值得陆宁把怒气撒在他们身上的。
只是他们太没脑子了,自己找残废找的还这样铁,陆宁想不满足他们都不行。
“来人啊,杀人了!”
其实早就躲在酒店大厅内的两个保安,亲眼看到陆宁用脚把四个人的双膝、双手手腕都狠狠踩碎后,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惧,死了娘老子那样的凄声惨叫着,向吧台那狂奔:“快,报警,报警!”
呜啦——呜啦的警笛声,隐隐从门外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让捧着一本杂志在看的燕春来,双手没来由的哆嗦了下。
就好像,他是做案潜逃的通缉犯,偶尔听到救护车的叫声,也会心惊肉跳。
斜斜躺在他对面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叶明媚,也听到了警笛的叫声,眼眸忽地流动一下时,恰好看到燕春来的手在哆嗦。
她就笑了:“呵呵,春来,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什么?”
燕春来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的问道。
“你应该很清楚,你找的那些人,是绝对伤不了陆宁的。如果他能这样轻易被除掉,那么他早就死在北朝的地下古城内了。”
叶明媚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回家后,她又好好洗了一个澡,换上了最漂亮那件白色真丝睡衣。
只要在自己家里,她从来都习惯了真空穿睡衣,所以在坐起来抬脚去穿拖鞋时,刚好抬头的燕春来,就能看到裙下那绝美的风光。
以往看到这一幕后,他都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这是我的。
现在,他却很反胃——那地方,已经被污染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那几个小混混伤不了陆宁。”
燕春来呵呵轻笑着,合上了杂志,慢悠悠的说:“实际上,我也没奢望那几个短命鬼,能做到让我满意。”
“那你干嘛还要派他们去送死?钱多的,没处花了?”
叶明媚懒洋洋的说着,右脚抬起,搁在了左膝盖上,涂抹了墨绿色性感指甲油的小脚脚尖,挑着精致的小水晶拖鞋,一晃一晃间荡起的风情,让燕春来不敢再看。
他怕会忍不住的扑上去,用最最粗暴的动作,让这个女人意识到她不管再烂——也能让他无法控制生理上的冲动。
看到燕春来笑了笑看向门外后,叶明媚忽然明白了:“你真正的用意,是要把陆宁引家里来!而你,早就在院子里,精心布置好了圈套!”
燕春来悠悠的回答:“你说,他能躲得过捕猎夹、火枪的打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