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那乡野客栈十多里外的地方,有一处小镇,神羯去那儿抓伤寒药的时候,知道那儿有各种毒蛇的解药。
那时候住在客栈的人大多在院子里纳凉。白傲雪等人见到神羯匆忙回来牵马就走,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神羯只说一句‘小姐受伤了’之后翻身上马,飞驰而去。众人不知该往何处去找白招瑞,只得在院子里焦急地等着。
没过多久,看见卓崖背着白招瑞回来,众人忙围上去。将白招瑞放在床上躺下,卓崖才说:“公子放心,大部分的毒液已经清除,再服下解药,不会有大碍。”
“还昏迷不醒,让我怎么放心?”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人,白傲雪愁眉不展。人是他放出去的,现在出事,他也难逃其咎。
迷迷糊糊听得四周吵闹,白招瑞努力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伤口也似刀缴,但是还是笑着对白傲雪说:“六哥,我没事。我只是想休息一会儿,让卓崖在这儿就好。”
病人为大,再说现在她也需要休息。白傲雪应声,带着众人出了屋子。
咬牙忍到最后一个人退出去,终于过去关上门,终于可以松口气。吃痛地龇牙咧嘴,却还是不吭声,不喊一声疼。
回转身来的卓崖看见,走过来问:“伤口又疼了?”
越是云淡风轻,越是可怖。白招瑞很清楚,他卓崖怒火中烧倒没什么大事,反而这样不闹不怒地不好办事。嘿嘿地傻笑,诚惶诚恐地岔开话题,问:“这是什么蛇?比你还凶。”
“青蛇。”
简单明了,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她是个公主,可她自小就怕这个侍卫,怕得就像他是主子。耸拉着脑袋,自己认错:“我错了。”
杵在床边,淡定地看着垂头的人,问:“错哪儿?”
“不该擅自出去,更不该单独和不熟悉的人出去。”
“好生歇着,我先出去会儿。”
才转身,后面的人哭天喊地:“疼啊。”
若是平时,卓崖连头都不会回,但是他明白竹叶青极易致人疼痛。然而他的担忧却在转身看见鼓着腮帮、扑闪着大眼睛的白招瑞时,无力感顿时涌上。
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说:“神公子已经去拿解药了,再忍忍。真的难受的话,就咬我的手吧。”卓崖说着,将手伸到白招瑞面前,却被白招瑞一巴掌打开。
“算了,上次咬你的手,我还被父皇念好久,都打算割肉还你。这次还咬,除非我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起那个偏心的父皇,白招瑞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话让卓崖想起上次的事,想到她被罚时候又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不想又被白招瑞接下来的话打住。
“见到你笑一次,比登天还难。”
敛住笑看了她一眼,明明很难受,却竭力忍着,还笑对自己。这样的她,让卓崖有些自责。
“让殿下受伤,是卓崖失职,甘愿受罚。”
“是我自己要去,不怪你。你这么说,就是在怪我?”
“不敢。”卓崖颔首。
院子里,众人焦急地等待着神羯将解药带来。
这一夜,谁也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