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成兵少,伤了皇城军元气,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坐收渔翁之利固然诱人,但是情况却不如放手一搏。任他们自其发展,结果有两种。一是皇城军得胜,灭掉常大成,到时候必定会因为我浮决国不肯休战而加以报复;第二种情况是常大成得胜,到时候必定会联合纳喇国来对付我们。”
鸣琴点点头,承认长山说得在理,但是还是沉在自己的那个猜想里。反驳说:“父汗是想到这么一点,可是虢都不得不拿回来。”
“虢都固然重要,但是唇亡齿寒。再者,我们现在的实力比不上南刹国,何不先俯首忍耐,待到取得信任之后,也更容易实施我们的计划。”
她只知道杀伐,远不懂这些。长山只是三言两语,便把她说得服服帖帖,不住地点头。
长山继续说:“南刹国未来的君主一定会是嫡皇孙,但是按齐王白傲雪的野心,日后与嫡皇孙之间必定会有一战。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援助白傲雪的理由,大举出兵南刹国,帮助白傲雪夺取帝位。”
鸣琴纳闷,问:“这样一来,岂不是还在帮南刹国稳定内局吗?”
长山摇摇头,说:“敌国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也是这个理。可就算我们想去援助白傲雪,但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得过去?”
听了她的疑问,长山对之一笑,口中蹦出两个字:“联姻。”
“联姻?”鸣琴豁然而起,心里一急,问:“你是说,找一个人嫁给白傲雪?”
长山肯定地点头,而后放下了酒碗,也站起来。狡黠地一笑,说:“名琴公主何不趁此机会,也了却自己的心愿?”
他能这么说,想必也是东部的小哥告诉的。鸣琴兀然红了脸,羞怯的眼神也闪烁起来。本想为自己开脱,但是想想,何不趁此机会,没准还真能再见到他呢。这样想来,就毫不避讳,昂首挺胸,一副逞强的样子,说:“他那样骁勇的人,一般人哪能配得上?至少也得是门当户对才行,否则怎么让人信服。”
对方在进入圈套却浑然不知,长山笑着点头:“是啊。”
就在花胥离去没一天的光景,花年就收到哥舒豪的邀请,说是愿意联姻。花年将此事以烽火道加急传往皇城,得到批准。
常安洛退守任州城,占险峻地势,背靠阳关,与皇城军驻守的金谷关仅隔着一座天云山,形成了隔山而望的相持势态。
在这期间,彼此都加大了对间谍的打击,以至于都只能在暗处摸索。几次交锋,均有胜败,势均力敌。这样的形势持续到了十二月。
从练兵场视察回来,看见城门外的难民聚集得比昨天翻出一倍,伤的伤,残的残,病的病,一派萧条景象。
自入主金谷关开始,四方难民涌向这儿可是城中百姓担心这些伤残难民带来瘟疫等杂七杂八的病,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城。无奈之下,白傲雪只得先把他们安排在城外,并且让人为他们安营。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见城门大开,是侬兮和神羯一行人出来,身后跟着一些抱棉被的妇人,还有几个抬着大桶的男人。